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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话 保镖6

自黑暗中走来 吃肉的虎爷 3240 2024-11-19 06:00

  三个雇佣兵被拷上手铐,押进他们自己的商务车,两个大难不死的小鬼也被塞了进去。李骇负责开车,费畅负责帮三个雇佣兵简单地包扎伤口。

  “喂,快帮我松绑。”夏舒源叫唤道。

  “闭嘴。”李骇说,“我们的工作是你救出来,不是给你松绑。”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罗大川问。

  “当你没有直接杀掉夏舒源的时候,我猜到你大概会选用以牙还牙的方式进行复仇。”费畅说。

  “所以你们守株待兔。”

  “差不多。”

  “就这么自信?”

  “前提是,我们查到了夏舒源的手机定位。”

  “不可能,我们对他的手机做了手脚,他现在定位应该在冰岛。”

  “我们总有我们的办法。”

  “你们给了学校多少钱,串通所有学生跟你们演了这一场装睡的戏。”

  “不,这件事没人知道。他们是药物性沉睡,绝对会一觉到天亮。”

  “你们真有一套。”

  “混口饭吃而已。”

  费畅给罗大川包扎完毕,罗大川认出这是战场上的包扎术。

  “你也是兵孩。”

  费畅没有回答。

  很多时候,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车很快就开进了夏家车库,夏东马和夏母早就等在那里。

  “妈!”夏舒源猛地扑向他妈的怀里。

  “我的宝贝儿子!”夏母赶紧给儿子松绑。

  林紫萱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大概是夏家的保镖觉得自己没地方可去,就把她直接带过来了。

  “哪位是罗先生。”夏东马问。

  “我。”罗大川说。

  夏东马朝着罗大川的脸上就是用力一拳,结果自己疼的呲牙咧嘴。

  “这是作为父亲给你的一拳。”

  罗大川往地上吐出一口血唾沫。

  “你说过你要将你的儿子绳之以法,现在还作不作数。”

  “我会那么做。不然他今天不死,早晚也会死。”夏东马说。

  “老夏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你亲儿子!”夏母怒道,命令李骇和费畅说,“快把这三个男人杀了,你们要多少钱我们夏家都给。”

  “您还真不懂规矩。”李骇腔调中带着调侃,“我们单子是救人回来,现在人回来,我们还附送把犯人抓住。如果想杀人,那就是另一单任务了,需要给鬼官陈打电话,重新定价。”

  “快打啊,老夏。”夏母催到。

  夏东马犹豫。

  “你今天不杀他们三个,难道你要放他们走么?他们调头就会杀我们全家!”夏母说。

  “阿姨说的对,叔叔快打电话。”依旧被绑着的林紫萱说道。

  夏东马看着三个为复仇而来的雇佣兵,又看了看抱在一起儿子和妻子,最后看向李骇和费畅。

  “我们只等三十秒。”李骇说,“鬼官陈没有新单子,我们就走。”

  夏东马拿出手机,拨打鬼官陈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十五秒。

  嘟嘟嘟……嘟嘟嘟……

  二十五秒。

  嘟嘟嘟……嘟嘟嘟……

  三十秒过去了,夏东马连打两次都没人接。

  “那我们走了。”李骇说。

  “你们别走。”夏东马慌了神,“我立马再给陈先生打电话。”

  “三十秒已过,规矩就是规矩。”李骇说,“希望夏总也按规矩办事。走了。”

  他不仅在跟夏家告白,也是在跟三个雇佣兵告别。

  罗大川先是错愕,接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

  离开夏家。

  雇佣兵的商务车,成了这次任务的战利品。

  李骇开车,费畅坐在副驾驶座,看着车窗外。夜色浓郁,路灯飞驰,橘色的光在车窗上划过星星点点的光斑。

  “怎么了。”李骇问。

  “我们是杀人凶手么?”费畅没有转头。

  “怎么突然这么说。”

  “别给我装糊涂。”

  三把手铐根本就关不住三个雇佣兵。李骇和费畅一走,就等于把三头狼留在了羊圈。

  血腥的杀戮,在所难免。

  “我没装糊涂。真正糊涂的是你。”李骇说,“我问怎么这么说是在反问你,难道我们不是杀人凶手吗?难道我们杀的人还不过多吗?一头豺狗不可能吃素了几年就忘记自己的天性,以及曾经做过的事情。痛改前非,这四个字对咱们这种人来说永远都不可能。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只有……”

  “什么?”

  “只做,不想。任他因果报应,那都是上天的安排。”李骇说。

  费畅转过头,目视前方。

  “其实你是赞同罗大川杀夏舒源报仇的吧。”

  在天台上,李骇远比费畅听得清楚,不仅是他们的对话,还有罗若冉在视频中哭声。

  “我问你一个问题。”李骇说。

  “你问。”

  “鬼官陈的电话哪一次不是响三声嘟就接通,为什么刚才夏东马没有打通?”

  “你是说……”答案呼之欲出。

  “别说出来。”李骇说,“这个时间什么事都不想,最适合做的事是去黑糖喝上一杯。对了,你什么时候带小唯去开房,我想抱孙子好久了。”

  “滚!”

  三天后。夜。

  三个男人朝一个私人码头走去。

  他们这趟回祖国心愿已了,下次再回来不知何年何月。

  码头上有一艘船在等他们,那艘船将会送他们出公海,再换乘一艘挂有毒柠旗帜的船。

  码头上漆黑一片,隐隐约约的,他们看到远方站着一个人。

  那应该是接头人。

  “你们来了。”

  说话的竟是一个女人。

  她用Zippo点烟,火光照亮出一张俏丽的面孔,齐耳短发干净利落。

  “久等了。”罗大川说。

  又走进了一些,能看清女人穿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红色小夹克——大概是午夜的码头太冷了吧。

  “你们见到他们了?”女人吐出一缕烟。

  “谁?”罗大川迷惑。

  “他们是不是很棒?”女人说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

  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浪花轻轻拍打着岸边,捎来咸腥的味道。

  那不是海水的味道,而是血!

  血腥味是从女人背后的船上飘来的。

  “你究竟是谁?”罗大川三人扔下行李,拔出枪。

  “三个很棒的雇佣兵。”女人右手夹着烟,“只可惜知道他俩身份的人,都要死。”

  砰。

  火舌绽放,震碎了港口的宁静。

  没人看清女人是如何掏枪,小莫的脑袋已经爆裂。

  罗大川和老朱开火。

  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老朱身后,用匕首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溅。

  她握匕首的右手还夹着香烟。

  “就剩你一个了。”

  女人一枪射穿罗大川的肝脏,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罗大川不会立马死去,死亡的恐惧将折磨他二十分钟。

  女人蹲在他面前,用手指戳在他的右肩,很快就洇出血来。

  “这是他给你留下的伤口,真令人羡慕。”

  罗大川在女人裸露的锁骨上看到一个纹身——一个“同”字形状的符号,后面跟着一个罗马数字九。

  “算了,当做可怜你。”

  女人朝罗大川脑袋补上一枪。

  叮。

  女人拇指弹开火机顶盖,点燃一根新烟,明亮的双眸映着火色。

  她沿着码头朝这座灯火斑斓的城市走去,身后的海水浓黑如墨。

  “姐姐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稍等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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