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事瞒着你?”费畅说。
“你自己都说是瞒,那只有你自己清楚。”李骇说。
“我不清楚,你给我说清楚。”费畅说。
“你都不清楚,我拿什么给你说清楚。”李骇说。
“你!”费畅被噎得不轻。
“哇,长见识了。”在旁边看好戏的顾芝简直想鼓掌,“没想到你打架厉害,吵架也这么厉害,佩服佩服。”
“见笑见笑。”李骇说。
“佩服个屁。”费畅瞪着顾芝,“这里有你什么事!”
“李骇叫我来的。深夜给我打电话,勾得我春心荡漾,化了妆穿着超短裙就来了,特意还拿了一瓶好酒。”顾芝说,“没想到是让我看戏。只是我不知道你们俩这算兄弟吵呢,还是恋人吵呢。难怪现在小姑娘都找不到对象,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被另一个好看的男人勾搭走了。”
费畅连身为李骇的男人都吵不过,怎么可能是顾芝的对手。
顾芝三言两语把他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屋里的灯泡如电压不稳一般变得忽闪忽闪起来。
“怎么着,说不过就要动用能力啊。在场就仨人都是兵孩,谁还没有点特殊能力。我先提醒你,你是感应者,我们俩是收割者,你可不是对手。”顾芝这话等同把李骇拉成一伙了,让费畅更生气。
“好了,过来坐吧。”李骇说。
顾芝朝费畅抛去一个飞吻,拎着酒扭着小蛮腰朝客厅走。
费畅脸色难看地看向李骇。
“我是请她来帮忙的。”李骇说。
“站住。”费畅说。
“又怎么了。”顾芝回头。
“换鞋。”费畅。
餐桌。
三个空杯,中间围着一尊装有红酒的醒酒器。
费畅和顾芝面对面而坐,李骇在中间打横。
醒酒器,是顾芝从厨房里拿出来的,杯子也是。这两件器皿存放之处隔得很远,她却轻车熟路,仿佛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顾芝来过李骇和费畅的家里,这件事费畅是知道的,可从目前顾芝所表现出的熟练度,费畅很怀疑顾芝来过的次数,以及她来家里到底和李骇发生过什么。
“差不多了。”顾芝拿起醒酒器给三支杯子里各倒半杯,“尝尝 。”
“05年的白马。”李骇说,“小姐姐真舍得。”
“当然了,我进门时说过,本以为你是找我约会的。”顾芝轻抿一口,酒劲的点缀下让她的脸泛起一抹浅浅桃红。
“这一次找你帮的忙不是开玩笑,不小心就会丧命。”费畅没有喝酒。
“你这是在怜香惜玉?”顾芝摇着红酒杯,笑问。
“我是在告诉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费畅说。
“我当然知道危险,瞧李骇身上的伤就知道了。李骇可不会给我打电话,他躲我还来不及。”顾芝说,“说吧,到底什么来头。”
“你听说过煞刀吗?”李骇问。
“我七岁离开这片土地,前不久才回来。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么?”顾芝反问。
“简单的说,煞刀就是一种杀手。武器是环首刀。”李骇说。
“冷兵器?就是柄上有环,刀刃又细又直的那种刀?”顾芝说。
“嗯。”
“拍武侠片呢?谁能用冷兵器就能把你打败。”顾芝说。
“不能小瞧。”李骇说,“与我交手的那个人,至少也是有R9的实力。”
R9并不是实力等级,而是顾芝的编号。
“等下,你是说他跟我打成平手,同时,又打不过你。你真正的意思是说,我打不过你呗。”顾芝说,“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李骇。
“当然是比武,不然你想是哪个?”顾芝媚眼如丝。
犹如空气的费畅咳嗽一声,提醒这两个人不要越扯越歪。
“我只是客观地说分析一下实力等级。”李骇说。
“请人帮忙口气还这么骄傲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顾芝说。
“这只能说明你见过的人太少了。”李骇说。
“不要脸。”顾芝笑。
“够了。”费畅忍不了,“能不能说正经的。”
“我们哪一句不正经?”顾芝和李骇几乎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费畅瞪着这两个人。
“行了,别把眼睛瞪这么大。我怕一会家里的灯泡又要碎几个。”李骇说,“总之,煞刀这种家伙非常难搞,我好费畅大概只能对付三到四个煞刀,我们需要远程火力支援。”
“能让你这么重视,看来还是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厉害。帮助你们没问题,我能有什么好处?”顾芝说。
“你想要什么好处?”李骇说。
“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顾芝说。
“咱们最好明码标价。”李骇说,“但帮你杀回阿瑞斯这件事,免谈。”
“当兵孩这么多年,我不差钱。我要的就是你们协助我。我同样知道,这事的难度和杀回阿瑞斯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我也没指望凭这事就能换来你们的帮助。所以我要的酬劳是……”顾芝故意点到为止。
“什么?别绕圈子。”李骇说。
“让你们欠我一份人情。”顾芝说。
欠钱好还,情债难清。
这个道理李骇再清楚不过,顾芝这么做为的就是让李骇和费畅多欠她几次人情,一直攒到他们两人这辈子都换不清,最后就只能拿命陪她去阿瑞斯。
但李骇没有理由不答应顾芝,因为只要以后不再和顾芝接触,就不会欠下更多人情。
就目前来看,李骇支付的完全是空头支票,对他和费畅极其有利。
“好,成交。”李骇伸手。
“成交。”顾芝和他轻轻一握。
“这就谈妥了?”费畅问。
“不然呢?”李骇反问。
“好吧。”费畅本以为凭李骇的狡猾还会讨价还价一阵,没想到在女人面前还不是这么容易败下阵来。
什么不被美色冲昏头脑都是屁话。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帮你叫车。”费畅说,
“这算不算过河拆桥?”顾芝说。
“河还没过,所以不算。”费畅拿出手机,被李骇一把夺过去。
“干吗?”
“什么干吗?”李骇说,“大晚上的,一个电话把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从家里叫了过来,谈完话之后,就又喊人家走。人家不要面子的?”
“所以,你今晚要让她上你的床?”费畅问。
顾芝不说话就在一边笑着看李骇,那望穿秋水的眼神,让费畅后背的寒毛倒竖。
“不然还能怎么样?”李骇说。
“行,算你狠,声音太大我睡不着,我今晚出去住。”费畅说。
“她睡我的床,我睡沙发,哪有什么声音。”李骇说,“除非顾芝小姐姐睡觉打呼噜。”
“我打不打呼,你还不清楚吗?”顾芝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