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总共五天时间,摆在李骇和白芷面前的难题不是能否来得及找到第三个队友,而是如果两人之前推论倒计时已被某个阵营人为控制这件事为事实,那么就不可能有多余的参赛者能为成为李骇和白芷的队友。
无法进入内城,白芷的这趟圣门之旅就等于白来,是否能活着出去也是问题。
她看向李骇,等着他拿主意。
“你可以责怪我为了帮恰希塔塔报仇耽误了你寻找队友的时机。”李骇说。
“不不不,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白芷说,“我只是单纯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信任我吗?”李骇说。
“当然了,我不信任你又该信任谁?”白芷说。
“那就没有必要慌张。倒计时只有五天,但对我们来说足够了。接下来,我们要等恰希塔塔醒来。”
李骇暂时停止思考顾芝的事情,准备去睡一会。
白芷找来一个大块头的马铃薯,自己放进壁炉里烤来吃。
下午的时候,恰希塔塔醒来,吃了一些白芷预留给她的食物。
李骇也醒了,问恰希塔塔恢复得如何。
“吃点吗?”白芷递过去一块烤马铃薯。
李骇摇摇头。
“治疗舱的电池和麻醉剂都已经耗尽,如果不去黑市补充的话便无法继续使用。”恰希塔塔说。
“我是问你身体恢复的情况。”
“手术很成功,伤口完全愈合。”恰希塔塔说。
“你无法战斗了对吗?”李骇直接挑明。
恰希塔塔沉默。
治疗舱虽然可以通过精密的手术与高效的药物迅速的愈合伤口,但致命伤造成的伤害却一直在身体内累计着,通俗的讲就是连着两次复仇受的伤让恰希塔塔元气大伤。
过了一会,像是恰希塔塔深思熟虑出了一个结果,她开口说道:“第三战,我必须要去,因为阿修罗是杀掉我爷爷的直接凶手。我……应该至少还可以干掉一个人。”
“逞强。”李骇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着急?”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错过倒计时。”恰希塔塔说。
“倒计时在几个小时前已经开始了。”李骇说。
白芷敏锐地察觉恰希塔塔表情有着微妙的变化,难道她在掩饰什么?
“你现在不要想倒计时的事。”李骇安慰恰希塔塔说道,“专心想如何对付仇人就好。”
恰希塔塔本想傍晚出发,却被李骇阻止,李骇要恰希塔塔至少再多休息一天。白芷没有异议。
李骇问恰希塔塔巡林官究竟是什么人?
恰希塔塔本不想多说,可当李骇拿出面具时,她顿时大惊失色。
“你杀了一个巡林官?!”
“她毫发无伤地逃走了。”李骇说。
“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内三界吗?”恰希塔塔说。
“就是那个成为至尊的通道?”李骇说。
“内三界的第三界,是武装界。武装界共有一万人,是整个圣门的战斗力量,摆渡人、巡林官、处刑者都是武装界的职位。对比平民与流放之民,武装界的人不仅体魄有着强悍的战斗能力,而且能灵活掌握多种奇器。”恰希塔塔说,“对平民来说,武装界的界门是内三界中最容易被打开的。”
“你指的是成为他们?”李骇说。
“进入武装界对平民来说是地位的晋升。我的父母都在武装界工作。”恰希塔塔口吻中透着微微自豪,接着语气一转,“但不管流放之民还是平民,谁要是胆敢反抗武装界,必将得到严惩。一名巡林官被你打败,将会有十名巡林官找上门来。”
“还有这种好事?”李骇脱口而出。
更多的巡林官,对李骇来说等于更多的线索,可以用来查明那名巡林官的长相与顾芝相同之谜。
恰希塔塔误会了李骇的话,以为他战胜了一名巡林官就小瞧了整个武装界。
“不同巡林官战斗能力之间存在很大的差距,爷爷说过,级别较高的巡林官甚至可以轻松杀掉隐世鬼。”恰希塔塔用佐佐木小次郎为对比提醒李骇。
“我记得你说过你爷爷跟这一片的巡林官交情不错。那你见过巡林官的长相吗?”李骇问。
“这不是负责我们这一带的巡林官的面具,而且,流放之民没有资格见到巡林官的真容。”恰希塔塔说。
“那你估计巡林官什么时候回来找我?”李骇问。
“我不知道。”恰希塔塔说。
“那会不会连累你?”李骇问。
“我没有参与你们之间的战斗,所以巡林官不会杀我。”恰希塔塔说。
“不,我是指这件事会不会连累你无法进入内城。虽然你一直不愿意向我们公开你的分数,但我猜测你继承了乌木木的分数再加上你自己攒下的,应该距离符合重回内城的条件已经不远了,尤其是与玛汗族的决斗后,你得到了丰厚的战利品。”李骇说。
恰希塔塔本能地想要避开这个问题,但面对李骇的气势,她根本说不出谎话。
“是的。”她尽量用最简短的答复。
“那就好。”李骇说。
这句回答让恰希塔塔有些心虚,仿佛自己的秘密已被李骇看穿。
她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好好休息。”
李骇说完就出了木屋,白芷对恰希塔塔笑了笑,让她安心。
过了一会,白芷来到屋外,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李骇,然后转身一抬头,见到李骇坐在木屋顶上。
“你说,我们明明位于湖底下的世界,为什么头顶看到的仍是蓝天。”李骇见白芷爬上来后,问道。
“因为天本来就是一个空间概念,只要有蓝色光谱被我们眼睛接收到,那么看到的就是蓝天。”白芷说,“当然,这个蓝色光谱可以是自然的太阳光,也可以是圣门用设备制造而出。”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外界的世界其实和圣门是一样的,犹如被关在一个盒子。人类根本没有穿越过最外层的墙壁,所谓的登陆月球、宇宙探索,只不过是执政者愚昧民众的科学童话。说不定某一天,会有一只眼睛通过墙壁窥探我们。又或者,窥探者一直都在,我们却一直没有发现。”李骇说。
白芷背后一阵发毛。
“你干嘛说这些吓唬我。”
“世上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李骇说,“但其中大部分,总有揭开真相的那一天,包括恰希塔塔的秘密,所以,你就不必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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