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畅有一个疑问,马文远能找到专克龙聚臣的毒龙,想必他对龙聚臣的实力十分了解,也很清楚陕中三雄不是龙聚臣的对手。
既然如此,马文远何必多此一举让陕中三雄来到江州,这不会打草惊蛇吗?
“答案很简单。”李骇说。
“说来听听。”费畅说。
“那就是别去想。”李骇说。
“这算什么答案,眼不见心不烦是吗?”费畅说。
“我说说,像马文远这种性格的人,不要去猜他的动机,比起被理性驱动,他做事更偏向于心情。举个例子,他想吃早饭,油条、面包、馄饨,他会选择油条,理由是今天出门先迈了左脚,然后恰好穿了一件黄色的衣服。非要搞清楚的话,恐怕只有你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这一种办法。”李骇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费畅问。
“因为我思维敏捷,灵活多变,多角度看问题,从不钻牛角尖。”李骇说。
“我刚才是问你是怎么做到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现在还要加一条,怎么才能像你这么不要脸地自夸。”费畅说。
“很简单,你再变的更优秀一点就行。”李骇说。
费畅懒得搭理他,出门陪周小唯上课去了。
李骇在家看电视,不知道顾芝在忙什么。
过了一会,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放下了。又过了一会,他又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没放假的时候,盼着放假。
可一旦放假,又无聊的要命。
本以为可以把积攒的很多游戏一口气打通关,现在却连游戏主机都懒得开。
他实在忍不住了,给廖炎明打了一个电话。
手机里嘟嘟嘟地响了十几秒,电话才接通。
“什么事,快说。”廖炎明说。
“龙队长怎么跟你说的?”李骇问。
“你心虚吗?”廖炎明说。
看来龙聚臣已经把廖炎明糊弄过去了,李骇嘿嘿两声:“哪有什么心虚,就是好奇。”
“好奇就憋着,我看能不能憋死你。”廖炎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嘟嘟嘟。
李骇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总结出一个人生道理。
打电话就跟扯皮筋是一样的,吃亏的总是慢动手的人。
咔嚓一声,顾芝开门进来。
“刚才是廖顾问的电话?”
“老廖学坏了,居然挂我电话。”李骇说。
“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跟廖炎明才像是谈恋爱。”顾芝说。
“你这种错觉太离谱了。”李骇说,“如果我喜欢男人的话,就没有周小唯什么事了。”
“你这种自恋也很离谱。”顾芝原话返回。
“这叫自信。”李骇说,“我们今天找点有趣的事做吧。”
“比方说?”顾芝说。
“抢个银行什么的。”李骇说。
“行啊,你看上了哪个目标?”顾芝说。
“算了,抢银行是犯罪而且没有什么挑战性。”李骇说,“不如我们去看看陕中三雄走没有,我还挺喜欢跟他们三兄弟聊天的。”
“我都行。”顾芝说。
“你没有想让我陪你做的事情吗?比方说,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想要逛街啊、购物啊、看电影什么的。”李骇说。
“那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当和女朋友独处的时候,少说点废话,多干点有用的。”顾芝伸出脚放在李骇腿上。
李骇心领神会,翻身把顾芝压在身下,笑道:“这没想到有人会给自己取一个日本名字叫‘点有用的’。”
“我更喜欢另外四个字。”顾芝环住他的脖颈。
“什么?”李骇说。
“下不了床。”顾芝说。
两人接吻,情意已经渲染开来,李骇的手犹如一辆车,缓慢并温柔地翻山越岭,顾芝闭着眼享受李骇在耳边呼出的热气,正在此时,有人敲门。
两人在沙发上同时抬头。
敲门,说明不是费畅。
脚步声能躲开李骇和费畅的耳朵,说明此人身法卓绝,一下子可以排除掉快递、外卖、物业、查水表的、查煤气的……
门外人又敲了两下,声音很轻,像是试探屋内是否有人。
“我知道外面是谁了。”李骇说。
“谁?”顾芝问。
“丘比特的敌人。”李骇说,“现在也是我的敌人。”
李骇打开门,竟是熟人。
一个意想不到,却偏偏又刚刚提过名字的熟人。
湘西白家,白羽楼。
“你怎么来了?”李骇说。
“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白羽楼说。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意外了。”李骇带白羽楼进屋。
“小楼。”顾芝坐在沙发上跟她招手,她已经平静好了自己的情绪。
“顾姐姐也在。”白羽楼很开心,然后她发现顾芝脸上微微留着一丝红晕。就像女人天生能分辨口红色号之间的微妙区别,白羽楼看出这丝红晕的与众不同,她瞬间明白了刚才这间屋里正在发生的事情。腾的一下,她的脸涨红起来,一半原因是自己打扰人家的好事,另一半原因是那件好事本身。
“对对对不起。”白羽楼结巴道。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话还不如不说,这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正确的。
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收回。
但屋内尴尬的人只有白羽楼一个人。
顾芝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喝点什么?”李骇朝厨房走去。
“一杯白开水就行。”白羽楼说。
“这里不是夜店,不用担心有人给你下迷药。”李骇说。
“我没这个意思。”白羽楼说。
“但你选择白开水是对的,虽然没人给你下迷药,但有人很想给你下毒药,没错,那个人就是我。”李骇说。
白羽楼把头低得头更低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楼别理他。”顾芝说,“你怎么这时候来到江州了?”
“我是来找我弟弟的,顺便来看看你们。”白羽楼说。
“撒谎。”李骇说。
“我我我没有撒谎啊。”白羽楼说。
“你现在肯定还没有见到你弟弟,因为你来江州的事情,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李骇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白羽楼说。
“还嘴硬。”李骇说,“你是逃婚出来的。”
白羽楼吃惊地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点小事,我掐指一算就算清楚了。”李骇装模作样地掐手指,“我还算到了和你定亲的男人是陕中三雄中的佟老三。”
“!!!”白羽楼面色激动,差不多就要立马跪下抱大腿,“李大师快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