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会,白芷还在笑。
“我请你来真是太对了。”她说,“我不会忘记安娜最后那个表情,整个人懵在原地,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你开心就好。”李骇说。
“何止是开心,简直是太开心了。”
白芷走在李骇前面,平展双臂转了两圈,畅快地仿佛要飞起来。
他俩算是提前离场,去停车场的路上没有其他人,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但很快就乐极生悲……
白芷鞋跟太高,右脚一脚踩歪,被李骇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伤到了吗?”
“嘶……”白芷吸着冷气,“崴到脚了。”
“你身为奇人也能崴到脚?”李骇说。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奇人再奇,也会崴脚。”白芷被李骇扶着,脱下右脚高跟鞋,鞋跟断了。
她单脚朝前蹦,好在离停车场不远了。然而,生活马上告诉她,根据相对论,既然好事成双,那么坏事必然不会独自到来,发生一件倒霉的事,更倒霉的事就会接踵而来。
白芷和李骇身后传来喧哗,其他宾客以大部队的模式散场。
要是被安娜看到白芷这狼狈的样子,那今晚输的还是白芷。
白芷今晚穿的红色礼服裙,下摆收得窄窄的,根本不可能让李骇背她。
她正在犹豫间,身体失去平衡,李骇一手扶背,一手搂腿,将她横抱起来。
诶?
保镖任务以来,是两人最紧密的一次接触。白芷仰头看向李骇,小心脏砰砰乱跳。
“就这么一次。”李骇目视前方地走着。
白芷双臂环住脖颈,一只手用手指勾住两支高跟鞋。
她在身后的人群中看到了安娜夫妇,似炫耀般的朝他们挥了挥手。
不。
不用好似,她就是在炫耀。
隔着二十几米远,白芷都能看清安娜的脸已经沉了下去。
安娜今晚本想显摆一下自己有钱的老公,没想到白芷根本毫不在意。当财富无法成为魅力时,就剩下原始的外貌比拼。一个是矮矮胖胖满脸商人气质,另一个则是又高又帅,英气逼人。
安娜的老公被李骇秒杀的连渣都不剩。
无需置疑,抛开物质条件,李骇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完美情人。
所以,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摆出的事实好像是在说安娜嫁给了金钱,而白芷找到了爱情。
今晚白芷完胜,
安娜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回家后恐怕会气的睡不着。
想到此处,白芷爽的不行,眼中李骇就更帅了,不禁动情地朝他脸上轻吻一下。
可身经百战让李骇的条件反射快到能躲开子弹,脸一歪,白芷的吻就落空了,让她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亲吻空气。
!!!
真是丢人就到家,白芷顿时面烧如火,恨不得从李骇怀里下来,但又不能让后面的安娜看笑话,只能自食苦果。
李骇倒是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大步流星,没多久就走到车前。
白芷因为还在生气,所以坐进后座。
而李骇却没有立马走进驾驶室。
白芷探头去看,一个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挡在车头前,他穿着得体的正装,想必也是今晚的客人之一。
白芷对他实在没有印象,既然不是找自己的,那就是找李骇的,她没想到李骇在酒会上也有熟人。
事实上,李骇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酒会上李骇发现了此人的身影,却因为相隔很远,并和白芷没有交集,所以李骇没做更多留意。
眼下的情况让他很意外。
不过,离这么近,倒是让李骇产生一种熟悉感。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男人说。
这是一句提醒。
李骇立刻想到此人是谁。
“是啊,好巧啊,邻居。”李骇说。
这个人就是住在白芷同一个别墅区、每天早上晨跑都会散发出强大气场的那个“大家伙”。
“你是想打顺风车吗?”李骇试探对方的目的。
“只是想单纯地打个招呼。”男人伸出手,“你好,我叫艾利克斯。”
“美籍华人?”李骇跟他握手。
“我来自德国。”
一股重型坦克般强劲力道从艾利克斯手中碾压而来,换做普通人会疼到当场跪下。
但李骇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普通的奇人。
“那是一个不错的国家。”
作为礼尚往来,李骇的手加劲到握烂钢块的力度。
两个男人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周围的空气却开始微微震动。
直到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声艾利克斯的名字,两人几乎同时松开了力气。
“先走一步,希望他日有机会上门拜访。”艾利克斯说。
“提前预约的话,没有问题。”李骇说。
坐回驾驶室,白芷问发生了什么。
李骇淡淡地回了一句,碰巧遇到了邻居。
“你的邻居?这也太巧了吧。”白芷意外道。
“不,是你的邻居。”李骇说。
白芷思考着这种突如其来的巧合,没有察觉到李骇握方向盘的右手略有颤抖。
同时。
那个名叫艾利克斯的家伙,坐在车里看着自己手掌上被巨力箍出来的红印。
“怎么了?”司机通过后视镜去看他。
“那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强。”艾利克斯说。
“你刚才跟他握手用了力?”司机半调侃半佩服道,“能和世界冠军握成平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是人。”艾利克斯说,“我是和一位恶魔握手。”
李骇把白芷送到家,白芷把拖鞋一换,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去厨房拿出一瓶酒,倒出两杯。
“今晚喝得不够尽兴?”李骇问。
“本来是挺尽兴的。”白芷说。
“后来呢?”李骇问。
“后来我就很失望。”白芷说。
“为什么?”李骇说。
“我在你眼里,已经完全没有魅力了吗?”白芷反问。
“没有男人会对你不动心。”李骇说。
“除非,他心里另有所属,并忠贞不渝对吗?”白芷朝李骇步步靠近,“哪怕只图一场欢乐,完全不用他负责。”
“我是兵孩。”李骇说。
“这有什么关系?兵孩又不禁欲,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兵孩了,你别想糊弄我。”白芷说。
“我的意思是,能杀掉兵孩的永远只会是另一个兵孩。”李骇笑着说,“顾芝是兵孩中的烙印者,而我,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