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说和四个保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实在太别扭,于是就申请调走两个。
可调走两个,安保力量就不足了。
所以,只好把李骇再调回来。
虽然这种事情白芷不可能骗李骇,但李骇还是需要找廖炎明确认一下。
“就这答应了?会不会太纵容了。”李骇在电话里说。
“高端人才嘛,只好将就一下。”廖炎明说。
“说的倒是容易,加班的又不是你。”李骇说。
“放心,少不了你的加班费。”廖炎明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李骇说。
“那是什么问题?”廖炎明问。
“是钱不够的问题。”李骇说。
“……”廖炎明沉默了一下,说道,“只要别出岔子,其他都好说。作为补偿,我送你一件礼物,已经送进了别墅。”
李骇挂了电话。
“那支保镖小组与你住了四个晚上,今晚第五晚,应该会迎接第二次怪异的梦。”
白芷打了一个响指,笑了。
“聪明。”
“可如果没有我,你不可能一直换保镖。”李骇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古人诚不欺我。你就是这条路,我故意拖了四天,再把你换回来,能更好地避开嫌疑。”白芷说。
“既然害怕被看穿奇人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接这份工作。”李骇问。
“因为够有趣。”白芷说,“而且这是一场比赛,全国各地共有三十五个研究所同步研究这场MSS巨型病变。谁能拔得头筹,在学术界的地位将会上升一大步。”
“把所有专业人士集中在一起,岂不是效率更高。”李骇说。
“这大概跟鸡蛋不能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一个道理。以上部分是保密内容,不要告诉别人呦。”白芷说。
李骇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两人结账离开超市。
回到别墅,那支保镖小组果然已经撤离。
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躺在客厅茶几之上。
这应该就是廖炎明送李骇的礼物。
“我讨厌这种感觉。住所里的东西总是悄无声息地变多变少,钥匙在别人手里,感觉谁都可以来去自如。”白芷正要拿起那个木盒,却被李骇用手压住。
“这是给我的。”李骇说。
“是什么,快打开看看。”白芷很好奇。
盖子被打开,盒子里躺着一柄长约六十厘米的长刀。
杀心刀。
天台一战,李骇昏迷,醒来后,这柄杀心刀不在李骇身边,原来是被廖炎明收走了。
上一次,李骇通过廖炎明的介绍,找到一位鬼门中的研磨师傅,将此刀重新研磨,换了新刀柄。
现在,此刀又多了一个鲨鱼皮制成的新刀鞘。
李骇手掌在刀鞘上摩挲,温柔地好似抚摸美人的背脊,接着他缓缓地拔刀出鞘,锋芒粼粼,让白芷有些心慌。
出于本能的,白芷离远了一点,但李骇丝毫没有在意,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长刀之上。
“呵,男人。”
白芷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上楼。
李骇把玩了好一会,才把长刀归鞘,开始整理摆放个人物品。
之后,他给费畅和顾芝发去消息,简短地讲了一下现况。
然后他打开了电视。
过了一会,白芷踩着拖鞋下楼,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瓶饮料,捧着杯子重新上楼。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白芷再次下楼,打开冰箱又拿了些东西,再次上楼。
又一个小时之后,时间刚刚超过十二点。
白芷第三次下楼,似乎要找一件遗忘在冰箱某一个角落里的东西,冰箱门被反复开关,砰砰作响。
空着手的她走出厨房,对看电视的李骇抱怨。
“冰箱里没有柠檬了。”
“明天买。”李骇头也不回地说。
“不行,我还有三十页的数据报告要看,我需要柠檬提神。”白芷说。
李骇转过头。
“喝点咖啡。”
“咖啡对我没用。”
“你希望我现在去买?”李骇说。
“江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水果店很多。”白芷说。
“我去买,谁保护你。”李骇说。
“反正你也只是在看电视。”白芷说。
“我关了电视,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柠檬了。”李骇说。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买。”白芷说。
“其实根本不是你调走的保镖小组,而是人家受不了你的指使主动调走的吧。”李骇说,“保镖可不是保姆。”
“我很焦躁,那些该死的数字和公式让我头疼。我必须干点什么,只要能找点刺激,不吃柠檬也行。”白芷说。
“不如一起看部恐怖电影?”李骇说。
“那只会让我更容易睡着。”白芷说。
“那你想要什么?”李骇问。
“要你。”白芷说。
一句话,两个字,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半年前的那一夜。
李骇笑了。
“你知道保镖和唱小曲儿的有一个共同点吗?”
“是什么?”白芷问。
“我们都号称只卖艺不卖身。”李骇说。
“我要的就是你卖艺,给我讲个故事。”白芷说。
“白雪公主、小红帽,还是灰姑娘?”李骇说。
“不要把我当成七八岁的小女孩。”白芷说。
“也对。七八岁的小女孩可没有这么任性,早就睡着了。”李骇说。
“你是兵孩,给我讲个杀人放火、危机重重的故事。”白芷说。
“你怎么知道的?”李骇说。
“我查过你脖子后面的纹身。”白芷说。
“看来你对我真的很有兴趣。”李骇说。
白芷爬上沙发,跪坐李骇身边。
“讲一个。”
“不讲。”李骇说。
“讲一个,就讲一个。”白芷轻轻拽着李骇的袖子,“讲完一个之后,我就上楼看报告,今晚都不会烦你。”
“……”李骇看着白芷。
白芷看着李骇,小眼神可怜巴巴的,就像一只期盼主人摸头的小狗子。
“谁要说女博士不会撒娇,那人绝对是个白痴。”李骇妥协,“好吧,就一个。”
李骇未必是讲故事的好手,但他有着丰富的经历,随便拎出过去的一次任务就足够精彩。
李骇讲完之后,白芷意犹未尽。
“再讲一个。”她说。
“说好的只讲一个呢?”李骇说。
“但我不讲信用啊。”白芷说。
“你这是耍赖。”李骇说。
白芷用尾指勾起李骇的一根尾指,摇晃着。
“我就耍赖一小下。”
“……”李骇。
于是,
他讲了第二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