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躺在地上的那些地痞流氓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马文远的兴趣完全被这个名叫龙聚臣的家伙深深吸引住。
非必要的情况下,马文远不会使用鬼域魔音的能力,不管是音波攻击还是共振攻击杀伤力都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致人死命。
但龙聚臣不一样,他太诡异了。
既然他有奇招,那么马文远也要亮点底牌才算礼尚往来。
马文远打出右拳,被龙聚臣轻松招架住。
这一拳只是幌子,如仿佛安装了马达般震动的左掌打中龙聚臣的腹部。
龙聚臣面色有了变化,马文远先是一喜接着一惊,难道自己估计错了?此人其实是接不了这一招的。
还未等马文远撤掌,脚下突然传来震感,仿佛什么动物正要从地下拱出来。
大地没有开裂,率先开裂的却是马文远的鞋底——是被震碎的。
马文远终于可以证实龙聚臣身上的古怪——此人可以转移对手施加在他肉体上的攻击。
马文远收了手。
这种现象比金钟罩铁布衫还要可怕,必然是超出武学的范畴。
“这个能力叫什么名字?简直是一切贴身攻击的克星。”
“这与你无关。”龙聚臣说,“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会被自己打死。”马文远把双手往前一凑。
“干什么?”龙聚臣说。
“技不如人,我认输,捆我走吧。”马文远说。
“我不捆你,你别再惹事,早日离开本市。”龙聚臣转身就走。
刚走了没几步,他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还有什么事?”龙聚臣转头问马文远。
“没什么事。”马文远说。
“别跟着我。”龙聚臣继续走。
马文远继续跟。
龙聚臣定住脚步。
“你不要自讨没趣。”
“怎么了,这条马路是你们龙家开的?你能走,凭什么我不能走?马路这么宽,我又没挡着你。”马文远说。
“那你先走。”龙聚臣说。
“你走累了,我也走累了,正好停下来歇一会。”马文远说。
“既然你想跟,那就跟上来吧。”龙聚臣双膝连弯曲都没弯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地窜到路灯之上。
马文远抬头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旱地拔葱吗?”
他朝后退开几步,然后借着助跑,猛地一跳,抱住路灯的中段,然后他手脚并用,如猿猴般爬上了路灯之顶。
等他露出头,哪还有龙聚臣的身影?
接下里的几天,这座城市的小混混们算是倒了大霉,马文远一晚上能端好几个窝点。对小混混们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马文远不是警方的人,可他们谁都想不到究竟是怎么惹到了这么一位灾星。
几位有分量的老大凑在一块,商量着凑点钱送这位灾星出去。
正所谓破财免灾,但可惜,这一次灾不图财,图人。
马文远在夜总会的包厢把几个老大揍得满头包,然后用打火机把那堆现金点着了。
“不对,有点太浪费了。”
趁着火势没有蔓延开,马文远抓起几叠钞票塞进裤兜里。
刚出夜总会,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马文远笑了,他转过身对龙聚臣说。
“你要是早点出来,那几位大哥就可以省下一百多万。”
“容忍你到这种地步,是看在马家的面子上,你不要再继续得寸进尺。”龙聚臣说。
“你知道吗?我最近几天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困惑。我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浓烈的兴趣,那人居然不是一个绝世美女,而是一个男人,你说是不是活见鬼了。”马文远说。
“我对你的废话没有兴趣。”龙聚臣说。
“看吧,更悲哀的是,你对我还没有兴趣。”马文远说。
“我来不是跟你废话的。”龙聚臣说。
“反正你用常规手段是赶不走我的,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多聊会呗。”马文远说。
“你想聊什么?”龙聚臣说。
“当然是聊你。”马文远说,“首先我想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你无非就想打赢我。”龙聚臣说。
“没错。”马文远说。
“那你可以死心了,你这辈子都做不到。”龙聚臣说。
“那我就缠你一辈子。”马文远说。
“……”龙聚臣。
“这话好像哪里不对。你要是一个女人就好了。看你这瘦干干的样子,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马文远故意看向龙聚臣胸口,“可要是真被我说中了,那你也太悲哀了。”
“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龙聚臣说。
“这不就是停车场吗?还能怎么样?”马文远说。
“不,这是你挨揍的地方。”龙聚臣说。
马文远一乐。
他自己也不知道乐什么,反正成功把龙聚臣惹生气了,他就很高兴。
但俗话说,乐极生悲。
马文远与龙聚臣接下来的交手过程,马文远大多数都记不清了。
等他意识恢复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发现自己躺在派出所里。
他倒不是因为打架斗殴被警察逮住了——普通民警可没这本事。
他问了原因,原来是有人见他昨晚晕在停车场,就报了警,民警不知道马文远这个外地游客住在那,就暂时把他安顿在派出所。
“少喝点酒。”老民警在马文远离开之前善意提醒。
马文远满脸通红,像是挨了两耳光。
被人打得失去意识,这是马文远从来没有过的耻辱。
本打算在这个城市多玩几天的马文远,离开派出所不久就找中介租了一套房子。
马文远住下的最大好处就是这座城市的治安立马得到新的整顿——为了再引龙聚臣出面,马文远变本加厉,几乎扫平了本市的黑道。
当地的鬼门终于忍无可忍,派出代表使用强硬手段驱逐马文远,但龙聚臣没有出面,其他人都不是马文远的对手。
最终演变到当地鬼门联系了西北马家,家主亲自给马文远打电话让他走。
马文远自然是听爷爷的话,但他并没有将房子退租。
为什么?
因为他离开这座城市的第二天,又从隔壁城市坐大巴转回来了。
爷爷让他离开的命令已经遵守了,这算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个城市。
连鬼门的人都没想到,马文远居然如此的厚脸皮,但又的确拿他没办法。
晚上,马文远开了一瓶酒,倒出两杯。
“你真是够无聊。”坐在他对面的龙聚臣说。
“我说过,打不赢你,我是不会走的。”马文远说。
“那你可能就要在这里住一辈子。”龙聚臣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上,“租房子太不合算,我们龙家买下了这栋房子送你了。”
“你同意让我留下?”马文远说。
“两年,我总共给你十次挑战的机会。”龙聚臣说,“两年后,不管输赢,你都要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