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李骇的最大价值是探析阿瑞斯,附加价值便是顾芝和费畅。
从顾芝刚入境的时候,她的行踪就被特事队关注着。特事队当然知道顾芝在码头上杀掉了一艘小船的人以及三个雇佣兵。但那艘船本就是做偷渡生意的外国黑帮,所以特事队对此没有追究。
他们更好奇的是,顾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目前看来,只要攻克李骇一人的心防,等于收获三个兵孩,其中两个是烙印者。
这是一个大手笔,所以廖炎明必然不会轻易撒手。
李骇在治疗所的食堂吃完饭,提出要睡午觉。
陆无北把李骇带去了一间客房,平时是用来招待其他城市的特事队兄弟的,所以条件绝对不差。
但李骇却嫌床硬。
陆无北知道李骇是故意折腾人,“爱睡不睡。”
“行,睡这也可以,但我还有个条件。”李骇说。
“说。”
“我想要台游戏主机,不然太无聊了。”李骇说。
“……”陆无北。
当这里是度假村呢!
陆无北气得只想打人,身旁另一个女队长倒是笑出声。
“你想玩什么游戏,我借给你。”女队长说。
李骇随口说了几个名作,没想到女队长不仅全有,而且都通关了。
“我一会就给你带过来。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女队长说。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李骇问。
“只要别太过分和别太胡来的。”女队长说。
“你的名字。”李骇说。
“新海诚。”女队长说。
“……”李骇。
陆无北第一次见到李骇被噎。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李骇说。
“想知道我的名字,那就没游戏玩了。”女队长说。
哇,原来还可以这样挖坑。
学到了。
陆无北在心里的小本子记下了。
“游戏也不是非玩不可。”李骇说。
“那你听好了,我叫上官沁。特事队第四队队长,多多指教。”
“好名字。”李骇说。
“渣男。”陆无北说。
“???”李骇。
“从你醒了到现在就问了一次顾芝的情况,你连她现在是什么情景都不知道,问起别人的名字倒是很卖力。”陆无北说。
李骇笑了笑。
“顾芝和费畅当然是被你们照顾得很好。”
“你凭什么这么放心?”陆无北说。
“很简单,他们俩若有事,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李骇说这话的口吻,就像在说晚上吃小笼包一样日常。
陆无北的心却猛跳了一下。
这一瞬间,她完全相信李骇做得到。
“他们没事。”陆无北说。
“所以,我放心。”李骇眯缝眼笑着说。
他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
“我睡了,请随手关门,谢谢。”
李骇说睡觉,还真是放心大胆地睡着了。
酣睡一场之后,他感觉全身精力都得到了恢复。
他身边没有手机,室内也没有时钟,他感觉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
他醒来的时候,没有睁眼。
因为他察觉到,室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正式这个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才让李骇从睡梦中醒来。
那个人似乎没有想吵醒李骇的意思,他背靠着墙而站,安静地观察李骇。
“男人看男人就不必这么认真了吧。”李骇睁开眼。
他本以为来者会是孟浮生,但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那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俊美到有些阴柔,阴柔到有些妖魅。
作为男人,他有着女人一样的长发,并扎成一根长马尾。
他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出头。
只不过这份年轻,有些古怪,像是一个二十岁的人,相貌不老地活到了七十多岁。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醒目的。
不仅是长相,更是着装——他一身休闲装的打扮,如果放在街上不会引人注意,然而在特事队的治疗所、在一堆黑衣人当中就像雪球落在煤堆中一目了然。
“你是哪位?”李骇问。
来者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
“你想出去吗?”俊美的男人说。
李骇丝毫不怀疑男人的能把他带出的能力。既然他能悄然无息地潜入特事队的治疗所,那么再悄然无息地带走一个人应该也不是难事。
“带去哪里?”李骇问。
“一个适合你待的地方。”俊美的男人说。
“和这里有区别吗?”李骇问。
“我们不会对你进行任何研究与试探。”男人说。
男人用的是我们。
就说明他们的人数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你们组成一个类似奇人互助会的组织?就像那种戒酒戒烟互助小组一样?”李骇问。
虽然这个比喻有些贬低奇人,但那个男人没有介意,他点了点头。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带你走。”
这让李骇怎么回答?
说我愿意?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我愿意,听起来真是够奇怪。
“你来之前,觉得有几成把握我会跟你走?”李骇说。
“我没有做过这个打算。”男人说,“因为从来没有人拒绝我。”
“从来没有?”李骇反问一句,“还是说凡是拒绝你的人,都死了?”
男人没有回答。
事情很简答,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厉害,潜入特事队治疗所应该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不可能无聊到,潜入进来,找被关在这里的人说两句话,一旦被拒绝,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治疗所。
既然他来了,必然是要有所收获的。
要么是能带走的一个活人,要么,留给特事队一个死人。
“我不想杀你。”男人说。
李骇笑了。
男人说得就像是,他想杀李骇就能杀死得。
就在这时候,男人在李骇眼前消失了。
就像大变活人的魔术。
如此近距离,没有特效,能做到这一点,全靠男人有着超快的速度。
李骇从床上弹了起来,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然而,男人没有出现在李骇身后。
男人是消失了。
李骇察觉不到男人的气息。
男人居然像一个幻影,无声无息地消失于这个房间,这太不可思议。
还是说,刚才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梦?
!
李骇喉咙猛然一紧。
一双纤细白皙地手从后面死死掐住了李骇的脖子。
李骇的手劲连钢筋都能掰断,他竟然掰不断喉咙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