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萱需要夏舒源。
不,准确的说,她需要的是夏家的保护。
她的父亲接到了相同的恐吓电话,却根本没有往心里去。林父常年拖欠农民工工资,每年受到的威胁数百次,只用电话恐吓还真是温柔呢。别说让他们父女分离,就算威胁抓走亲妈,林父都不会皱下眉头。
或许是因为直觉,或许是做贼心虚,林紫萱总觉得自己有危险,当看到夏家派保镖保护夏舒源的时候,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既然自己的父亲靠不住,她就必须与夏舒源建立更深一步、更牢靠的关系。
夏舒源偷溜出学校,没用五分钟就被保镖们察觉。司机给夏舒源打电话被拒接,便赶忙给夏母去电话。
夏母给夏舒源打电话,夏舒源跟她说去同学家玩一会,夏母命令他立马回家,夏舒源挂了电话并关机。
“你们收了我们家那么多钱,居然连个大活人都盯不住,你们必须把我儿子找回来!”夏母在电话里拿保镖们撒气。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就算鬼差也不例外。虽然心里早已骂娘,但还是要出力把夏舒源找回来。
找人的话,又有谁比费畅更拿手呢?
大概闭目了五秒钟,费畅睁开眼睛。
“追踪到了。”
十个保镖开两辆车出发。
出租车行驶二十分钟左右,进入了一片别墅区,林家是其中一栋。
“你确定你家里人不在?”夏舒源进门前犹豫了一下。
“你怕了?”林紫萱说。
“胡说。”夏舒源跟在林紫萱身后进入别墅。
林家的确没人。
林父每晚都有饭局,经常不回家过夜。林母有自己的交际圈夜夜晚归。加上林紫萱住校,所以这栋别墅只能算作房子,早已算不上是家。
就算被父亲撞见自己带男生回家,林紫萱也不怕。
林父对林紫萱从小的管教就不严格。女儿长大后变得漂亮,身边围绕着一群男生,林父开始过问这件事。
所谓过问,并不是阻止女儿早恋,而是阻止女儿跟穷小子早恋。如果女儿能找到一个富家子弟,最好是世家子弟,那么林父并不介意早早当上外公。
夏家虽然不是世代为商,但配林家是绰绰有余的。林父对夏舒源绝对满意。
林紫萱的房间在二楼,刷着粉红色的墙漆,正中一张大大的公主床,整个屋子充满少女浪漫的气息。
一进屋,夏舒源就把林紫萱推倒在床,一边胡乱亲着,一边上下其手。
“温柔点儿。”林紫萱侧着头,不去看他。
“这是你答应我的事,别说的像我在逼你。”
夏舒源撑起身子,盯着林紫萱,像是在看一件猎物。
林紫萱眼角泪盈盈的。
“我是第一次。”
夏舒源心里骂了一声烂货。这小婊子把自己当傻子呢?整个金云中学,从高一到高三,谁不知道林紫萱早就跟高三的萧云睡过了,还是他妈的倒贴。
现在居然还演起清纯少女。
这么爱演,怎么不去当演员。
夏舒源脑子里那点“聪明才智”,全用在这一刻了。
“那算了,就当我今天没碰过你。”夏舒源假意要起身。
林紫萱转过头,勾住夏舒源的一只手。
“别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夏舒源明知故问。
林紫萱看着他,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露出内衣。
表情从楚楚可怜,一下子变得勾人起来。
夏舒源再度被撩燃,整个人犹如一瓶没有开封、正在急速升温的香槟!
他一把脱掉上衣,甩到一边。
刚扑上去,突然门外传来异响。
有人!
夏舒源听到了脚步声。
林紫萱也听到了。
夏舒源双臂撑在林紫萱身上,两人身体都僵住了,同时盯着房间门。
“你不是说你爸不在么?”如果夏舒源将来“萎靡不振”,那就是被这一瞬间吓出的毛病。
脚步声快到门口时消失了。
两人屏住呼吸,装作屋内没人的样子。
林紫萱比夏舒源还要紧张。
并非是她害怕被家人撞破这一幕。而是她没有撒谎,她爸妈的确不在家。
这脚步声,她从未听过。
门外是个陌生人!
吱嘎。
门被推开,那人进来。
林紫萱发出尖叫。
因为夏舒源手机关机,费畅无法做到十分精准地定位。
“就在前面,范围不超过半公里。”费畅说。
两辆车刚驶进别墅区,看见道路中间停着一辆商务车,车厢门对着的那栋别墅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右肩扛着一个人。他身后跟出另一个人,肩膀上也扛着一个人——不知死活的夏舒源。
车门齐刷刷地打开,保镖们一拥而下。
“你们俩跟谁混的,把人放下!”
八个保镖掏出甩棍。
高大男人将肩膀上的人扔在地上——一个上衣脱掉一半的少女。那个肩膀扛着夏舒源的男人丝毫不被影响,扛着人朝商务车走去,他对“同伙”很有自信。
这两个男人都四十岁出头的模样,不再年轻。
保镖们冲了上去。
“待在车里。”
李骇对费畅说,直觉告诉他这两个“绑架犯”不简单。
八打一,就算那个“一”是全国散打冠军,也早就被打趴下了。
然而,站到最后的却是那个高个男人,他用最快的手法,击晕了八个保镖。作为代价,脸上至少挨了两棍,但仅仅只是嘴角流了一点血,真是条硬汉。
“你很能打。”穿黑西服的李骇滑步近身,灵巧地像只黑猫,他打出一记漂亮利落的左刺拳。
男人侧闪,却没有躲开。
鼻子中拳,后背狠狠地撞在商务车的屁股上,报警器响声大作。
?!
挨揍的那人吃惊。
刚刚把夏舒源放进车厢的男人吃惊。
李骇也有些吃惊。
吃了他一拳还没有丧失意识,说明那人把他的拳力卸掉了。
那人是个高手。
“搞定他。”没有加入战斗的男人抱起地上的少女,扔进车厢。
高个男人侧身对着李骇,右手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右臂在胸前夹紧,手贴近耳侧,刀尖朝向李骇,犹如蟒蛇亮出獠牙。
“好刀,送我吧。”
李骇瞬间欺身,男人迎上。
眨眼间,两个贴身短打的好手互攻十几回,彼此没有占到便宜。
李骇好久没有遇到这种级别的对手,而对手比李骇还要吃惊。
一个稍瞬即逝的机会,两人间距拉宽,李骇甩起右腿横踢男人的腰部。
男人撤步,身形接着又朝前一送。不仅躲开踢击,同时右手匕首横切李骇喉咙。
这正是李骇的目的,他双手擒住男人的手腕,腿腰背协同发力,完美的过肩摔将男人摔倒。
胜利者正要居高临下地发布获胜感言。突然李骇的右肩炸开了一个血洞。
地上的男人站起身,只要轻轻补上一刀就能割开李骇的喉咙。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钻进商务车,拉上厢门,商务车开走了。
费畅从车里下来,查看李骇的伤势。
李骇躺在地上,仰面朝天。
天一片湛蓝,万里无云。
“这次任务有趣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