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百合冷冷道:“你若把研究女子的功夫,用在修炼上,恐怕早已突破第四层,灵魄再强,也经不住你纵欲过度。”
沈归本想问有没有修炼诀窍的,被她如此诋毁,也就没了询问的想法。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的十几处。
今天亲点的花魁,理应好好陪伴,不负光阴不负卿。
沈归穿上鞋离开的刹那,云百合分明感到心揪成了一团乱麻,疼痛而迷茫。
我将心思寄明月,明月几曾照我心。
也许该告诉他,自己忽冷忽热的原因,百合争芳,万花失色,他不顾生死怎么办?
沈归考虑到丈母娘在家,没用钥匙,选择了敲门。
开门的却正是蓝红雨。
黑丝袜,黑短裙,白色贴身棉秋衣,秋衣还是低圆领,外面套着蓝色风衣。
熟透的身姿,即使里三层外三层也裹不住的,何况是这般纤毫毕现的轻薄布料。
一米七八的大高个,沈归只能仰视对方的脸,因为眼一低,就是庞然的胸口。
她的脸,足以让所有男人仰视。
皮肤细腻洁白,胜过豆腐花,许是常年被豆浆蒸汽滋润的结果。
额头平滑皎洁,几丝散落鬓角的青发,轻柔而凄迷,让人忍不住想帮她把发丝绕到耳根。
斜眉入鬟,眉梢纤细,如一笔意犹未尽的笔锋。
黑亮的双眸,似浸润清泉百年,幽幽的闪闪发光,清澈而透亮,羞涩低垂时最是多情。
眉眼格外分明,是晓月的星空,是杨柳拂水,让人舒适的同时,浮想联翩。
琼鼻如精雕细琢的白玉,起伏有致,鼻尖饱满温润,鼻梁挺而不锐,恰似一江春水的温柔。
薄薄的嘴唇,盈盈一笑间变得红润晶莹,美得不可方物,明丽得不敢亵渎。
尖尖的下巴如同初开的白莲花瓣,娇嫩处带些恰到好处的棱角,唯有此处显现出她有岁月沉淀的痕迹。
美艳绝尘,风情万种。
沈归第一次近距离直视丈母娘。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不是前世与她今生年龄相仿,沈归断然没有这勇气。
蓝红雨被他深沉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还有些怦然心动,于是打破沉默,道:“傻站着干什么,回自己家还敲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沈归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瞧了瞧,问道:“妈,芬芬呢?”
蓝红雨道:“上楼串门去了。”
她对于内心泛起的涟漪,感到羞愧而自责。
沈归猜想,那她就是上游仙语家了,她们的关系一向很好。
蓝红雨接着颤抖着问道:“你吃晚饭了没?”
沈归打开冰箱看了看,如实道:“还没,把剩菜热一下就好。”
蓝红雨道:“那怎么行,你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吃我们吃剩下的,你稍等下,妈现在给你做。”
说完,她逃一般躲进厨房,怎么可以对自己女婿有想法。
太不知羞耻。
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对一个岁数这么小的男人产生羞耻之心。
沈归在餐桌前坐下,给蓝芬芬发了条短信:我回来了。
蓝芬芬迅速回复:我马上下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蓝芬芬一见到沈归,就扑到他怀里。
沈归差点没被她扑倒,只
恨自己个子不够高大。
蓝芬芬此举,与牡丹想要的小鸟依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归见厨房的门关着,将蓝芬芬紧紧抱住,下巴贴在她肩膀上,道:“姐,见到你,心情好多了。”
一想到白素素对她有过的伤害,白家就不值得原谅。
如此与世无争、兰心蕙质的女孩,谁能忍心欺负?
白林生该死,自己竟然对一个仇人动了恻隐之心,同样不值得原谅。
蓝芬芬装成大姐的模样,拍着他后背,道:“小弟,我也是哦,每次看到你,心里特别踏实。”
不了解的人,看到这一幕,要以为他们是亲姐弟。
蓝芬芬在沈归耳旁悄声道:“我来那个了,要不今晚你睡别家,不过仙语也来了哦。”
沈归喜不自胜道:“什么话,你可是我的正牌女友,我们早晚要成为夫妻的,岂能因为你身体不适就有别的想法。”
难得睡觉不是动词,可以休养生息,他真不想跑到别的虎口。
蓝芬芬心中涌起暖流,眼眶发热,拉起沈归的手,走进卧室。
她从笔记本中,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道:“你给我写过一本诗集,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尝试着写了一首想回给你,一直没有勇气拿给你,今天我想读给你听。”
沈归想起前世的青春年华,那真叫一个碌碌无为,不是忙着给美女写纸条,就是写信,甚至有精力写整本诗集。
发、春就发、春吧,主动点不行吗,非要装深沉。
装着装着,心中的爱情鸟一去不复返。
好气又好笑。
可谁在年少时,没干过些幼稚的事情呢。
不幼稚,怎称得上青春。
蓝芬芬接着道:“写得不好,你不许笑我,我当时真的以为我们一辈子就是蓝颜知己,所以这首诗叫蓝颜知己。”
沈归正襟危坐道:“洗耳恭听,我怎么会笑你,要笑也笑自己当初太傻。”
蓝芬芬道:“其实怪我,再勇敢一点点,倒追你的话,我们也许早就在一起了,还害你苦了二十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的道理,我明明知道的。”
沈归搂着她的腰,头埋进她胸口,道:“好了,失去后再拥有更显珍贵,我们不展开自我批评了,我还等着你读诗啊。”
蓝芬芬索性将他的头按在胸口上,以免让他看到自己娇羞的表情。
沈归听着她砰砰的心跳声,比任何乐章都美。
蓝芬芬轻慢的语气,温柔的嗓音,随之响起。
“蓝颜知己
白鹭掠过湛蓝的江水
如流星穿越过云朵
呆望天空
谁负伤的翅膀还想飞远
……
岁月如儿时跳格子
所有的游戏规则
避免着踩线
原点永远是原点
……
当你的背影飘过
孩子们喧闹的路口
可曾记得
此地那时的草坪
……
我们背靠着黄昏
侧脸相看侧脸
时间穿不过命运的缝隙
我不能呼吸你的呼吸
……
总是在雨季里哭泣
我向天借来的阳光
该如何分一半给你
梦里拨不开窗
帘
……
安安静静等雨过天晴
怀中无痕的痛楚
在你转身时
与谁悄悄诉说
……
我是你遥远的背影
一棵悬崖边扎根的小树
挡住你无望的去路
是明媚中吹散的蓝烟
……
不知你欢快的那片天空
风吹向谁的袖口
愁雾里捉迷藏
流水不忍花落
……
沉睡一生的牵念
我不能说
你不会说
蓝烟知己的警戒线”
蓝芬芬念完,道:“没你写的好,你过生日的时候,想找个机会读你写的烟花雪给你听,所以练习过一阵朗诵。”
沈归怅然若失,理工女写的诗简洁明了,还挺有意境的。
如果配上音乐,比如让颜书书月下吹箫,岂不更有味道。
那才算得上花前月下。
沈归道:“姐,你是才女啊,以后现代诗复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大俗人一个,写不了多愁善感的文字,我更喜欢让你变湿。”
他在她胸前一掐一揉,蓝芬芬躲闪道:“多活了二十年,你的变化真的很大,但我更爱现在的你,不俗哪有底子大雅。”
沈归一本正经道:“我爱你。”
蓝芬芬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款款,整得有些措手不及。
一会嬉笑,一会庄重,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蓝芬芬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道:“虽然我来那个了,可我还有性感的嘴唇。”
正好此时,蓝红雨在客厅喊道:“可以出来吃饭了。”
蓝芬芬吓得立刻捂住嘴,仿佛一捂就能把话咽回去似的。
沈归觉得自己就是座大染缸,把傻白甜教聪明了,把好女孩感化成坏女人。
蓝红雨做了两道菜,一道鱼头烧豆腐,一道芹菜牛肉。
母女俩皆认真的看着沈归吃,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蓝红雨问道:“好吃吗?”
沈归道:“好吃,尤其是豆腐,里外都嫩,我最喜欢吃你的豆腐。”
这并非口误,他想表达的是食材本身,因为厨房里放着小石磨,可见豆腐是蓝红雨亲手做的。
蓝红雨的心有些荡漾,你怎么知道我里面也嫩呢?
可当着女儿的面,只能在沈归手臂上一掐,道:“你再说一遍。”
蓝芬芬帮着解释道:“他想说的是喜欢吃妈做的豆腐。”
沈归坏笑道:“本来是想说你家的豆腐,可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吗?”
蓝红雨起身道:“吃完饭,我们一家三口出去逛逛街吧,我想买几套衣服,你帮着参考,芬芬的眼光不行。”
沈归点了点头,蓝芬芬挑衣服的眼光确实很一般。
蓝芬芬不满道:“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哪能当着我男朋友的面这么说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们去吧。”
蓝红雨道:“你不去正好,我可以带着沈归到处炫耀,沈归,你在外面不许喊我妈,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沈归偷偷的掐了下蓝芬芬的大腿,示意她一起去。
他抵挡得了宋月华,是因为对方的魅力不够。
可蓝红雨的魅力爆表,他真怕自己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