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为何要这样做?”陈連很好奇。
见过做好事不留名,但是没有见过送东西不留名的人。
“如果她知道会不接受。”陈夫人告诉了陈連。
好吧,陈連表示明白了。
“既然这样,那东西我收下了,告辞。”
“嬷嬷,送陈大夫。”陈夫人对嬷嬷吩咐。
嬷嬷把陈大夫送到门口,陈連停下脚步,转头对嬷嬷说。
“嬷嬷留步。”陈連说完这话就走了。
嬷嬷看着走远的陈連,转身回屋里。
“夫人。”
“陈大夫送走了。”
“是。”嬷嬷过去把陈大夫喝过的茶杯捡下去。
……
陈大夫回到喜欢,药童看着师父手中拿着的几个礼盒,皱着眉头询问。
“师傅,你不是被陈府的人抓走了吗?”
“是呀,你是不是希望你师父我不用回来了,然后好继承我的财产?”
药童翻了一个白眼,嘀咕着:“师父你除了一家医馆,还有什么财产。”
陈連听到了,抬起头就对他的头狠狠的敲了一下。
“医馆不是财产?”
“这算什么财产,真正的财产是只用拿着就用,什么都不用干。”药童说。
他的话刚说完,看着师父又要打他,连忙往后退开。
“师父,人家只是说了实话。”
“实话,我看你是还没有睡醒,把这些给我送周宅去。”陈連说完就把手中的东西塞给他。
药童看着怀中的东西,问:“这些送给周宅里的谁?”
“除了那个老爱生病的人还能有谁。”陈連说。
“哦,那我去了。”
“等等。”
“师父还有什么事情吩咐。”药童刚走两步就停下来,回头问。
“算了,你走吧!”陈連相信药童能够解决。
要是这点事情都不能应付,那也不配做他陈連的徒弟。
药童见师父叫住自己又不说话,白了一眼,然后抱着东西走了。
药童离开,陈連一个人坐在医馆里,皱着眉头。
“这陈夫人跟周依苒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送那么多上等的补品给周依苒那个丫头?”
陈連想了一下,索性不想了,毕竟这个跟他没有多大关系。
药童拿着东西来到周宅,被青竹带到周依苒的面前。
周依苒看着药童手中抱着的东西,皱起眉头。
“这是师父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东西。”药童说完就把东西还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她问药童。
药童摇头:“不知道。”
见药童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便打开看看。
一打开,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参,看起来好像有些年份。再打开另一个,表示她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她问药童。
“这是燕窝。”药童没有轻视,很自然的回答她。
一听是燕窝,她皱眉,怎么跟她见过的燕窝不一样,她看到的是液体燕窝,这种跟窝窝一样的她真没见过。
看着还是血色的,她抬起头问药童。
“你师父发财了?”
“不知道,东西送过来,我回去了。”药童就转头离开这里。
她还想问他一些事情,但是人已经出去,便罢了。
“夫人,这些东西…”青竹询问。
“捡起来搁着吧!”等哪天有时间了去问问陈大夫。
根据她对陈大夫的了解,陈大夫不可能送这些东西。
如果是小东西便宜的东西她信,但是这些东西太贵重,每一样都不便宜,所以她不信。
青竹听她的话把东西捡起来收进柜子里搁着。
她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飘着鹅毛般的雪,脸上的表情很清冷。
青竹出来,看夫人站在窗户那里,拿着披肩走过去,给夫人披上。
“夫人,这里有风,别站太久。”
她拉紧青竹披上来的披肩,转头青竹说。
“嫂子好点了吗?”
“回夫人,陈嫂子喝了药身体的温度恢复正常了。”
“那就好,青竹你今晚过去看着嫂子吧!让青衣晚上来我这里。”
“好。”青竹点头。
“夫人中午想吃点什么?奴婢去跟桃红说。”
“顿锅汤,这天喝汤合适,让桃红别炒什么菜了,天冷麻烦。”
青竹听完这话,笑了起来。
“夫人你这样会宠坏我们。”
“那么你们值得宠吗?”她看着青竹。
青竹看着夫人,然后低下头:“奴婢誓死侍候夫人,绝不会违背,如有背叛之心,天打五雷轰。”
“你相信誓言么?”她问青竹。
青竹微微皱眉,抬起头后又点头。
“奴婢…相信。”
青竹的回答有些犹豫。
周依苒见此,皱眉说:“你这话就证明你不怎么信。”
“奴婢…”青竹低头,话说一半不想说了,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她很不愿意想起。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周依苒想听她的故事,转身过去烤炉旁坐下。
青竹跟着转过身,看着夫人,许久过后她才开口。
“奴婢的爹说过会来接奴婢跟妹妹,可是他把奴婢跟妹妹交给别人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青竹说出这个话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气,因为这是她很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
“你们家是不是孩子很多?”她好奇的问了一句。
青竹摇头:“我爹娘想要男孩子。”
好吧,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家,在这种时代,重男轻女似乎很正常,每家都必须要一个男孩子,只要有了男孩子腰杆才能挺得直。
青竹家里估计是穷,为了生男孩子,不得不把女孩子卖掉。
作为这个时代的女性,真的很卑微。
“你下去吧!”
青竹点头,退离了房间。
青竹在退出房门,转身的时候抬手擦了一下眼角。
虽然十年过去,可是爹的模样她没有忘记,一直记得。
只是她的家在哪里,她不记得了。
******
转眼间到了过年这天。
外面白皑皑的一片,院子里的雪堆积得有膝盖那么高,空中还飘着雪,没有那么大,但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桃红青竹青衣三个人一早起来铲雪,铲出十字形状的路,门口一条直通正厅,东西厢房也有一条,正好形成十字。
昨晚府里就挂了红灯笼,门口也贴了对联,对联还是她自己写的。
字虽然丑了点,但是总比没有的好。再说了,这大雪天,谁出门,等到雪化了她就把对联撕了。
路铲出来后,三人去了厨房。
她现在穿得跟企鹅似的,开始怀恋现代的羽绒服了。
来到对面,碰到从房间出来的苗子,上前询问。
“你娘好点了吗?”
苗子摇头:“娘她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听完苗子的话,她皱起眉头。
“怎么会这样?这天出去也不方便,药还有吗?”
苗子点头:“药还有两副。”
“这初一估计陈大夫不会开门。”她揪心了,按道理嫂子的病会好起来才是,可是不但没好还严重了。
苗子也是很揪心。
“婶婶,你说我娘是不是得的心病?”
自从那天后就生病,药每天按时喝,不可能不会好。
经过苗子这一提醒,她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心病。
想着她就打算进去看看。
苗子见她要进去,连忙拉住婶婶。
“婶婶,你别进去了,染上风寒不好。”
“没事,你婶婶的身体好着嘞。”周依苒说完就推门进去了,苗子跟在身后。
“咳咳咳…”陈荷不停的咳嗽,突然咳出了东西,她连忙用帕子接住,一看是血,吓傻了。
听到脚步声音,立即把帕子藏在被子里面,然后背着擦嘴巴。
“娘,你又咳嗽了。”苗子端着一杯水过去。
陈荷低着头,转过身接住女儿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直接漱口然后吞了下去,接着又喝了两口才抬起头。
看到小苒,她皱起眉头。
“你怎么进来了。”
“苗子,你出去帮青竹她们,这里我看着。”周依苒把苗子支开。
苗子知道婶婶是故意支开自己,点了下头便退出了房间。
苗子一走,周依苒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就坐在床边。
“嫂子你咳血了?”
“没。”陈荷摇头,手顺势抬起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嫂子不用擦了,嘴角上的红就是血。”
陈荷不再掩饰,抬起头对她说:“别告诉苗子。”
“能瞒多久,苗子迟早会知道。”她没有想到嫂子会病得这么严重,居然咳血了,这才几天的时间。
“能瞒多久就多久。”陈荷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这次她是真的不行了,本就身体不好的她,加上风寒,然后心里想着全子,她夜不能眠,病才会急剧加重。
药已经没有用处。
“我请给你请陈大夫,他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
陈荷拉住她,摇头:“别,今天是过年,陈大夫怎么可能会出诊,俺自己的身体俺自己知道,别废力气了,咳咳…”
陈荷一激动就咳嗽,周依苒连忙给她又倒了一杯水。
“别激动,喝口水。”
陈荷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热茶,然后抓住她的手。
“小苒…”
“嫂子你别说了,病肯定是要看,今天请不到,明天必须去请大夫。”
陈荷微笑,点了一下头,然后她转身把枕头里的银子拿出来。
“这些是俺攒的钱,你替我保管着,俺怕自己突然走了。”
“嫂子你别瞎说。”周依苒抓住她的手,心里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