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
白衣女子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鹤悬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醒了?"此女子赫然便是两日前受伤的霍莲玖!霍莲玖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脚,牵动了伤口,不禁皱起了眉,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玄铁环,又看了看面前的鹤悬,再次闭上了眼。
鹤悬见她不说话,皱着眉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霍莲玖此时苍白脸上因失血过多连唇色也是浅的,唯有那乌黑卷翘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着,鹤悬见她还是不睁开眼,手指不禁加大了力度。
霍莲玖吃痛,睁开了眼,一双乌黑清澈的眸子就这样印进了鹤悬的眼里,"那次交手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现在想来倒是我错了。"霍莲玖有些自嘲的晃了晃手中的铁链,打掉他的手。
鹤悬的脸顿时扭曲起来,"故意惹怒我,除了多吃点苦头你能讨到半点好处?"霍莲玖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那倒要问问你关我在此到底有何目的?"她开口,没有一点阶下之囚应有的神色。
"求我,我便告诉你。"鹤悬挑眉看着她,霍莲玖轻笑起来,牵动了伤口,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杀要剐随你便,又何必如此折辱?"
鹤悬看着她,眼中神色明灭不定,半饷,他才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开了,他打开屋门,阳光一瞬间倾泻在屋里,照在霍莲玖脸上,霍莲玖感觉双眼刺痛,抬手挡住,牵动起铁链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鹤悬回头看了眼,关上了门。
中午,有人送了饭来,干硬难以下咽的窝窝头,来人随手丢在地上,哼了一声"低贱之人"便转身"啪"的一声关门离开了,霍莲玖忍痛挪动着捡了起来,她是要吃的,吃完了她才有力气逃出去!
窝窝头是干涩的,有些苦,她吃着吃着突然落下泪来,大颗大颗的滴在窝窝头上,她本不该对沈浮生有所期待的,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两个人,她想搭乘他的船回家,而他只想利用她高强的武功保住他浔梵岛岛主的位置,两人之间她又在期待着什么?!
霍莲玖一边吃一边哭,直到她吃完了恢复了些力气,才狠狠的抹了一把泪,师尊说过,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她一直记得的。她起身观察着,狠狠劲劈了一下玄铁链,毫无作用,没引起丝毫变化。
霍莲玖想起了自己的那把剑,她依稀记得是掉进了海里,她叹了声气,师尊给的剑居然就这样弄丢了。缚住她的玄铁链是比较长的,能够让她在这屋内自由活动,手环和脚环做的倒是比较精致,应该不是像玄铁链那样普通的玄铁。她盘坐起来,小心翼翼地调息着,为自己运功疗伤,胸口的箭伤倒是不在要害处,幸好她拼尽最后的力气躲了一下,不然非得葬身海底不可。
晚上,那位仆人又来了,照旧是把窝窝头扔在地上,这次还给她带了一个瓦罐,霍莲玖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色蜡黄而粗糙,常年经历风霜的模样,脸上一颗大大的媒婆痣,"看什么看!瞎了你的狗眼!"霍莲玖皱了皱眉,很不习惯的把这种粗鄙的字眼听入耳中。
她再次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媒婆痣"又骂了几句才离开,她离开以后,霍莲玖才去捡起了窝窝头,拂了拂上面的土,咬了一口,然后打开旁边的瓦罐,里面是清水,霍莲玖低头喝了一口,滋润了一下嗓子和肺腑,然后继续咬着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