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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惠兰去世了,霍尺木抱着霍莲玖在林惠兰的棺椁前坐了一夜,白发添了不少,苍老了好几岁,霍莲玖哭哭睡睡,眼早已肿得像桃子。
这两天,霍莲玖也没去顾家学习,谢璟和鬼叔来过无数次,帮着霍尺木张罗着林惠兰的丧事,而今天,就到了下葬的时候。
霍莲玖抱着林惠兰的棺椁不让他们下葬,哭得撕心裂肺,“阿娘会回来的,你们把她埋在这里,她醒了怎么出来?”怎么劝都不做事,霍尺木强忍着泪水,使劲把她拽起来,抱在怀里。
霍莲玖哭得嗓子都哑了“阿爹你劝劝他们啊!”霍尺木抱着她,眼泪滚滚而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虽然出了这个小插曲,林惠兰还是顺利下葬了。当天晚上霍莲玖发起了高烧,脸颊烧得通红,身上滚烫滚烫的,霍尺木火急火燎地找来了了谢璟和鬼叔,鬼叔给开了药方,把湿布叠好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霍莲玖睡得一点都不安宁,不断地说着梦话,嚷着不让阿娘走,喊的霍尺木心都碎了,谢璟和鬼叔看在眼里,沉默着不说话,三个人就这样守着直到天亮,霍莲玖才退了烧。
天亮,鬼叔煎好了药就离开了,霍尺木去做了早饭“谢先生饿了吧?我做好了饭一起吃吧。”这两天两人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谢璟便没推辞,两人一起吃着。
“谢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把小玖接走?”霍尺木喝了一口粥,低垂着眼,也不去看谢璟,谢璟被问得有些愣,继而又想,此时定不是带走小玖的时机,便说“最晚十八岁。”霍尺木听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中午的时候,霍莲玖就醒过来,哑着嗓子喊渴,霍尺木给她倒了水喝了后,霍莲玖又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始哭“阿娘……”霍尺木把她抱在怀里,“你阿娘不会回来了,小玖要好好的,才不辜负阿娘对你说的话。”
“那她到底去哪了?”
“另外一个世界,我们都会去的,会在那里重新相聚”
霍莲玖趴在霍尺木的肩头,沉默着,谢璟端来了药,霍尺木喂给她,药很苦,以前的霍莲玖总是怎么也不肯喝,现在一口气喝完,苦得龇牙咧嘴。谢璟喂她吃了颗糖才好点。
霍莲玖等到自己的风寒完全好了,才去上得学,这可急坏了顾瑾,派了好几个人去打听,今天是她病好了第一天去上学,谢璟还是在门前等着,霍莲玖没精神的模样,也不怎么说话,让背诗就背诗,让练剑就练剑。
谢璟和鬼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许舒安知道了,派人来唤霍莲玖,霍莲玖进了房间,恭恭敬敬地像她行了个礼,许舒安上前把她抱到膝盖上。
“小玖是不是很想念你阿娘?”霍莲玖点了点头,许舒安揉了揉她的头发“昨天晚上你阿娘给我托梦了,”霍莲玖惊地睁大了眼睛,许舒安笑了笑,“你阿娘说呢,她很想念你,但是她很难过。”
霍莲玖信了他的话“阿娘为什么难过?”“因为小玖整天不开心啊,你看小玖都不好好吃饭,瘦了,你阿娘可心疼了。”许舒安摸了摸她的脸。
“阿娘为什么不给我托梦?”“因为小玖整天不开心呀,整天想到阿娘就会哭,你阿娘不敢来见你。”
见霍莲玖没有回话,许舒安又说“所以小玖天天要开开心心的,像你阿娘还在的模样,你阿娘才会去梦中找你。”
霍莲玖点了点头,抹了把眼泪,对着许舒安笑了笑“我知道了。”许舒安拧了拧她的鼻子,“小凌,把我给小玖做的桂花糕拿来。”霍莲玖吃了几块,喝了点水就告辞了。
谢璟看到她从远处走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举着个白糖糕,喊他“师父。”谢璟浑身一颤,“你叫什么?”“师父”霍莲玖无比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谢璟把她抱起,“也不枉我如此疼你。”霍莲玖把手中的桂花糕给他吃,谢璟咬了一口,抱着她回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