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斌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上车后,他对秦飞嘘寒问暖,丝毫看不出二人之间有仇。
越是这样,秦飞便越疑惑,沈成安可不是会随便放下恩怨的人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秦飞也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不认为沈家有什么本事伤害到自己。
车来到了沈家,诸多国医已经到场。
在门外的,是颜老和段会长,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段会长,颜老,二位怎么不进屋?”沈岳斌下车后便赶紧问道。
颜老冷笑道:“我跟你爸那种人可坐不到一起。”
秦飞闻言,心里不禁偷笑了起来。
颜老不愧是性情中人,还真是丝毫不给沈家留颜面啊。
沈岳斌略显尴尬,他硬着头皮道:“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咱们就赶紧进屋吧。”
于是,他们几人一同走进了沈家。
沈家的餐厅里,已经有熟人坐在此处。
沈成安是一家之主,他自然坐在正座上,而他旁边的陌生人,应该就是沈岳斌口中的那位医药口上的人了。
“哎哟,秦飞你可总算来了。”沈成安看到秦飞后,便赶紧起身,拉着秦飞走到了他旁边。
“这个位置是特意给你留下来的!”沈成安抓着秦飞的手,极为人情的说道。
秦飞眉头一皱,这个位置按说应该给段会长,沈成安居然把他留给了秦飞?
“这不好吧?”秦飞皱眉道。
段会长自然不知道这沈成安满肚子坏水,对他来说,手底下的人能冰释前嫌自然最好。
因此,他摆手道:“秦飞啊,你就坐在那里吧,和沈老好好聊聊!”
“是啊,秦飞,你别见外,大家都是自己人。”沈成安拉着秦飞的手说道。
秦飞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坐了下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费文祥费先生,至于他是什么身份,我想大家应该都清楚,我就不多言了。”沈成安笑道。
秦飞连忙起身说道:“见过费先生。”
“你就是那个新加入的国医?”费文祥上下打量着秦飞说道。
秦飞笑着点了点头。
费文祥哼声道:“我听说你和景家、胡家都走的挺近啊,他们没少帮你吧?据我所知,景家可是一直想要扶持一个国医出来。”
听闻此言,秦飞的脸色顿时有几分不好看。
“费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飞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费先生,瞧您说的,秦飞可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沈成安笑呵呵的说道,“就算秦飞和胡家、景家有关系,人家也不可能帮他一个外人啊。”
费文祥轻哼道:“我生平最瞧不起那种走捷径的人。”
“您是说我?”秦飞冷笑了起来,“费先生,我虽然年轻,但并不代表我的医术不行,力挫小岛、为袁先生治病,这些事迹难道您都没有听说过吗?”
“听说过。”费文祥淡笑道,“这小岛虽然号称国医,但他的医术水平远远不及在座各位,所以不值一提。至于袁先生的病...好像还没好吧?”
听到此话,秦飞顿时大怒。
当初小岛下战书的时候,十二个国医没一人敢应战,如今却说他不值一提,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双标!
“费先生,我知道您位高权重,但我希望您学会怎么尊重人。”秦飞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
费文祥瞥了秦飞一眼,说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的。”秦飞把脸转向了一旁,哼声说道。
“好啊。”费文祥冷眼望着秦飞,“你要想让我相信你,这个简单,只要你拿出点真才实学来我便相信你。”
“我知道,你有病。”秦飞冷笑道,“但我不太想帮你治。”
这时沈成安咳嗽了一声,他拉着秦飞说道:“秦飞啊,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能因为三言两语便放弃自己的原则呢?”
费文祥在一旁嗤笑道:“看来你没那个本事。”
“好。”秦飞站了起来,“你的病很简单,脸上便写着。”
“你面色黝黑,是胃气大虚所致,血不能上容于面,所以面色黝黑。”
“你的耳朵发青甚至逼近黑色,是肾气大虚,肾病已经到了膏肓之际,此乃肾开窍于耳。”
“你的鼻梁显现青色,近期受过惊吓,肝胆之气受损,用俗话来说,便是吓破了胆。”
几句话下来,费文祥的脸色陡然大变。
单凭面相来看病,这一手段就没多少人能做得到。
而秦飞所说的话,几乎每一句都属实,他近期去医院做过全面体检,用了七八天的时间才检查完,检查结果和秦飞说的一模一样。
“看来我小看你了。”费文祥默默点头道,“秦飞,你的医术造诣的确不错,我很欣赏你。”
“您还是省省吧。”秦飞坐了下来,“我可不想为您治病,以免到时候您说我是想巴结你。”
费文祥显得有几分尴尬,幸好这时段会长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吃饭吧。”
沈成安也挥手道:“是啊,我们快赶紧吃饭吧。”
“福苏,快过来敬秦先生一杯酒!”沈成安忽然喊道。
只见沈福苏连忙跑了出来,他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酒,举杯而言:“秦先生,之前的事儿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
秦飞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举杯。
沈福苏的所作所为,秦飞历历在目,原谅他?这根本不可能。
“哈哈,那...那我自己干了,您随意!”沈福苏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好了好了,你快赶紧下去吧,别在这儿碍眼!”沈成安佯怒道,“不争气的东西!”
“秦飞,我这儿子太不懂事了,哎,天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自从得罪你以后,我就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了。”沈成安叹气道。
秦飞颇为诧异的说道:“哦?沈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公无私了?”
沈成安摆了摆手,说道:“我想清楚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何必去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争名夺利?天下早晚是你们这一代的。”
“秦飞,沈老都跟你道歉了,你就放下昔日的恩怨吧。”段会长笑道。
秦飞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但对沈成安的态度并没有因此改观。
饭毕,费文祥的脸色忽然愈发难看了起来。
他脸色铁青,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哎,我这病又犯了....”
“秦飞,你快给费先生瞧瞧。”几个国医纷纷说道,“也好让费先生心服口服啊。”
秦飞望向了费文祥,起身说道:“他的病并不严重,开几副药调理一番即可。”
“沈老,您这儿有线程的药草吗?”秦飞问道。
沈成安笑呵呵的说道:“瞧您这话说的,我身为中医,家里自然常备药草。”
“岳斌,带秦先生去药房。”沈成安吩咐道。
“是。”沈岳斌连忙起身,带着秦飞往药房走去。
沈成安的药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而在桌案上放着的,则是最为常见的金银花、藿香茯苓等物。
这些都是调理身体必备药物,所以秦飞抓起桌案上的药,便开始为费文祥熬药。
大约十余分钟后,秦飞端着这一碗药,从药房里面走了出来。
“费先生,你把这幅汤药喝下去,病情会稍有缓解。”秦飞说道,“如果想彻底根治,则需要长期治疗。”
沈成安听到此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一碗药,心里激动无比。
费文祥端起这碗药,缓慢的往嘴边送去,而此时沈成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