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尘缘情深陨繁星
缓缓轻飘而落的叶子,轻点般的落入水面中。涓涓细水,唯有徐来的轻风为之荡漾着。
坐落于假山泉溪中,水中的倒影清晰而见那容颜是如此忧虑、愁闷。
脑海畔处,一直萦绕着慕容灏隶的那番话,久久而不能散去。到不知,接来来,他究竟是否应允了这件事。自从哥哥接手军中事宜起,便从未出去打仗。反而这一次,慕容灏隶的提起,无非是想让哥哥驻守此地。她虽不能决定一切,反而是接来他们二人所言之意她未听得,不敢有任何的决判而妄下结论。
匆匆寻找一人的身影,反而见她在此处,心中顿然安然下来。缓慢地步子走向她的身后,望着水中的倒影,淡然一笑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回沁兰殿了。"
方才他见屋内无她的身影,倒是听闻她并未出去,便着急地一直在寻她。毕竟,她可是得知那件事,自然要与其说得明白些。
伸手却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脸颊上轻柔地划过,满眼都是对于她的宠溺中的深情,嘴角扬起的弧度,一如既往的温情。
叶漪兰望着水中他的倒影,久久盯着他的双眸,唯有在此处她才能多些与他对视着。微侧着头抬眸看之,温婉一笑道:"没有你的命令,我哪敢回去。"
若一旦,方才便走了,他可还会这般如此淡然。
哪敢?她确实不敢,自私的离开。
坐于她的身后,却到是直接从身后依偎地抱着,炙热的唇渐渐地附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方才的事,你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他这一问,她不知问此事的用意是处于什么。此刻,她只能装作何事都不知晓。"我可什么都不知。"
"兰儿,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不知?她这番话,倒是说得极为地轻巧。若是在以往,她没明白不会隐瞒,而今日却要洋装的不知情。
十指紧紧相扣着,如实相告道:"这件事,我就没打算瞒着你。"
毕竟,叶荀彧从未带兵而出去,此事他虽答应了,却还未与他商议一番,到不知...
可偏偏,他知晓她的性子,家人对她而言极为重要,自然心中定是不愿。
听之,她根本不愿相信他这番话。微侧着头凝虑的双眸望着,凝声问道:"若是不知此事,你可愿告知我?"
没打算瞒着?
可偏偏,他说得话太过招人心中软化,自然凡事他所言,自当一切小心他所言的真实。
"当然。"他从未想过要将此事隐瞒,自然会亲自与她说明一切。
凝视着他的双眸,他都这般说,又有何值得去怀疑。身子渐渐地靠近着他,反之被他抱坐于腿上,羞赧地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肩上,闷而问道:"那你是如何想?"
"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是荀彧、要么是他。"
听闻,叶漪兰从他身中直着身子,双眸却极为沉重地看向着他。
慕容灏隶竟然要他与哥哥之间做选择,这番选择他一定纠结了许久。想必,在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满眼都是心疼之意,缓缓道来:"这件事,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为难?
这件事,对他而言并非是为难。只是,有些事难免要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倒是不知这一次,他的这一番选择可否是正确的。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却不语之意,便将其徐徐开口道:"我到毫无意见,让哥哥前去。"
"为何?"她的这一番,倒是令其出乎意料。从未见过兰儿,第一次不曾有过反对之意。
"若我没有猜错,想必你也是与我同样的想法。让哥哥去,好比让文宣王去更为妥当。"
想必,他听闻方才那番决定,自然是感到意外。既然已经将慕容灏隶所看透,她又岂能让他做出伤害慕容灏宸之事。何况,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得到一个信任。毕竟,她有所害怕,长孙莞霁会将此事告知。可慕容灏宸那般有着多疑的心,难不保...
就算相信他不会,可男人的忍耐度可会受之。自然,她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真愿,亦无他法。
再者说,让慕容灏隶前去,他心中自然有数。
悠然地长叹一气,继续道来:"其中的利与弊,换做是谁都难以抉择。还不如,步步走着,让敌人在身边亦好比从身边逃走。"
"我还以为,你会因此事与我闹腾。没成想,是我多虑了。"
她这番话,倒是与自己想的一般无二。自然有些因素,亦在其中。可偏偏,她倒是与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灏宸,起初我是不愿。毕竟,这是别无他法之意。他想将你身边的人一一离去,让你孤立无援。既然如此,还不如先随了他。你亦不想,让他与北漠人达成共识吧。"
这件事可是关乎到国运,她自己又岂能如此自私。就算真让慕容灏隶前去,反而是助了他一臂之力。若他留在这儿,起码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有些事不会轻举妄动。
"你的想法,自然与我如出一辙。"拿握着她的手心,而满眼都是忧虑之意,徐徐道之。"而我只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她不知,在于这件事上,他可还有些何事令其担心?
"儿女情长,不知可会误了事。"
儿女情长?
他这一说道,便知他所说何意。毕竟,寒莘与哥哥终究还未能终成眷属,可一旦真要攻打,亦不知此事该如何自处。
"想必哥哥心中,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
此刻,他可不需要叶荀彧有任何的打算。他所需的,便知要一个结果罢了,这些从未是他所需的。
将其她的身,紧紧地贴近自身。望着她的唇,却不禁无法克制的向其靠近,倒是乘其不备地含着下唇,轻咬了一口将其缓缓地放开着。相互二人贴着额间,戏弄着挑着眉宇,轻声道来:"你就这么相信你哥?"
叶漪兰抿着唇瓣倒是不敢看着他,方才那一吻着实有些令她羞愧。可偏偏,这人倒是从未有过一丝的正经。些许过后,缓缓开口道:"哥哥与你多年的交情,你可是不信?"
"并非不信。"他们之间的交情,自然是无人能及。对于他的衷心,自然全都看在眼里,又岂会不信。可倒是,谁又会真正过这个情关。默然地叹气道:"只怕,若有这么一天,不知他可否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自从寒莘走后,她再无去问着哥哥的心思,亦不知此时此刻哥哥对于寒莘,还有几分思念。但这一次,比起慕容灏宸,她更为惶恐不安。何况有些事,亦非此刻便能做主的。
双眸微侧的看向别处,极为担忧地问道:"这场仗,绝对不会挑起的,是不是?"
"这件事,我倒是不能向你担保。"
他不知日后会如何,自然不会轻易地给予答复。若是北漠真的变本加厉,亦休怪自己不得不开战。这件事的利与弊,终究还是得做出一个选择。唯有这样,她的心才能安然些。
看着她担忧之意,心中不由自主地随着而她的心思而去之,亦是疼惜着。深深地将其抱入怀中,轻声言论的宽慰道:"兰儿,我向你保证,荀彧定不会有任何事。"
"再无任何战争的情况下,哥哥自然安全。"
她心哪怕千万个不愿意,可有些事亦非自己能做得了主。何况,他可是帝王,圣旨又岂能抗旨不尊。
听之,慕容灏宸倒是渐渐地将其所抱的双手,渐渐地松开着力道,嘴角却是扬起一抹苦涩之意:"那去之人,换做是我。你又该如何?"
"你敢——"
若他真前去,她可是万分的不愿。
"我自然不敢。"
看着她不情愿地模样,他又岂能接着玩弄着一番。
"我不愿让哥哥受伤,只因哥哥还未娶妻,一旦出事怕是..."毕竟,从小到大哥哥都一直在她的身边,亦从未见过哥哥受伤。如今反而要带兵,不免心中极为不安。
而若他真要走之,心中自然不好受。
自主而深情地抱着他的脖颈,娓娓道来:"而你是我最重要之人,我又岂能放你走。哪怕,你是因帝王的身份。我也不要,见你受任何的伤。"
"这打仗,自然要受伤。不然,又岂会换的一世平安。"
听她这不愿,哪亦不愿。反而对她,倒是无可奈何。
伸手却要勾着她的鼻端时,还是头一次犹豫而未曾下手着。心中五味杂陈之意,暗自的涌上心。"倒是你,真的太过依赖我。何事,都不愿让我离开。若真有一日我离开你,你又该如何?"
"我便随你,一同。"
唯有这样,对她而言能一直陪着他,心中自然无怨无悔。
听闻,那一刻慕容灏宸捧着她的脸庞,深情相拥地吻着她的唇瓣。温柔的吻,一点一点的吮吸着,丝毫不放过任何喘息之意。
他的爱意,委实太满了些。而这一吻,似乎吻了许久,迟迟都不曾放开。
微微张开双眸的他,却见她眉心紧蹙着眉宇,才将其松开之。指尖划过她的唇瓣,竟然他吻得极为的重,倒是发红了。
"怎么了,可是不愿让我这般吻你?"
听闻,叶漪兰不禁默然的点头着。羞赧的微微抬起双眸,才将其看了一眼与他对视,却立即将其躲避着。
方才她那般模样,他可都是放在了眼里。再次凑近着她的眸前,抱着她的腰,双眸却是温情脉脉的看之:"那你说,今后该怎么吻你。"
"日后,都不许了。"
"你觉得可能吗?"
日后都不许?
她倒是亦说得出口。
慕容灏宸不免有些偷扬一笑着,悠扬长叹道:"以后若有不愿做的事,你大可对我说。我可不是不讲理之人。"
听闻,可她的双眸却是半信半疑的柔光所凝视着。
见之,慕容灏宸则是将其揽入怀中,下颚抵触在她的头顶处:"日后,吻得轻些,这样可好。"
叶漪兰不禁挥起着手轻打在他身,依然还是羞赧地娇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与我说这些话。"
可他,却想一直想对她说这些话。
凡尘陨落的,不过是一粒星辰。
而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人情意。
凡尘星陨,一往情深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