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春风佛袖露浓华(下)
慕容灏宸看着她自责的眼神,便亲自替她将衣服系上:"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可懂?"
操之过急?他可是指何事?方才是她太过心急想与侍寝?
一想到如此羞耻的事情,脸不禁泛起微微的红晕,渐渐地蔓延而去。
他这番做法,却是刻意在压制着自己的心。他总是说,等到自己心甘情愿时,而他明明有机会却又放手。
慕容灏宸,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再次隐瞒我。
或许,真相就如这次不经意间所发现的一样,秘密不可能藏一辈子。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眼睛,那双温柔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嘴边都长出细细的胡渣,以往他从未如此邋遢过,这几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几日不曾合眼了,怎么看起来很沧桑?"
"无碍。"能看到她如此担心自己,沧桑又如何。将她再次拥入怀中,十指紧紧相扣。"倒是你,自己的身子未好,倒是关心起我来。"
抬起双眸,她能看得出他一直在强撑着自己。往他怀中蹭了蹭,这几日她一直想要的都是他此刻的温度。莞尔一笑:"我可不想,你在照顾我的时候,自己先晕倒了。"
逗趣地看着她,不禁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勾了勾她的鼻祖子:"我的身子,没你那么娇柔。"
见他开怀笑时,总爱勾着自己的鼻子,这反而成了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微微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她很想走入他的心,可偏偏走入心的永远都他,他仿佛将自己的心全部的抓在手心,不曾放开。而他的心,却始终抓不住。
她不知为何,他时而刻意在疏远着自己。
垂眸而下,看着怀中的女子的那双眼眸一只凝视着自己,深情地浅眸一笑:"看着我做什么?"
"你看似一副正人君子,倒是不知你竟然是..."不知为何,她竟然如此大胆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凝视着他的双眸,一丝胆怯的心赶紧闭上了嘴。
"是什么?"
见她乖巧的闭上了嘴,他倒是一脸的好奇,温柔的笑意微微荡开,眼角的弧度亦极为的深情:"把你心里想说的话,全都告诉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她自己确定要说出口吗?
看着他期待的等待着,抿了抿嘴思虑了许久缓缓道:"温情中的你,时而会变得霸道。倒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不正经?
听闻,慕容灏宸不禁偷偷了抿了一下嘴,暗地轻轻咳嗽了一番,不苟言笑地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还有呢?"
每次他都在耳畔细细呢喃,都不禁一阵酥麻,下意识地躲避着。缓缓地将手伸向他的脖颈,反而被他紧紧抓住。她总能在他的身上能感觉心安,可偏偏着样的心安又令她不安,倒是渐行渐远。
可他情动时,他深情的吻更像是忍了许久,迟迟不肯放开。"有时,觉得你在刻意疏远我,是不是我问的太多了,还是你嫌我了?"
听闻,他倒是觉得此时的她就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而他就是那么喜欢宠着她。扯了扯被褥,不敢将她搂的太紧,就怕弄疼了她。
"你所问的事情,确实有些无理取闹。倒是不至于嫌你。"
叶漪兰依偎在他怀中,却听他这番话,倒是一副轻描淡写。
"有时,对你疏远只是我觉得,该将对你的心收一收,好让自己完全静心处理国事,久而久之我却始终放不下。有些事物,不一定一一解释,才能解决你心中的疑虑,不问便是你对此事的看清。"
听闻,才得知先皇为何器重与他、父亲亦为何说在众多皇子中,唯有四皇子才是聪慧之人。他比任何的都看得清,何事都是沉稳,顾全大局。
这样的他,定是经历了些事,才会变得如此。记得四岁时所见到的他和此刻沉稳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见怀中的人毫无任何的动静,倒是一副失神的模样,嘴角勾勒出一抹如温日的笑意,抵触着她的额头,刚想吻下去,便听到她发出一抹嘶痛的声音。
他倒是忘了额头上的伤,炙热的唇轻抚地吻着:"可是弄疼你了?"
看听着那温玉的声音,额头上的疼痛似乎缓解了许多,浅眸一笑摇头着。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紫菱见皇上抱着娘娘如此亲密,瞬间低头不敢随意看一眼,怕过多的打搅到他们。
慕容灏宸微微一转头,冷声道:"放下,便走吧。"
"是。"
叶漪兰见紫菱迅速地将手中的碗放下,便匆匆离去,嘴角掩盖不住的偷笑着。
见他将勺子送入自己的嘴便,而她此刻根本没有任何的胃口。
见况,再将勺中的粥放入自己的嘴中抿了一番,试了一下温度后便道:"这回不烫,吃吧。"
叶漪兰不禁眉心一拧,胃中泛涌而上的恶心,不停地干呕着。
而却不停地抚顺着自己的背,搂入怀中轻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了身孕。"
怀孕?为何,这句话他倒是显得一语的轻描淡写,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确实,他们之间并未有床笫之愉。
却在她心中,不禁隐隐约约感到一丝的紧张。从他怀中起身,微红的脸,瞬间低语,极为轻声地自言自语道:"那你可曾想要孩子。"
要在以往,这番小声点话她早该听见了,今日他倒是一副没有听见似的,手中依然端着那碗粥,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这几日都未曾进食,才会晕了过去,我让她们替你准备了些清淡的。等你病好了,我再让她们做你最喜爱吃的菜。你若再不吃,我便告诉众人,宸昭仪怀朕的骨肉,明日便册封你为..."
叶漪兰立马拦下他那番胡话,他岂能做出如此欺瞒人事情来。可她这几日未进食,确实难受,只好听命于他的话,委屈的抿了抿唇:"我吃了便是。"
见她如此妥协,慕容灏宸故意轻轻咳嗽了一番,叹气道:"怎么,就这么不想怀我的孩子,还以为借此事我们之间的事便可以解决,看来你还是不愿。"
"这,不能混为一谈。"
倏然,他的眸便的黯淡,深情地忍不住想要再次亲吻着她的脸颊,迷离地双眸,让人深深陷入他爱的沼泽中去。
"是不是我不想要孩子,只是这个时候要孩子,你那么聪慧这个理,你该懂。不该一味的依赖我,反而在我面前你失去了主见。"
原来,他都听到了,只是此刻才说罢了。
"你的话,我哪敢反驳。"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太过依赖他。只因他早早安排了一切,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话意。
听闻,慕容灏宸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轻轻擦拭残留在嘴角的粥迹,他倒是希望日后不需要用威胁的话,让她乖乖地听话。
放下手中碗,将她依靠在枕头上坐躺着,叶漪兰看着他如此熟稔的动作,附在他耳畔轻声道:"你这伺候人来,倒不像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皇子。"
听她这番话,嘴角的弧度渐渐地淡去,紧紧地搂着她的身子,眼眸中深深地凝眸,可他的心一阵阵的痛,那是在刻意隐忍、隐瞒。
"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是高贵的人,我只愿做你身后的一个影子,默默地守着你。你可知,有两个影子默默重叠时,便是一人。"不知不觉他自己竟然与她说了这些话,慌乱地将她轻推开,掩盖住自己不安的情绪,浅眸一笑。"就当我胡说,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对他的那席话,似懂非懂,根本不知他到底再讲些何意?
依偎在怀中,才能让自己的心放宽下来,指尖轻轻在他胸膛处胡乱的画着,一想到华阳宫的一切,她都觉得后怕:"你可知,在华阳宫的那几日,我想的一直都是你。不知,你何时才能找到我。"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他从未过问华阳宫的事情。指尖点着他的心处,她倒想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听闻,他的心何事不尝欣喜着,唇抵触着她的发丝,闭上眸子深深地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紫菱告知我时,便是两日之久。起初,你若是出了任何的意外,我便让整个沁兰殿的人陪葬。"
陪葬?
她的心,不禁一拧,倒一些令她害怕的错感。
"这个,你大可不必与我说。不说,我不会知道,一说倒是觉得,你太残忍了。"
慕容灏宸你为何要说,这样你的反而令我难以靠近你。你对我的爱,只能靠这些残忍所换取的话,我宁愿没有对你情深。
那番话,宛如一片看似轻落的树叶,轻轻划过你的脸颊,才会感到一丝的痛,那是一片锋利的叶子划伤了你的脸。
"说,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多在乎你。不管你失踪也好,偷偷出宫也罢,你一离开变回令我发狂。这样,让你留在我身边,可以压制我自己的脾气。"
他竟然用这样的方法留住她,只因他还不能确定她的的心,若是她真的对自己情深以种,他便不会用这等残忍的方法。可一旦有人欺辱了她,他一定会让那人十倍的奉还。
他每次的怒火,皆因自己,有时她想过,留在他身边总是给他无尽的伤害。可他想要逃离,可偏偏被他的深情,深深的感染而无法自拔。
"那你,可愿为了我,放过沁兰殿的人。日后可不可以,不许说出这等话。"
"你不必求我,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留着他们的命。"他不是一个心狠之人,其实他自己也怕这样做,会令她厌恶了自己。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我倒是不想,因他们而与你的关系,渐行渐远。"
若说叶漪兰是个孩子,不如说他才是个孩子。
他的内心,永远不及表面如此坚强。
轻咬着她的耳垂,酥酥麻麻地舌尖不停地吻着,深情地声音极其的轻和:"兰儿,日后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你可愿叫我灏宸?"
原以为她习惯了叫自己四郎,却不曾想她的呓语中一直以这样的方式呼唤着自己。可知那一声呼唤,不似往昔那般青涩,似叫了许久般的熟悉。
见她满脸的不解,笑而的告知她。"昨晚,你呓语的时候便这般叫我的。"
咬了咬唇瓣,没有过多的停滞,轻声地唤道:"灏宸。"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一声并无像之前那般青涩,难道,对他已有...
微微抬眸看向着他,唇渐渐地靠近着,吻着他的唇边细细地胡渣倒是有些刺痛。
她的吻如此的青涩,倒是羞赧地不敢抬起头。含着她的下颚,戏谑地轻咬着深情凝眸。那一吻,她原以为他会吻着自己的唇瓣,在她闭眼时却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而来。
"兰儿,这一刻,你可有爱上我?"
倏然睁眼,一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我..."
而他的吻总能致命,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他深情的画面,抹也抹不去。
说爱,此刻的她还不够资格去爱他。
宠溺地双眸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将她的身子缓缓放下,俯身而下亲昵道:"既然没想好,我等便是。"
他的身影越走越远,似乎难以拿住他的心思。
紧紧地抓着被褥,一直萦绕他所说的话,自己是他的女人,这身子本该是他的。
起初,她的心一直在慕容灏隶那儿,才会如此不愿...
如今,她的心似乎被他所填满,她明明知道他想要,却要为了朝中的长孙的势力,不得将他想要的所放下。
他说要等自己爱上的那一刻,其实他不必如此,此时的她已不是当初的叶漪兰,哪怕自己再害怕,只要他想,想要义无反顾的拥有床笫之欢,她一定会给。
毕竟,叶漪兰只能是慕容灏宸的女人。
叶家,绝不会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