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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八章:残断余晖晚莺莺

  落入半分的朝阳,早已翘首以盼相守。夜里凉风袭来,骤然变之的天色早已落入几分雨水。

  望着窗台,眼前的一切早已被其所模糊了视线。

  如今不过是巳时,她又何须如此心急。可偏偏,她早已习惯远远的望着。

  一想起今早向太皇太后请安,虽未提起此事,反倒是前去时槿淑仪早已在昭阳宫中。这心事全都在一人身上,又岂会在乎自己前来请安之意。

  这一日,除了曼儿前来相伴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默默作画。若不是今日她们二人见自己心事凝重,怕是此事早已在御膳房中。

  温婉的笑意,微微扬起。百花争艳,亦不及她的笑

  断残余晖,桥首望。

  归君思切,晚莺催。

  灯火阑珊,花月难。

  "你看。"

  紫菱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而看去,见娘娘站在窗边等待着的形似,倒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府中时,只要院中的紫樱花一开,皇上便会一直站在窗边凝望着。

  如今娘娘这般模样,与当年的皇上一般无二。

  别人的流言蜚语,自然挡不住皇上对娘娘的情。在以往,她只知晓皇上思及一女子,可直到那一**娘出现在府中,才知这眼前的人竟然如此的娇美。

  "娘娘还真不适合在宫中。"

  "这话可不得让皇上听见,不然你有的遭罪了。"

  听闻,她不过随口抱怨了一句,紫菱这般说道,她才闭嘴而不语。何况上次的事,已是自己理亏了,又岂能在此多嘴。有些话,还只能在沁兰殿说说。

  默默地跟着紫菱前去着,特意拍了拍她的肩,示意着她前去宽慰着娘娘。自从紫菱来了后,做事都比自己沉稳些,这宽慰人的口才她倒是比自己强得可多了。何况,娘娘倒也听得。

  见况,紫菱倒也疼惜娘娘,上前规劝道:"娘娘,皇上若是真要前来,定会晚些时辰。何况皇上吩咐过,若是晚些,便让娘娘不必等着了。"

  皇上吩咐?

  他倒是何事都爱如此吩咐着。

  听闻,叶漪兰的嘴角倒也微微展露着一丝的笑意。

  转身便见她们二人所端来的莲子羹,长舒一气地走向前去坐了下来,缓缓道之:"可这莲子羹,是特意为皇上准备的。"

  他说过会来,自然晚些又该如何。倒是他若晚来,便是可惜这莲子羹。

  "娘娘不必担心,等皇上前来,奴婢便将其让皇上喝下。倒是..."

  见她欲言又止之意,叶漪兰到有些不免疑惑一笑的问道:"倒是什么?"

  "娘娘,紫菱总是故作这般让娘娘瞎猜。"见紫菱不语着,还真令人一番捉急。便先开口道之。"皇上先前叮嘱过,不管如何定要娘娘喝下一碗。娘娘的身子弱,定该好好补补。"

  听之,紫菱特意将其乘了一碗放于娘娘面前,在番说道:"皇上可是为了娘娘的身子着想。"

  "这莲子羹只不过加了枸杞罢了,若要真的补,还得让萧太医另开药方才是。"

  听着她们二人一口一句的皇上吩咐,倒是不免有些怀疑:"倒是你们二人一唱一和的,还真不知是否是皇上叮嘱过的。"

  双眸扫视了她们二人这无辜的眸子,便倒是不得不将其端着。

  彩凤亲眼见娘娘尝着,心中倒也然安。一想起凤阙宫,便不由自主的头抹着笑着,轻声的嘀咕道:"还不知,皇上可会喝皇后的莲子羹?"

  "你这嘀咕着,可是皇后又怎么了?"她站在身侧,不想听到亦难。可偏偏,她竟然还笑出了一丝的声,着实令人不解。

  "方才,那素影想要偷换着娘娘的莲子羹,奴婢瞧见了便偷偷换来。还特意在其中偷放了一味调料。不知,皇上喝后..."

  紫菱看了一眼娘娘后,立即扯着彩凤的衣袖,轻声斥责了一番:"彩凤,你这胆子倒是太大了。"

  紫菱倒是担忧她这一味调料究竟是放了何物,还不知皇上喝下到底会如何?她这报复,反而是忘了这亦是给皇上的所喝之物。

  无奈的暗自摇头叹气着,前去为娘娘整理床褥。

  她这般做,无非是解气罢了。何况,亲眼见她调换了娘娘特意为皇上准备的莲子羹,又岂能随意让她得逞。她虽略失了计策,想必皇上自然不会怪罪。毕竟,皇上还会回到沁兰殿。

  "娘娘,我..."有欲言又止的她,上前在耳畔轻声道之。

  听闻,叶漪兰却是不禁抿着衣袖遮掩嘴角的笑意,故作气意的指尖轻点着她的脑袋。

  "若是皇上前来,我定会问一番,替你求情。何况,你这一闹,万一皇上不愿喝我为他准备莲子羹,你又该当何罪?"

  端着面前的莲子羹,一口一口将其送入嘴中,倒是一想到他喝下时的模样,却是令人值得偷笑。倒是彩凤那丫头,却是胆大了些,敢这般捉弄着他。

  此事有娘娘护着,她自然不怕被皇上责罚。

  回头看了一眼紫菱后,便附在娘娘的耳畔轻声告知着:"是素影,险先道出娘娘与文宣王的事,奴婢只是气不过,才这般捉弄的。"

  "以后做事,万不可如此冲动。若是皇上调教你一番,你这性子该敛了。"

  一听到文宣王时,叶漪兰不仅放下手中的碗,神色变得极其凝重:'看来,这件事从来不都是一个秘密。';

  彩凤撇着嘴,轻声嘟囔着:"以往念卿总是骂道,奴婢宁愿待在娘娘身边。"

  一想起在叶府时,只要自己做事稍有一丝的差池,念卿便会前来教唆一番。这念卿与皇上的性子一样的古怪,自然不愿背其所调教。

  双眸微微抬眸,便见娘娘捂着胸口,脸色却是异常的红润,慌乱的蹲在一旁担忧道:"娘娘怎么了?"

  她亦不知此刻自己为何全身极为的难受,缓缓地站起着身子,强忍的支撑现刻时的自己,莞尔一笑道:"没事,想必休息一会儿便好。"

  闻声而来的紫菱上前便是搀扶着,见况后亦是担忧道:"要不要请太医前来?"

  颤颤巍巍的身子坐于床边,隐忍的徐徐道之:"不用了,你们先出去。"

  "娘娘..."

  "出去——"

  叶漪兰怒意双眸看向着她们二人,随之将帘子缓缓落下躺入而下。

  见况,她们二人便只好离去,站在门外候着。

  "你说,娘娘到底怎么了?"

  "别急。等娘娘情绪稍微好些,我们再进去。"

  她虽不知娘娘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只能暂时稳住彩凤这焦躁不安的心。双眸却一直望着里面的动静,着担忧这里面的情况。

  而叶漪兰的身子异常的难受至极,浑身都极为的热意。双手紧紧抓着帘帐,稍甚一用力,微微缓落的帘帐逶迤在地。

  门外的二人,悄悄推开着门,却见扯落的帘帐。慌乱的上前一探究竟,却见娘娘极为难忍的扯着衣裳,嘴中却不停地看着'热';。

  彩凤见娘娘凌乱的衣裳,上前便将娘娘的身子搂住,着急的喊道:"紫菱,你看娘娘可是病了,一直在喊热。"

  "灏宸,灏宸..."

  听闻娘娘一直喊着皇上的名字,见这模样她倒是毫无不知情,思路来想去,怕是唯有皇上前来。慌里慌张的叮嘱道:"我去请皇上,你好好照看着。"

  原本彩凤想要叫住她,可偏偏她走得如此急,又见娘娘异常难忍至极,便只能不再其喊着。拧紧着眉宇,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紫菱怎么能先前去请皇上,不该请太医为娘娘诊治吗?"

  凤阙宫

  "娘娘这身打扮,定能讨得皇上欢心。"

  长孙莞霁看着镜中的自己,倒是妩媚一笑之。

  此刻的打扮,曾是她用来招引过易连荀。一个男人,又岂会对这般打扮,毫无任何动心。就算无任何动心,那今晚为慕容灏宸所准备的一切,足矣成事。

  听闻,门渐渐推开,便是迫不及待的上前请安道:"臣妾参见皇上。"

  慕容灏宸看着她这身打扮,不屑地绕道而走入桌前坐下,理了一番袖口,冷然道之:"皇后这身打扮,有为失得。"

  "臣妾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又岂能是失得二字。"

  失得?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这般打扮竟然毫无一丝的动心。方才他倒是绕道而走,望着他的双眸,却是一眼的嫌弃之意。

  自然,她这如今的身子早已破烂不堪,可他不知有何来对自己的嫌弃。

  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倒是毫无放在她方才所言,手中却一直把玩着白玉哨,嘴角却时而不由自主的微扬,亦是冷言道之:"宫中流言四起,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倒是毫无任何能力。"

  "皇上近日操劳,臣妾特意为皇上准备了莲子羹。"

  莲子羹?

  倒是想着此刻她还在沁兰殿等着,亦是准备了此物。

  "皇后,倒是有心了。"

  长孙莞霁见他,依然还是这般冷然的举止。便亲自乘着一碗,身子故作紧贴着他身侧:"不如,皇上赏个脸,喝下吧。毕竟,臣妾可是为皇上亲自准备的。"

  慕容灏宸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她贴着,毅然而然地从她手中接过。

  见况,长孙莞霁的的脸色早已变得苦涩。倒是他喝下的那一刻,身子却傲然挺立着。得意的双眸,暗然笑之。

  刚放入口中的他,不禁拧紧着眉宇,一脸嫌弃地丢落在一旁。捂着拳头放于嘴中,不停地咳嗽着。

  怒然的指着她所谓准备的莲子羹,冷嘲热讽道:"皇后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皇上,此话怎讲?"

  她听得云里雾里,却见他要起身离去时,一时刚要前去拦着便听闻门外叨扰的声音。

  "奴婢求见皇上。"

  "大胆,你岂敢扰了皇上与皇后就寝。"

  闻讯赶来的韩渊,见况不免轻声问道:"紫菱,你慌里慌张来这里做什么,可是宸昭仪出事了?"

  "没错,是娘娘出事了。"

  "宸昭仪怎么了?"

  在里头慕容灏宸听到兰儿出事,便迫不及待的推门问着。方才他原本便要走,方不知紫菱来得正巧。

  "娘娘不知为何全身难受..."

  还未等紫菱说道下去,慕容灏宸则是脱下自己的外裳扔向韩渊叮嘱道:"给朕烧了。"

  烧?

  韩渊莫名其妙的接过,却听闻皇上要将其烧之。可皇上走得如此匆忙,亦只能照办。

  "皇上,皇..."

  长孙莞霁喊道一半时,便亲眼见他脱掉自己的衣裳,还吩咐着要烧了。颤颤巍巍的身子走入屋内,可笑摇头暗自道:'原来,我都碰不得你。一碰你,便觉得如此的肮脏罢了。

  素影见此情况,方才若是拦着那个紫菱,皇上此刻便不会走。望着面前的莲子羹,轻声问道:"娘娘,皇上可是喝下了?"

  "你这里面放了什么,为何皇上未觉得本宫在害他。"

  她若不说,怕是根本不在意方才他所言。渐渐地她些许冷静了一番,就算她下药,根本便是察觉不出,若是他故意有想走的意愿,自然可有一番说辞。

  "好咸。"

  这只是稍微抿了一口,便觉得无比齁咸。

  望了一眼皇后的双眸,即刻跪于地上,颤抖的声音徐徐道来:"皇后娘娘,奴婢见宸昭仪也为皇上准备着,便心想着与其调换,谁不知竟然放了如此多的盐。"

  "蠢货,想必你在调换的时候被人发现,怕是叶漪兰喝的正是你所下。"

  听她这么一说,一切都迎刃而解。叶漪兰为其准备,想必自然会觉得慕容灏宸定会回去。就算没有此事,他便会借机离开。

  "不可能,奴婢明明..."

  她倒是还在此处辩解,愤懑的双眸早已充斥着血丝,低声怒然道:"你方才没听着,宸昭仪浑身难受吗?"

  如今,反而是便宜了叶漪兰,而自己为他们二人成就了一番机会。这样,叶漪兰怕是从今晚后,便不会再是处子身。

  "皇后娘娘,是奴婢一时失误,下次再也不会犯了。"

  "你觉得,皇上不会查此事吗?"听着重重的磕头声,亦看着面前的莲子羹,怒气便是更为愤懑。"带着这个东西,给本宫滚。"

  听闻,素影颤抖的双手一一将其放入手中,顷刻离去之。便听见屋内砸乱的玉器,身子不禁吓的颤抖了一番。

  看着这莲子羹,心中亦是愤恨:若不是她们二人,皇后又岂会失手。

  长孙莞霁走向镜子前望着自己,她为了他如此精心打扮,他却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心中全然想着是叶漪兰。

  一个吻渐渐地袭来,而那温暖的掌心,一一滑落着肌肤。

  那一刻,她原以为在梦中,才自主的环上脖颈。

  "皇上——"

  一声极为妩媚地轻唤着,可听者的人却是充满了恨意。

  将其抱入床榻中,滑落的帘帐半遮半掩的掩盖着他们二人的身子。泯灭的火烛,唯有透过一丝月色,将交缠的身子照落在墙上。

  窗外淅淅沥沥雨声,掩盖着糜烂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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