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横笛斜吹未解忧
静谧的房内,望着烛火摇曳的火芯,而紧闭的那扇门,再无任何人将此打开。
紧紧拽着被褥的她,双眸中那份不安的目光,一直看向着那扇门。
腿上的伤根本未伤及骨头,只是落地的那一刻疼痛罢了。
一瘸一拐的步伐,缓缓上前走去,随意拿了件衣服穿于身。
开门的那一刹那间,所期盼的人的身影便站在自己的面前。
淡然的双眸却一直看向着她,那一刻心中所涌上悸动之意,上前抱住他。
见况,淡然的神情渐渐地变成一抹极为深情的双眸,嘴角的笑意勾勒出宠溺的笑意。
怀中的她见他一直不语,立即便从他的怀中起身,低语认错道:"你可别生气,我只是想下来走走。"
他还未开口,就见她一副认错的模样,嘴角扬起地笑意实则在偷偷抿了一番。
一手紧抓着裙褥,他一直未曾开口,她的心却一直惶恐不安。
"我现在就回去。"
踉跄的身子缓缓后退,慕容灏宸见况后,心中暗自无奈一笑:你就,这么怕我?
一把将她的身子横抱于怀中,叶漪兰抬眸见他的嘴角微微荡漾而开。
为何她看到那抹笑意,会令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
"想去那儿?"
听闻,叶漪兰望着院中的一切,方才他这一问反而倒是,不知所措。
还未等到她开口,慕容灏宸便替她做了抉择,缓缓地走向亭中,呵护地将她的身子轻缓地放入石凳而坐,生怕她穿这一身以免着凉,便将自己的衣物脱下披在她身。
"身子若是不适,便告诉我。"
叶漪兰才一日不曾见到他,总觉得今日的他倒是与众不同,可这样感觉又说不上来。
他的关怀与体贴,比以往更加深厚了些。似乎变得如以往那般,沉稳。
伸手触碰他的脸颊,浅浅一笑的唇角,并无多大的开怀之色。
反手便抓着她的手,从身后抱住她的身子,亲昵地紧贴着她的脸颊,浅眸的宠溺看着她,轻柔地声音宛如潺水徐徐地流过,附在耳畔呢喃:"别多想,没生气。"
侧捧着她的脸,唇在她的发丝间深情吻着那副脸庞。
慕容灏宸见她嘴角依然一副淡然的笑意,看向院中那棵白玉兰,转眸一动,意味深长地笑着:"家中的白玉兰开了,是不是还未好好的欣赏过?"
他话音刚落便匆匆离去,她想要抓住他的身子,却始终也碰不到。
见他拾起地上的白玉兰,那般温暖人心的笑意徐徐绽放:"临窗听雨亦怅愁,横笛斜吹未解忧。信手拈来花几许,自此暗香闺中留。"
半蹲而下,将手中的白玉兰递给她。
缓缓地伸出一手接过,白玉兰花香沁入人脾,久久停留在鼻尖萦绕,未曾散去。
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怅然若失地长叹道:"你若还不笑,我便想不出法子,令你开心了。"
开心?
原来,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开心。
一丝恼意的嘟囔着嘴,垂眸而道:"是你迟迟未来,倒是有些失落。"
"原来,错在我。"若不是朝中之事耽搁,他亦不会如此晚来。可心中一直惦记着她,可偏偏还是将她放下,一一处理。反倒是,令她不悦了。握着受伤的手,问道。"那,兰儿想要如何罚我?"
"我,岂敢。"
哪怕这句话他说的再如此玩笑,可她又真的敢罚他。
听闻,将她的手放下,双眸中带着一丝凝虑,审视地看着她。
兰儿,你可是还在芥蒂身份?
叶漪兰见他冷意的背影对着自己,可她并未说错什么,令他不悦。
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衣袖,可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甚远,根本触摸不到。
慕容灏宸一人抬头凝望今晚的月色,繁星点缀看似耀眼,不过是衬托着月色的光罢了。
嘴角淡漾自嘲,是如此的令人极其的淡然。
缓慢地步伐走到他的身后,将身上的衣服再次披于他身上,内心却极为地愧疚:"你都不会替自己着想吗?别再说,这是我应得的。"
她的愧疚只因他,他这般做,反而令她无地自容。
她不想成为他一生的负担,她不想...
慕容灏宸斜眼而望自己身的这件衣服,顺势取下转身披于她身,淡漠地双眸微微展露一抹疼惜地柔光:"你是想让我不爱你,你大可直说。"
他所做的这一切,只因爱。
可这份爱,对叶漪兰来说有些负担。是她,实在给不了他爱。
慕容灏宸抚摸她的脸颊,那般深情之意他只想给她一人,不想给其余的女子,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只属于她们二人之间的。
横抱起瘦弱的身子而坐下,宠溺地将她的头依偎在自己的胸脯上,一手紧紧与她十指紧扣着,唇紧贴着她的耳畔,亲昵道:"为何,你不接受我的爱。都说了,不需要愧疚。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顾虑?
她的确有顾虑,可此事不能说。每每都在问自己,是否爱慕容灏宸,一直以来她都从未正视他的爱。可渐渐的,对他的爱越来越抵触、害怕。
怕有一日,这份爱会淡了。
心中一簇胆颤,渐渐地平缓了些许,垂眸道:"是我不曾放下,日后,不会了,对不起。"
见况,一抹深思的眸避开看她的神色,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扳过她的脸,深情一视:"你,可是在怕我,都不敢与我对视,我有那么凶吗?"
深情地柔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透彻,恍若一场隔世般的梦境。
怕?
她确实害怕他生气的模样、怕他疏远。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她心中那思存的顾虑。
莞尔一笑地浅浅一眸,微微抬起那淡忧的双眸与他对视着:"我只是怕你生气,疏远我。"
"放心,只要我一生气,你哄哄我便好了。我可是,也需要你的爱。"
见她如此胆怯的模样,他倒是喜欢这样将她捧入手心,这般呵护她。将她的所有,一一保护在其中。他想给的,没有实现不了的。
那一句'爱';,为何在她心中一直永存不下。
慕容灏宸垂眸而下的双眸,一丝丝迷离的目光一直看向着她,捏着她的下颚,缓缓地向她的唇间逼近,轻柔地吻着唇边。
"对了,今日可是上药了?"
倏然间这一问,叶漪兰的心下意识地紧蹙着,支支吾吾道:"我怕疼,就..."
听闻,抱着她起身,凝视怀中的女子,嘴角边丝毫未有一丝笑意,丝丝冷意道:"看来我不在,你倒是放肆。"
叶漪兰抿了一番嘴,看他一副操心的模样,一严肃起来便是这般冷意。
见他将自己放入床上之后,便去拿药前来,倒是有一丝的后怕。
腿上的纱布被他一一解开,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慕容灏宸见况后,无奈地冷笑着,药粉缓慢地撒入伤口处,倒是见她拧紧的眉心,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便是看了一眼,随意一道:"痛,也给我忍着。"
"有你在,或许痛便不再痛了。"
听闻,慕容灏宸抬眸见她如此痛,他的心倒是一震跟着痛。手中包扎动作稍微变得快了些,将药瓶放入腰带处,心疼地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搂入怀中,直接吻上她的唇,让她沉浸他的爱意中,忘却腿上带来的疼痛。
见如此突如其来的吻,拧紧的眉心缓缓地舒展开,他的吻向来都是温柔,今日反而深情地令他着急了些。
许久,他才将她放开,他都不知今日的这番吻,似乎比以往吻地更长久。
握着拳头轻轻咳嗽了一番,故作镇定道:"如今可好些?若是那儿不舒服,便知一声。"
深深地将身子埋入他的怀中,脸上洋溢羞涩的模样,她想将自己藏起来。
见况,慕容灏宸便忍不住嘴角一抹笑意微微绽放,俯身而下炙热的唇,游走在她的头顶亲吻着。
"明日,我能否回宫?"抬眸见他淡然模样却不语,继续说道。"走路只是瘸了点,根本无大碍。"
听闻,淡然一道:"若是以往的你,可是不愿回宫。"
伸手脱去披于她身的衣物,将她抱入被褥中,眼眸中虽极度地宠溺,可残留一丝的别样的神韵。
如今与以往的她,确实变了许多。可他想要的,就是那一颗完完整整的心罢了。
"这样你便不用两边跑,在宸兰殿你还不放心吗?"
她从未想过如此多,倒是他的每一次话都极为的深意,不禁令人有一番的瞎想。
"此事,我还需考虑考虑。除非..."
抬眸见他一抹狡诈的笑意,令她有一丝的惶恐不安:"除非什么?"
他的身子缓缓躺下,勾起她都下颚,戏谑道:"除非,你吻我。"
吻?
今日,他都不知吻了多久。暗自抿了抿嘴,毫无任何抵触的她,将唇渐渐地向他靠近。
还未等她吻上去,慕容灏宸的一个转身便将她压入身下。
见他的唇正要向自己靠近时,羞赧地别过头,一丝恼怒的指责道:"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这番令他听来,倒是一番自嘲的笑意。俯身轻轻一啄她的唇瓣,侧身抱着她,闭上眼眸休憩着。
叶漪兰能感知身后地那人,如今定是很累。而他紧搂的手,反而比以往更加紧了许多。
耳畔的声音,缓缓地传入而来:"兰儿,我倒希望小时候没有不辞而别,这样你还能记得我些。或许,此刻我们便不会痛苦。对不对?"
"若真是这般,我一定会懂你心中的苦,会与你站在一起。"
可如今,慕容灏宸这一切不会回到当初那个时候。
或许,在那时我会爱上你,想要成为你的女人。只是现在,所有的线似乎都混淆了。
听闻,他的心中一度的欣喜,深情一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手心一紧,转身面对着他,见他闭眼的神态,依然抱着他地身子,两人却紧紧相拥再一起。
"灏宸,其实有句话藏了许久,我想说与你听。"
这句话,她一直都不敢说,亦不愿说出口。只是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确信,又何来这一说辞。
见他蠕动地唇,便立即上前掩盖住:"我不允,你拒绝我。"
抓着她的手,放入唇间吻道:"好,你说我听着便是。"
"日后,你可会一直待我这般好,可会爱上别的女人?"
听闻,瞬然睁开双眸看着怀中紧紧依偎着的人儿,反而将她都身子更是与自己紧密了些,那一刻他觉得她的那颗心,似乎离手心越来越近些了。
深深地吻着她的耳畔,让她知晓自己情深意切的心。
"我一定会对你百般地好,绝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君无戏言。"
渐渐地将她的身子松缓了些,两人深情一视,叶漪兰主动将身子靠近他,这一次他却在原地等候那一吻。
那一青涩的吻,反而再一次被他深深地锁入怀中,全数的气息被他吸吮的淋漓尽致。
那一刻,叶漪兰已完全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