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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桂花头油

后宫惠妃传 崇离 2426 2024-11-19 06:03

  “那你又在疑虑些什么?从方才起总是眉头紧锁着,庄婉仪虽是中了毒,却也并不致命,只要好生修养些时日,便能痊愈如初。”

  “好生调养……你的意思,清商姐姐要回宫去了吗?”慕子染并无直接回答白洛行,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一句上。

  “不错,既然不能以中毒上报便只能按严重的风寒论处,而这样的话,依照先前,都是要安排车马送回楚宫,毕竟一来药草条件不充足。

  二来若是传染给他人,尤其是皇上皇后,便要严重的多了。”

  慕子染冷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些什么,看着被病态折磨的意识模糊的赵清商,咬了咬牙,沉声怒道:

  “我方才正是在想,那歹人既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却又是为何不直接要了清商姐姐的命?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理由,令他不得不这样做。”

  “照这样说来,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凶手,前来的,未来的……”

  白洛行拿起一个墨色的小瓶,取出几粒药丸送入赵清商口中,又接过慕子染递来的清水,抚着她饮下后,才松了口气,忧心道:“这次连子染你也没有头绪了吗?”

  慕子染虽不愿承认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却不得不摇摇头,道:

  “没有。清商姐姐有太后庇护,便是皇后也不会轻易为难。再者她也无心恩宠,也不与人结怨,我实在想不出,谁会想尽办法去害她,害的却又不伤及根本。”

  “啪——”

  清脆的一声响后,便听到了方才那只猫的叫声。

  慕子染本就为了此事心烦意乱,如今被扰乱了思路后更加气恼,目光扫向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正在舔食的花猫,她忍不住低声道抱怨道:

  “看来离了那牢笼也还是诸事不顺。”

  白洛行也甚为无奈,只得勉强安慰道:

  “看你的反应也不是什么精贵东西,待岸芷与你宫中那本领高强的护卫回来,再清扫赶走便是了。”

  慕子染挑眉,还是十分不悦的模样。

  白洛行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再等,便由他这当朝太医,亲自去捉猫好了。

  不曾想刚一转身,却看到了十分异常的一幕,他顿时屏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向那只猫靠近。

  慕子染正闭着眸子,单手托腮的倚在桌子上。这时乍然听到身后的一声高喊,正是白洛行在高声喊道:

  “不好了,你快来看看这着猫。”

  慕子染心中一惊,回头便看到白洛行苍白的面容,他立在远离蹙眉垂首望向地上,吞了口口水,复又蹲了下去。

  她赶忙起身向梳妆台前走去,在一片打碎的瓷片和橙黄色的液体中,方才的花猫正四肢朝天的躺着,口中泛着白沫,瞳孔涣散,已然没有了半点生机。

  空气中弥漫的尽是芳香扑鼻的桂花气味。

  看着那可怖又诡异的画面,慕子染掩住嘴唇,眼神抖动,她此刻盈满脑海的疑惑已然代替了恐惧。

  随着白洛行一起蹲下身子,眼看着他拿着手中的银针徐徐浸泡至地上淌开的油脂中,片刻后,果然如想的一般,针尖那段,同样变成了黑色。

  慕子染吞了口唾沫。

  “将毒下在这桂花油中,再从头皮浸入身体,这样的下毒方法比直接在食物中有效多了吧。”

  “不错。而且这毒下的却是很轻,若非猫的身形极小,才在舔舐几口后毙命,放在人的身上,只怕需得常年累月才能显现出效果吧。”

  “所以下毒之人并不想置人于死地,也许,她只是想让清商姐姐不能伴驾随行……不对!”

  慕子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凑近白洛行飘忽着声调,道:

  “草原上风大,原本这桂花油是要给我同清商姐姐一起用的,所以说,她们的目的还包括我在内,或者,根本就只在我一人。”

  “只是你向来不喜用这些才躲过一劫。”白洛行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本他以为有更加隐秘阴毒的法子在针对慕子染,现在看来想必计划已然落空,也不会再有任何作用了。

  “是何人送来的。”

  “顾茗悠……”

  她一字一顿的说完后,只觉得心中发毛,又有一股强压许久的怒意就要喷薄而出。

  篝火晚宴如今正到了最热闹喧腾的时候,辽国与大楚不同,寻常时等级划分的及其明确。

  但在如此热闹的节庆之时,奴仆们也被允许在外围一同观赏热闹,是以整个安营之地冷清的空无人烟。

  沈夙找了许久才找到了打水的地点,返回帐前时正好看到了岸芷立在门边,她走路原本就没有声音,轻拍了她的肩膀,审视的问道:

  “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做什么?”

  岸芷着实被吓了一跳,却反映极快的捂住了嘴巴。在看清来人是沈夙后才松了口气,气呼呼的抬起手指示意她噤声,低声道:

  “小主与白太医不知在里面说什么,好像还有什么死啊死的,你这般大声,不怕把其他人招来吗?”

  沈夙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半推着将她往华帐中去,不屑道:

  “现如今除了你,这整片地方这怕连个鬼影也不见一个了吧。”

  二人一道进了营中,沈夙将铜盆放在一旁的木架子上,抬手熟练的将巾帕浸湿后敷在赵清商额上,回过身才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与那只死猫的尸体。

  沈夙眼睛一眯,

  “这里发生了何事,可要奴婢去请侍卫来。”

  “不必,不过是只猫罢了。将尸体埋到后面,想来也是个无辜又可怜的生命。”

  慕子染不打算将方才的种种再说一遍,沈夙也不再多问,俯下身子便将猫拾起,缓缓走向账外。

  慕子染这才缓缓出了口气,抬眼看向岸芷,问道:

  “不是让你在那边看着吗,为何宴会未完便回来了。”

  岸芷福了福身,好像还未从突如其来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啊。”了一声,眨了眨眼,好像如梦初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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