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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鼎立三足

后宫惠妃传 崇离 2470 2024-11-19 06:03

  她冷冷勾起唇角,接到:“如若不然,待香味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点流出,发现之时已回天无力了吧。”

  “可要禀告皇上,让皇上定夺?”

  慕子染眼睛一转,淡淡道:“皇上既能与太后貌合神离母慈子孝这么多年,便不会因这小小一件事而撕破脸皮。”

  望着那麝香膏,却总觉得分外奇怪。

  若照常理,这妆奁定会放到妆镜台之上,而自己除了晨起夜晚梳妆卸妆,根本不会总坐在那里,而这香味亦不浓烈,当真可以达到绝胎的作用?

  太后心思缜密,又岂会有这种疏漏。

  “待晚上你去寻一处僻静的离绛雪轩远些的地方将此物埋起。”慕子染抬手吩咐,“千万小心,莫叫旁人生疑。”

  汀兰点点头,却忍不住疑问道:

  “小主难道表的忠心不够吗,为何太后还要针对小主你?”

  慕子染淡淡一笑:“亲疏有别,我本防着太后,她又何尝不知与其将慕家当作助翼,还不如连根铲除的道理,生不出皇子,我就只能依附于赵家。”

  赵家,究竟想图谋什么,慕子染搓着手。只觉得她,皇上,赵清商三人都处于在一种极其微妙的位置之上。

  “替我梳妆更衣,我要去找皇上。”

  养心殿外,李德全一见是慕子染来了。忙谄笑着躬身趋前,甩起拂尘尖声道:“皇上才念叨着小主你,这不就来了嘛,当真是心有灵犀。”

  慕子染客气的笑了笑,“只求不搅了皇上处理政务便是。”

  “这是哪里的话。”李德全略有难色,“皇上日日批阅奏章到深夜,奴才哪里敢劝,也就小主来能让皇上歇歇手了。”

  慕子染点点头,向汀兰使个眼色便只身一人进了殿。

  养心殿内金纱帐幔重重叠叠,龙涎香气弥漫周身。慕子染虽不喜香,却对这香味安心得紧。

  地龙暖炉,屋内恍若三春。

  楚越宸正披衣坐在椅上批阅奏事。

  看着他专注而严谨的神情以及深深锁起的眉头,慕子染玩心大起,踮起脚尖自殿旁悄悄绕至书案后,将自己冰凉的手放在楚越宸眼上。

  她感到楚越宸一颤,旋即抚上自己的手,将掌心与眼眸贴的更紧了些。

  “皇上都不问嫔妾是谁吗。”慕子染嘟着嘴,略感失望道。

  传来一阵低沉的轻笑,楚越宸无奈道:“见到朕不请安,还存心要朕吓一跳的,除了以胆大妄为著称的惠小仪之外,还有何人?”

  将手掌从眼上拿开,慕子染替楚越宸轻揉着额角,俯下身子柔声笑道:

  “嫔妾好不容易来一次,皇上还拿着这些奏折作甚。”

  楚越宸侧头刮了下她的鼻尖,取笑道:

  “子染最近可越发的像祸国妖妃了。”

  慕子染手上力道突然加重,痛的楚越宸轻声哀嚎一声。扯着那只不安分的手一用力便将慕子染按在这自己腿上,压低声音道:“在朕眼前还敢不老实。”

  重心不稳,慕子染只得攀着她的脖子调整好坐姿,睨了楚越宸一眼,嗔道:“还不是李公公说皇上几夜未合眼,嫔妾才想让皇上歇歇,不曾想还背上了妖妃的罪名。”

  她别过脸去,垂下眼眸,不着痕迹的瞄过桌上的奏折,只瞧见一个‘慕’字。

  大致又是弹劾或替自己父亲歌功颂德的吧。

  “那个多事的李德全。”楚越宸埋怨道,只得搁下笔阖上奏章望向慕子染。

  慕子染发觉他的面容比之前还要憔悴许多,眼下的乌青已遮不住了。

  “太后今早叫你去慈宁宫有何事?”

  慕子染笑吟吟道:“自然是好事,太后果真慈祥,还将陪嫁的妆奁赏赐予我。”

  看着她几近放光的眼神,“小财迷”,楚越宸抿唇,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让慕子染觉得甚是好看。

  “这可是在暗示朕小气了,那朕今夜就命小周子送一个更名贵的妆奁过去。”他像吃醋的孩童一般挑起双眉道,“以后只许用朕送的妆奁。”

  慕子染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的光彩更加闪耀:

  “自然是皇上赐的更合子染心意。”

  楚越宸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鬓发。

  她装作不经意间望向书案,只见一堆明黄色的奏章中搁着一本深蓝色的书籍,好奇的问道:“原来皇上也习惯读读书来放松身心啊。”

  楚越宸取过那本书,原是陈寿良所著之《三国策》,翻着的那一页正好是对于三足鼎立的注解,划过纸上文字,他笑道:“书中自是别有洞天,豁然开朗。”

  又望向慕子染道:“你可知这‘三足鼎立’是何含义?”

  慕子染捂着嘴嗤笑一声,目光盈盈:“皇上说笑了,嫔妾家中藏书不多,能私自偷看些诗词话本已是极为不易,又岂能涉猎这些男儿家看的史书?”

  楚越宸以手臂环抱住慕子染,细细的解释予她何为魏蜀吴三分天下,

  亦分析了何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到精彩处,令她掩饰不住眸中的激动与钦佩,撑着下巴频频颔首。

  “三足……便是太和殿外立着的那个。”慕子染侧着脑袋好奇道,“为何只能三足,而不能四足五足呢。”

  楚越宸合上书,将三本奏折竖起,上轻轻放下《三国策》,喃喃道:“是啊,朕也在想可否多置一足,又恐破了这‘其势莫敢先动’的局面。”

  慕子染望着楚越宸深邃的目光,轻嗽一声天真道:

  “直接撤掉一个,换上皇上想换的那一‘足’不就好了吗?”

  楚越宸笑着轻揉她的头发,“早已根深蒂固,如何想撤就撤。看来子染是不经夸,越夸越笨了。”

  慕子染横了她一眼,以指节点着下巴,目光微斜,怒着嘴巴道:

  “若是单独加高一支,先毁了这平衡,余下两支必定不愿被架空定会想方设法将处于高位者拉下。”

  她笑吟吟道:“就像皇上所说,合久必分,届时浑水摸鱼,皇上想更替一足或全盘重组,自然都不费吹灰之力。”

  楚越宸笑了两声,推倒奏折,平淡得看着慕子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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