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
我在车水马龙中挎着我喜欢的米奇包包,在人海茫茫中穿梭不止。
有一个梦,我一直没有说,到了我想说的时候,相信的人都已经不在身边,我醒来后,对着镜子里哭泣的自己,独自述说。
007年月,我回到了我温暖的大床上,摆着我最喜爱的姿势,闹钟准时在7点时叫醒我。
睁开眼,雪白的墙壁,我昨夜还来不及关的电脑,电视里的电源指示灯在一闪一闪,我翻开日历,悲伤来袭。
时间,五年,那么长,却实际上只是从天黑到天明,8个小时而已,我却经历了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的精彩,是的,精彩,尽管我是那么悲伤。
失身的那晚,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现在想来,似乎还在梦境之中——温暖的大床,我伸着懒腰醒来,闹钟准时在7点时响了,电脑还开着,耳机里的音乐声循环不断,电视机的指示灯忽明忽灭——-一切都实现了。
那晚醒来,我知道我会回来,而且——再也回不去。
心口没有伤疤,然后那阵刺痛尤在。
我怕一切都是梦,一个我虚构的梦,于是蓬头垢面地在电脑前挥舞着我的爪子,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白天工作,看尽虚假的嘴脸,老板的苛刻,同事之间的虚虚假假——狼吞虎咽着盒饭,我笑着辛勤地在城市的喧嚣中挥洒我的汗水,夜晚,我潜伏着,用一个月写五年,虽然这五年实际上只有8小时。
末了,洋洋洒洒近0万字像修建万里长城一样,被我一砖一瓦地搭建起来,巍峨地屹立在我的天地里。
《笑亦轻》,想来,就是是谁笑谁?
无解!
朋友们对于我突然的转变各持态度,有的说,“林笑,你从良了啊,怎么最近去围城看不到你青春的笑脸了?”
有的说,“林笑你咋了,一晚上怎么搞得像历经沧桑一样?”
还有的说,“失恋了?报应来了吧,不听老人言,都说世事无绝对,你把什么都想得太极端了,不是你伤人,就是人伤你,不过——看你这惨样,估计是栽了!”
各种各样的说法,只因为我突然的沉寂,不修边幅,忙碌奔波。
我只好一笑而过,说,“你们就猜去吧!”
属于我的故事,我只想珍藏,不想分享,我其实极讨厌分享。
平静地起床,平静地穿梭,平静地哭泣。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这么平静了。
但老天似乎不那么认为。
下午五点。
小舞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依旧在睡梦中,星期日难得有了个假期,我拼命的干劲终于让老板露出满意的笑容,于是我决定回家睡个昏天暗地。
然而那帮损友们似乎不认为我应该有一个星期日,从前的林笑也的确没有星期日,就算休假,也是在商店,大街,酒吧,冷饮店————消磨时光。
小舞在电话另端吼得撕心裂肺,“林笑,你还睡!看看你腰上的肉,都要成了游泳圈了!迟早有天你是睡死的!”
我精神缺缺地说,“游泳圈好啊,下次长江发洪水,我就不愁了!”
小舞只好没辄,很多时候她都拿我没辄的,“好了,姐姐我不跟你贫,谁跟你贫谁找打击!今晚八点,围城见,姐姐我发工资请客,请你看光屁股女人跳舞!”
我差点没把我省吃俭用买的手机给砸出去,“你奶奶的!你要真诚心的话,就给我找一光屁股男的来!我对女的没兴趣!”
小舞奸笑着说,“说不定还真就有光屁股男的呢,总之我请客,你敢不来我就杀进你家灭了你!”
她撂下狠话就自动切断电话了,典型的小舞风格,干脆利索。
我看着镜子里蜡黄的脸,突然一阵惊恐,我怎么把自己整成这个惨样了?
从这里到围城起码要半个小时,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估计就是一个半小时了,想起上次聚会时我迟到,结果小舞那厮差点没让我彻底断气,想想那么柔弱一女的,手却跟钳子一样那么那劲。
为了不被她掐死,只好提前准备。
围城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酒吧,1点之前它是都市小年青挥霍青春的时候,1点之后它是寂寞男人和寂寞女人的欲望出口,而我从来只呆到1点。
临出门时,我忍不住看看肚子上了肉,揪了揪,不过是松弛了些,至于是游泳圈么,夸张!
顶着盛妆,我风风火火地打的直驱围城。
现实总是要出来嘲笑着告诉人什么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8点过一刻,我气喘吁吁地走进围城,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寻找小舞那青春洋溢的小脸。
“林笑,你又迟到!”小舞叉着腰时刻准备发飚的样子。
我缩着脖子连忙解释,“这回不怪我,你电话一挂我就起来了,我算着时间满够的,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够霉的,居然赶上交通事故了——”
小舞开始摩拳擦掌了,“是吗?还真巧啊!”
我赶紧退到一米之外,“真的,我对全国人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明天你看报纸,高架桥那里撞车了,差点没飞出去,不信你看嘛!”
我的情真意切终于打动小舞,她笑着搂着我,“老规矩,迟到罚三杯!”
此刻我想脚底抹油也来不及了,我的脖子还在她的‘钳子’里呢。
这叫一个悔恨呀!就知道她没事笑那么灿烂就一定没好事!
在一帮子泡友——泡酒吧的朋友的起哄中,我端起可能会要我命的酒,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杯啤酒我还能消化消化,三杯——那就是要丑态百出了!
从前就有人问我,既然喜欢有事没事在酒吧你泡,怎么就不会喝酒呢?
我只是无奈叹气,说这是天生的,就像我天生喜欢泡酒吧一样!
于是我壮士扼腕地灌了自己三杯,或许是喝得太急了,竟惊奇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涌。
“行啊,林笑,长进了,是不是在家练过,三杯居然喝完了!”
有一人喊道。
我勉强地对她笑笑,然后飞奔地跑向洗手间,果不其然,吐的稀里哗啦。
出来的时候,小舞一脸紧张地问我,“怎么样?还扛得住吧?你装什么英勇呢,吓死了人!”
我虚弱地瞪着她,心想,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害我喝的。
“你咋就真喝呢,傻了吧?”
她问我傻了吧,在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时候,我想我真傻了,不然那么痛苦的东西,我竟喝得有些畅快了。
“你说你不喝也没人会把你怎么样,这都不是外人,谁都知道你这份量,都跟你玩笑着呢,怎么就当真呢?”
回到位置上,小舞依旧在念叨着我。
但过不久之后,她马上就忘记还有我这号人的存在了。
来酒吧包间,不唱歌不喝酒,那来干嘛?这是小舞的原则。
所以当音乐响起的手,她就沉浸在一首又一首欢喜的,忧伤的音乐中了。
我缩在角落里,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交谈在这个时候只会加剧我的痛苦。
当小舞已经声音吼得嘶哑的时候,我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
火箭是怎么发射的,我就是怎么出去的-,都是不走弯路的。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我的脑子也昏沉沉起来,我琢磨着今天非得让小舞扛我回去。
好不容易我在拥挤中杀出一条路,看见一个画着洗手的象形符号的门,就仿佛沙漠中的人找到了水源。
趴在池子边,我再次吐得天昏地暗。
擦净嘴巴之后,我顺便想解决下肚子里那已经流到膀胱里的啤酒。
但意外就此发生。
我推开门,却见一个雪白雪白的大屁股,我刚想说对不起,结果那人叫得很是凄惨。
我想我不过是不小心打开了门,至于吗,大家都是女的。忽然眼前的人抓紧裤子,直嚷着,“这世道,怎么女的比男的还色?!”
浑厚带有戏谑的声音,我顿时怔住!
我一脸哀怨地想,还真是光屁股的男的。我只好连忙道歉,但说着说着,在抬头的瞬间,表情呆滞10秒之后,泪流满面。
奇迹的是,我面前的人也跟着我一起表情呆滞10秒,然后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说,“娘子,你又占我便宜了,这下你必须要负责了!”
我哭得稀里哗啦。
我遇到的第一个人,刚好我们约定了下辈子这样的相遇,他给我一个几乎窒息的拥抱,似乎真应验我的最后的要求——-抓住我,不放手。
我有一个一直来不及告诉封禅祭的梦。
有一天,我梦到我们在一张床上醒来,他给我一个morningkiss,然后说,老婆,起床了。
008年,我没有遇到其它人,或许是不死心的等待,最后依旧是带着少少的缺憾。
封禅祭,这次,他还是叫封禅祭,一样的脸。
有一天他对我说,他在遇到我前一个星期里,做了一个梦,一梦五年,然而事实只有8个小时,最后他带着伤痛醒来,发誓一定要找到梦里的姑娘。
那一刻我忍不住哭了。
我们做了同样的梦,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于是我停止了等待。
我想,或许——慕容清源真的已经和西门亦轻手拉手地走上了奈何桥。
后来的后来,当我的右手无名指被圈住的时候,我彻底觉悟。
笑亦轻,笑亦轻,不管谁笑谁,最后是我笑,亦轻。
最后的最后,老天决定了一切,我选择了一切。
他说,从头到尾,他认识的只是我,无论时空转换,我面目全非,他也能在茫茫人海中第一个找到我,除非我故意闪躲,不然——他说——不然他会一直抓着我不放,就算我不爱他!
于是我彻底被打败!
迎风而笑,随风飘逝,笑,亦轻,心,亦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