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寨,操场之上,集体夜年饭进入高潮。
平时难得一见的肉菜如流水般上桌,铁锅、菜油和香料的使用让普通寨民如临仙境,有些人甚至感觉不真实。之后的几天,寨中的公共厕所全部堵死,李响眼皮直跳。
刘成栋啃着一块红烧排骨,皱眉看着李响和刘素素那里。
李响不胜酒力被抬下去之后,刘素素给他煮了醒酒汤,慢慢喂下。醒酒以后,不忍拒绝自己学生和寨民的热情,李响和刘素素打闹了一会,就来到青年营这边。
“怎么了,寨主?是不是不放心这小子,都让刘盛留下帮他了,还有啥担心的。”刘成梁和刘成栋干了一碗,半是玩笑地说道。
“说多少次了,叫我大哥。刘家原本就人丁凋零,现在就剩你、我和素素,哎……不提这些,不提这些。”似是喝多了,一向沉稳的刘成栋真情流露,想起惨死的家人,居然泪流满面。
刘元和刘盛两位壮汉双目通红,想起了遇难的家人。作为通家之好的熊大春也有家人遇难,但还是站起来安慰几位。旁边十来个小头目也围成一桌,看到之后眼观鼻鼻观心,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
“你们都说说,我把素素和明月寨交给李响,到底有没有问题?这小子其它都好,就是手段太软了一些。”刘成栋似乎喝醉了,开始询问几位当家的意见。
“俺觉得没啥问题,李小子还没见过血,心软一些倒很正常。我老刘年轻时连鸡都不敢杀,要是生性就那么凶残,那谁也不放心不是。”向来实话实说的刘盛,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刘元表示为自己兄弟的智商捉急,还好你没坏心眼,不然早晚被寨主踢出高层。虽然在寨子里大家亲如兄弟,可谁知道刘大哥这是不是试探呢?毕竟已经有了老黄的例子……
熊大春看似不在意地喝了一碗酒,心中思考该怎么回答。然后建议道:“我倒觉得李小子不像是一个软柿子,很快就能证明。咱们等着看吧,大不了手把手教他杀人。”
熊大春本也对寨主的位置有点想法的,毕竟刘成栋兄弟没儿子。可突然来了李响,山寨中的大部分人又只认刘成栋和素素,同时李响的手段也很厉害,于是熊大春动摇了。
李响为寨子找到好几个财源不说,还利用工坊的利益把大部分的高层和底层寨兵收买了过去,很不简单。熊大春再想想自己的两个儿子,老大熊成武脑子缺根弦,只能当个勇夫,而且还……老二熊成文倒是聪明,现在天天疯也似地跟着李响学文化。呵呵,学文化,难道你还能给老子考个举人?
最后熊大春觉得吧,即使费尽力气、冒着兄弟断义的风险拿到寨主位置,自己儿子也守不住,也就熄了心思。何况熊大春也做不了出卖兄弟的事情,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冒险庇护刘家的子女,然后跟着刘成栋跑路了。
“我觉着,咱们得好好合计一下,让山寨的小崽子们好好见见世面。不如这样……”熊大春收到刘元的暗示,知道他也怕刘成栋继续试探,再试探可能就出事了!
为了转移微醉的刘成栋的注意力,熊大春放低声音,和众人商量起调整计划的事情,目的便是为了让李响和青年营多见血。
几人商量完毕,纷纷用不同的目光看向李响,有同情也有期待。雏鹰还是得踢出鸟窝,才能学会扑楞翅膀啊!
正事说完,刘成栋突然酒醒不少,几位当家开始谈天说地侃大山。
“这小子真够神秘的嘿,居然还是查不到他的来历。”刘元比较郁闷,又有些担心,女儿小慈好像对李响有点想法啊。
“倒是花大价钱买来一些消息,大周立国后破家灭门的李家真不少,更多的人家隐姓埋名,应该就是其中一家吧……”这是刘成梁的声音,但他也不确定。
刘盛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哎!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老二你他爹的闭嘴,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刘元忍无可忍,强行制止刘盛。前朝皇室之类的,就算怀疑也绝不能说,不是招祸吗?
刘成栋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上次灌醉他时我不在,套出什么话没有。”
刘元当时把李响扛回去的,看几位兄弟很感兴趣,于是喝了碗酒开始八卦,“主要是关于素素的,咳咳……除了爹妈,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要拿什么枪把野蛮人全杀光。啥枪能这么厉害,吹牛的吧……”
“还说啥手撕鬼子,还一炮糜烂数十里……对了,还哭着说这里就他一人,再也回不去了之类。也真是可怜,不过也不用担心这小子逃跑了……”几位当家瞪大了眼睛,手撕鬼,这么生猛?!
李响并不知道,因为他的原因,原本只是想让青年营见见血的计划发生了一些改变,青年营即将面临生死考验。
青年营在一个月前完成了改制,机智的刘成栋见李响搞得有模有样,于是一股脑地把寨兵中的伤病员和新兵扔到青年营,李响为此不得不提前组建医疗队。
寨子里有几个把活人当死人医的老头子,被李响组织了起来,毕竟这些人有过“经验”。然后李响让12岁以上的女孩子和几个体弱或对医学有天分的男孩一起,钻研外科手术。作为开头,李响把基本的手术和人体构造、消毒和细菌感染等知识整理出来,交给几个负责人。
明月寨的医疗营一开始便以近代医院的形式出现,很快就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李响将青年营定额为200人,共有15-20岁的青年50人,伤残老兵20多人,剩下是13岁以上的少年。
蒙学的少年和女孩也要接受一些基本军事训练,至少要有自保之力。事实上,很多山寨奉行全民皆兵。
明月寨每年都要集体训练几次,所有的青壮年都要参加,妇女也不例外。还是那一句话,这个时代的繁华和寨民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挣命而已。
李响正和自己的几个得意门生、以及青年营的几个队长谈话,气氛非常热烈。熊成文和刘元女儿刘小慈在场,杨建川和熊成武在场,雷铁匠的儿子雷达当然也在。另外秦钟和刘德成在之前的训练中给李响留下了深刻印象,成功引起注意,也加入进来。
刘德成是刘寨主远亲,因为日子活不下去,全家跟随刘成栋上山挣命。因为跟随刘成栋上过战场,所以刘德成在青年营中表现出色,李响打算把他重点培养。不过李响之所以这么做,也有刘素素的关系在其中。
秦钟则是山寨一个小头目的儿子,其父跟随刘元。不久前刘元被赵疤子的人埋伏,秦钟之父为了保护刘元等人撤离,孤身扑向敌军。
秦钟的母亲本就身体弱,秦父去世后更是心神憔悴,很快撒手人寰。秦钟强烈要求加入寨兵,为父报仇,不想让秦家绝后的刘成栋灵机一动,把他“介绍”到青年营。
刘元兄弟亲自登门说情,李响见秦钟比较踏实,对新知识接受比较快,于是也答应重点培养。
起初,秦钟对刘寨主的安排很是不爽,认为寨主不看重自己,但没过几天就发现了青年营和蒙学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