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好不容易抄好了人生中第一份病历,交到老师手上没超过5分钟就给打回来,老师的理由很简短:字迹潦草,男女没分清。卧槽,我写的病人是女人,抄的那份档案病历是男同志,而女性病历还要加上月经史和生育史,郑艳在一旁指指点点,我他妈哪知道她的屎啊尿的!“这个不能作假,得靠自己问,我陪你吧!”郑艳的热心不由得让我心头一暖。还是不行,字迹不工整,重新写!我的心里头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是给我下马威的节奏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待到写完第5次以后,老师勉强接受了!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写病历,老子没空!
医院实习显得太空闲,查完房就无事可干,郑艳会拉着我往其他科室跑,渐渐的认识了不少新朋友,莫鹏飞,李猛是蚌埠医学院的,李朗,田俊是巢湖卫校的,还有一些本县卫校的朋友们,大家没事就会去莫鹏飞租的房子打牌,有时我没回家也会去他那蹭饭吃。李朗面容较丑,满脸痘痘,嘴型往外伸,还他妈经常穿着火红的牛仔裤外加绿的发亮的短袖衬衫,套上白大褂以后不伦不类,大家背后喊他鸭嘴兽,又或者李狼,狼来了!幸亏性格没话说,开朗,热情,对于大家的嘲讽毫不在意,依旧我然我素。
骚哥和我同时毕业,分到中医院实习,闲的无聊时会到县医院找我玩,当发现这边美女如云时,他就脱离组织,天天那边查完房后,就来我这报到。
我一个人静静的抠着手指头上的老茧,那是长期按压吉他弦形成的。郑艳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我,“方长,你们男生锻炼呀什么的,会在掌心,关节部位长老茧,你怎么会在手指头上长?”脸上露出傻白甜的模样。
我决定逗逗她,反正也无聊,“医生这个行业越来越难做,那天我看电视发现了一个来钱快的方法。”
“什么方法?”
“就是这种。”我伸出2根手指头做出往她口袋里掏东西的动作。
“小偷啊。”郑艳长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不亚于看到了外星人。
“是啊,以后出师不被人抓住,还得勤学苦练,最高境界是在滚热的水里夹出滑溜溜的肥皂。”我把我看到的电影情节绘声绘色的向她描述。但她表示出不相信的决绝!但脸上表情又显得很疑惑。
这小丫头太好玩了,再来逗逗她,“你家哪的?”
“我家是**那的,离这不远。”
“我知道,前一段时间你那边还出了一件大事。”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那边,那,那,那有座桥,容易闹鬼,你知道吗,只有有人从上面骑自行车就会掉链子。”
“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不是前些天,有个人不信邪,没有下来推车过桥,非要骑着过去,骑到桥中间,突然发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站在桥边,面朝着底下的桥水。”我降低音量,继续说着,郑艳不知不觉向我靠了过来。“然后怎样?”她好奇着。
“然后那个人下了自行车就好心提醒女子,姑娘,这么晚别在这待了,听说这地方闹鬼,只
见那姑娘慢慢转回头,对他说,你知道鬼长什么样?”我突然提高10倍分贝,“啊”一声在她耳边喊出来,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听我说,一听到此处,吓的手中的圆珠笔都抛向了空中,“方长,你坏死了!”惊魂未定的她粉拳已经招呼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逗你玩了,我可以教你,你回去以后可以吓唬别人,但是要拜师,交学费。”
“学费多少,说吧。”
“不多,我烟抽完了,你去看看门诊部那边哪个同学在陪老师坐门诊,去拿点烟过来抽一下。”门诊里病人看病时会散烟给医生和实习生,多的一天可能收到一两包散烟的量,不过当然得看医生他自己抽不抽烟,如果不抽的话,发财了,会被我们轮番上阵抢劫一空。
郑艳回来的很快,从口袋摸出一整包烟丢给我,“你买的?”“是啊,拜师学艺要有诚心吗!”她笑眯眯的对我说。
“却之不恭,我抽了你的烟,就把绝活交给你。”我点燃一根烟,用骄傲的口吻对她说,“首先,你要确定吓唬谁,然后就问他家哪里的,你就编是他家那边的事,对方一听是自己家那边的,自己怎么不知道喃,所以肯定有兴趣,第二步很关键,就是你要越说越慢,越说声音越轻,别人就会听得越仔细,越专注,到后面,一锤定音,要吓谁就吓谁!”
“真的假的,我回去试试!”
“那当然,我当年在吃饭的时候对他们说,吓的胖子把碗都给扔了。”我不由得想起了胖子他们,还有杜蕾,你们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