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吴大哥真的是个热心人,也是我人生道路上为数不多的恩人,他接到电话以后立马赶了过来,带上我去了工商所所长的办公室,中国就是个人情社会,有了熟人好办事,吴大哥和所长寒暄几句以后,工商所的人在今后的几年当中再也没来找过我,但看官们不要以为开个门诊从此以后就天下太平了,还有地税所过来缴纳地税,医院执法大队过来检查有无资质,药品监督局过来检查药品是否合规。一次有个穿制服的人突然冒出来来我家买药膏,我吓得不敢收他钱,还陪着笑脸对他说:不值钱,先拿回去用,没效果的话再过来,我帮他重新配制。穿制服的男子一脸懵*逼,以为我认识他,努力在脑子里回忆曾经在哪见过我,或者我是他家什么亲戚。我后来才发现,穿这种制服的属于公路交管所,NND.管理汽车超载的。不管是什么所吧?最主要的是心锁。从诊所向西9公里处过了大桥,属于我的老家潜川县境内,如果我在那边,当地人让我三分,因为我是城里的,他们是乡镇的。过了那道桥,我让当地人一万分,他们是巢湖人,我是外地佬!
如果有人问我,你为什么要写这些破烂不堪的往事,我会把胡适这句话送给他:每个人都应该写写自己的自传,说明你没有白来人间一趟。那些名人自传别人争着抢着帮他写,有钱人可以花钱雇别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像咱这样的老百姓,只有自己动手,书写我们当时多年轻啊,多傻啊!以后我们变大了 ,也变秃了,也虚伪了,以后的以后,我们变老了,老的连年轻时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
我觉得刚刚开诊所其实不是挣钱,当然也挣不了多少钱,最主要是磨练性格,早上起来去隔壁的早点店花上1块五,喝点稀饭或者来一碗饺子,然后在菜市场买一根猪骨炖汤,中午和晚上用骨头汤下面条,一锅肉汤够我一个人吃几天,一开始我用的是煤球,但空间太小,父母怕我一氧化碳中毒,坚持让我换成燃气灶。没到周五晚上坐车回家,顺便整个星期换下来的衣服带回家让母亲清洗,顺便把不够的药品补充一下,顺便把瘦下的肚皮补充一下,有时候多多也会赶在周五回家,顺便我们把彼此的思念补充给对方。到南巢镇的前两三年,我居然没吃过一顿米饭(当然后来有了朋友 去饭店吃饭除外。)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北方人。
时间转眼到了夏天,突然接到了多多的电话,她说她要过来看我,我问为什么,她说你怎么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她来了,笑意盈盈,身穿红色棉绸无袖套装,脚下黑色高跟鞋,在合肥待了一年,越来越像大都市的女孩,我不知道在她眼里变成了什么样子,房东老太太也替我高兴,热情的向她问东问西。那天晚上,我们就挤在我那不足1米的折叠床上,后来我总奇怪,为什么我不会觉得那张床太小呢?为什么到了6月垫的棉絮还没换成凉席没有感觉到热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