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我的手机一直没响过,甚至连父母的电话都没有,仿佛在这个世界我也被所有人遗忘,恋人之间说分手,可能是因为一时火大,气急攻心,脱口而出,真正做这件事却需要很大的决心,就像杜蕾,她好像从未离开过我的生活,我时常会想起她,这种在夜深人静时刻骨铭心的痛只有自己知道。现在轮到多多了,我凭什么去爱她,凭什么挽留她,除非我很自私,除非我是单纯的排解寂寞。
我拨通她家的座机,这个时间她应该去医院上班去了,不出我的意外,接电话的是她妈妈,“阿姨,你好,我是方长!”
“是你啊,你还敢打电话到我家,不要以为多多年轻不懂事,就那么容易被你骗,我和多多她爸是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配的上我家多多吗…………”
“阿姨,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再为难多多了,她很痛苦,整夜失眠,您放心吧,我不会再找她了!”
挂了电话,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刚刚做了什么,我在问着自己,又仿佛一阵解脱,整个人都轻松了,又仿佛一阵虚无,整个人被抽空了!到了晚上,我接到多多的电话,:“方长,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妈,还把她骂了一顿。”
“你听你妈瞎说,我干嘛骂她,何况她是我的长辈,我只不过打电话让她不要再为难你,说我以后不会再见你。”
“不见就不见,你打什么电话,有病吧!”
“是啊,我是有病,你今天才知道啊!”
多多砰的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我在电话这头傻傻的不知所措。
我已经几天没开门了,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敲门声,我也懒得动弹,看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该回家过年了,至少还有父母惦念着我。
回到潜川,我去了理发店,剪去了多年习惯的长发,刮了几天没有打理,如野草般生长的胡须,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我去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说起来可笑,从来没给多多买过什么礼物,哪怕是一朵鲜花。我等在多多下班必经的桥边,天上灰蒙蒙一片,渐渐飘起了雪花,雪花飘落地面,化成雪水,又重新结成薄薄的冰,皮鞋踩在冰面上,传来丝丝的碎裂声,我想那应该是心碎的声音。
多多骑车过来,我走上前去,把花递给了她,我们久久凝视,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我转身离开,迎着如刀般的寒风,一步没有回头。多多抽出夹在鲜花中我给她写的信件:曾经一无所有,我至少还拥有你。正因为一无所有,我应该还你自由。此生不见,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