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爬到坝上天已经仅剩一丝蒙蒙亮,他们也不敢再往山里面前进,只好找了个背风处的山坳支起了帐篷,生了火煮了饭。www.tsxsw.com朱允朝朝着天空发shè了一发信号弹,等了半天对面的山上也没有什么动静,他等了一会儿,负责煮饭的士兵喊了他几次也没有回来,大约一个小时候后,他才进帐篷里端起已经冷了的饭菜吃起来,吃了几口又放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了一声:“不好,他们可能出事了。”很快有人取来了随身无线电联络电话,呼叫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众人一下子陷入憋人的寂静中,人一旦安静下来静静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很多声音传入了耳中。这时众人都听到了一阵阵凄凉悲惨的动物的叫声,听的众人心里发毛,有个人突然出声:“哎呀,这是麂子的声音,我们家乡都说听到麂子的叫声就是有人要……”
他没有说下去,原本对于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那只是动物的叫声而已,并没有什么可怕,但是此时众人已经心中发憷,那四个村民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梁福军首先不耐烦了,他掀起帐帘准备出去,一个村民立马把他扯住,比着手指一会儿指向外面一会儿指着众人,嘴里说个不停,原本黝黑的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老沈看那人样子只好劝梁福军,“福军,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安全,你就别出去了。”
“不是,我是实在憋不住了,我想去解个手。”老沈看他脸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嘭……”一声枪响过后,瞬间四周变得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枪响意味着什么事情发生了。此时,无线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你们早到了吧,我们迷路了,找了半天才上来,路上打了只麂子,要不要派人送点过来给你们。”
众人不由松了口气,梁福军低声骂了声“妈的”,率先走了出去。朱允朝又发了发信号弹,很快对面的山上也升起一发信号弹。他这才安心的回来把剩下的饭菜吃完,帐篷里的其他人还在低声讨论着刚刚麂子的叫声,他们试着和村民们交流,期望能够找到点线索。他们试了很多方法,最终通过画画的方式使得交流能够勉强的进行。
首先那人画了只麂子,村民不停地点头,那人挠了半天后脑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画些什么,老沈看他们瞪着眼睛互相看着,觉得有趣极了,随口说了句:“你再画个人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那人很快就画了个人出来,原本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的村民这时拼命的点头,那人一看有戏又画了杆枪,村民又摇头,他一连画了很多东西他们都是摇头,有个村民也许是着急了,抢过他手里的笔在纸上草草的画了个东西,那人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是什么,其他的人也加入,都没有认出来。
“卧槽,这不就是棺材吗!”梁福军把头凑过去觑了一眼,插话道:“这个不就是个树干凿成的棺材嘛!”说着他在那个树干中间画了个人,那些村民不住的点头。
“这还不是说,有人要死了吗?”那人想了想又觉得如此解释有些牵强,“难不成说已经死人了!”
七嘴八舌的争论声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可怕的。梁福军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给几个抽烟的人一人发了一支,几个人默默的吞云吐雾。不多时帐篷里已经灌了一帐篷的的烟。
想及此大家也都没有了睡觉的念头,朱允朝看着众人,说道:“这样吧,我们几个部队上的今晚都在帐篷外面守夜,其他人还是休息一下,毕竟明天还要进山,不休息好哪有什么体力。”说着朝其他几个士兵使了个颜sè,他们从背包里拿出枪握在手里出了帐篷。其他人还是不敢睡,他们你看看他,他看看你。梁福军有些愤恨的说道:“有枪在手里就是阎王也要怕三分,有什么不敢睡的。”他一面说着一面把桌椅折起来,摊开睡袋。其他人看他钻进了睡袋,一时也有些动摇,老沈摇了摇头,也学着梁福军的样子收拾了睡袋便躺了进去。
“走开,不要呀……”老沈惊呼一声,眼睛睁开看着头上的那张脸,看了半天才长长的吐出口气。朱允朝把手电移开老沈的脸上,“叫这么大声,把我吓一跳。怎么,做恶梦了。”说着他拿出了烟,递了支给老沈:“要不要来根,抽根烟缓缓就好了。”说着帮老沈把烟点着。
老沈批了件厚一点的外套走出了帐篷,外面寂静一片,月亮成月牙形挂在天空中,周围的事物只能看见个模糊的样子,他看了半天才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朱允朝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的,他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点位置给老沈,老沈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便坐下。
“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夜空很美,我特别喜欢这样又静又明亮的星空,很想我家乡的夜空。”他说。老沈也抬起头来看了看夜空,附和他道:“嗯,是好漂亮,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也空了。”
“教授,你梦到什么了,能够把你吓成这样!”他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却仍是仰望着星空。
老沈想起刚刚梦中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嗨,再来这之前把一个流浪在街头的小女孩送进了儿童福利院,刚刚梦见她变成了一条蛇,差点没把我勒死。”
“哦,就这样?”朱允朝问道。老沈长长的吐了口烟,徐徐地说起了那件怪事。
“您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那只是巧合,说不定她只是恰好在哪里看到过那个图案,一时兴起所以才画出来的,怎么可能她是专门为了吸引你而画的?”
“也许吧,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老沈说,但心里仍是有几分不安。刚刚的那个梦里,其实他还梦到了别的东西,只是他不敢说出来,他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毫无根据的说这些只会让人心更加不安定。
他们坐在那里聊了许多各自家乡的事情,老沈对家乡其实没有太多深刻的回忆,他讲了些家属大院的生活和在村子里跟孩子们调皮捣蛋的事情。这么多年他其实很少回忆这些东西。聊了会儿两人再也找不到话说了,老沈的瞌睡也来了,他回去接着睡。
明明很困,刚刚还不停地打哈欠。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的梦中情景,一想起那座满是棺木的山,那情景仿佛身临其中过,以至于现在还历历在目。他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心中像是压着块石头一样让他心中气闷。他在睡袋里辗转反侧,也不知翻来覆去多少次了。
他只好起来,出去找朱允朝要支烟。回到他们坐过的石头前,朱允朝已经不见踪影。他找了一圈也没找人影,只好找了另一个人讨了支烟。顺便问了朱允朝去了哪里。
他按照那人的指点,在坝上一块石头后看见了朱允朝。他矮身在一块石头后面正看着远处。此时天已经透出一丝光亮,但山里雾气大,视线仍是有限。老沈溜到他的旁边,问他怎么跑这里来了,朱允朝示意他小声点,手指指了指对面的湖边。老沈定眼看去,几乎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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