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见到了当时清灵寺的各位核心高层人员,包括多年前和九曜论道斗法过的龙树老人后,她终于不再装模作样,直接自报家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和目的。顿时语惊四座,大家纷纷以惶恐、吃惊、疑惑、轻视、愤怒、敬佩等种种各样的眼神看着她。
有的人心想她作为婆罗门魔教余孽,不好好做个缩头乌龟过日子,居然还敢直接到佛门圣地的清灵寺来当面挑战,可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有的人则觉得此女颇为善于使用计谋,心思细腻至极,既然敢来此地自报家门,那说明已经做好了被群起而攻之的准备和后路,要是轻举妄动只怕吃亏的是自己,说不定她背后还有什么更硬更难咬的后台。
还有人倒是惊异于她一身精纯的星力真气,当时因为九曜剑派还没成立,自然也不可能有后来的九星朔望真气,这一切都是她靠着吸收庞大星力,在体内强行炼化成为拟似星体,分别在心脏上和经脉穴位上各有一套九曜排布,从而形成的带有星力性质的真气。这种神奇的神通在佛界基本上是绝无仅有的,只有龙树老僧由于和九曜交手过,后来一同居住了一段时间,才察觉到这点,而在座的众人都未见识过,自然觉得惊异无比。
那波夷罗派被赶下清灵山,教主难近母油尽灯枯而死的事,这些清灵寺的核心层高僧自然没有不知道的,但他们从未听说过对方门派会使用星力的事,这和依靠信仰之力和天地奇术的婆罗门宗修行性质完全不同,倒反而有些像道门部分分支的修炼方法了。
不过毕竟婆罗门教被佛门击败,连根拔起,连基业都毁的差不多了,想来这女子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这近千年来其他婆罗门中人,几乎都是销声匿迹,苟延残喘的一些群体,有的被佛门招安,有的找到某些边陲邪派进入其中,甚至还有一支逃难的婆罗门中的刹帝利贵族,在逃难时同样遇到了被佛门打败,逼着背井离乡搬去往生湖的苗蛊宗族人们,并且结伴同行,一起在往生湖里定了居,渐渐融入了他们的种族。
华青峰听到此处也是觉得大开眼界,之前他确实隐隐约约有听说过有些关于这个被视为上古魔教,远古邪教的婆罗门教之事,但是因为一来年代过于久远,如果要仔细考据的话,得去翻出满是灰尘尘封的故纸堆来,二来佛门本身就对这曾经迫害过自己教众,尤其是在佛门刚诞生时,曾经许多人被对方当成是异教邪徒而处死,所以对其仇恨也比较大,佛门本来是讲究清净,不能随意动嗔念和怒意,因此便选择冷处理,几乎不让有关那个邪门歪道的事情继续在江湖上流传,看不见的事最清净了。
这样一来华青峰自然也没机会去了解这个在传说中盛极一时,最后却几乎没什么传人留下的神秘宗派的来龙去脉了,如今被九曜道人这么一科普,就像是亲眼看到了那些上古秘闻一样,尤其是他还说有一支刹帝利贵族最后还融入了苗蛊宗之中,难怪总觉得秦碧身上异域风情的打扮中,还透露出一点天竺梵歌的风味,本来以为她是受佛门文化影响,但转念一下她既然恨佛门如果,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身上留下对方的特征呢?如今九曜这么一说,他便想通原来那不是佛门风格,而是同出一源的婆罗门装饰特色。
“那这之后,清灵寺众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就答应这萨蒂姑娘的请求吧?否则现在那边早就不是清灵山,而应该改回名字叫冈仁波及峰了。”华青峰仔细一想,出口问道。
却看到九曜祖师一直慈眉善目,笑意和蔼的脸上,却忽然涌现出了一丝悲愤和沉郁的神色,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往事,华青峰见状便知道这事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估计萨蒂姑娘最后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所以这本来一直有些嬉皮笑脸的老道士,都会露出这种沉痛的表情来。
当时清灵寺那些老僧听了萨蒂的自我介绍后,震惊之余,却也没怎么太当回事,如果放在百代之前,婆罗门教刚被消灭的时候,这种自报身份一定会引来整个佛门的关注轰动,心想这是不是魔教余孽又要做什么动作的先兆。
可是如今和平安稳已久,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这个宗教了,就算现在冒出来一个自称是某一分支宗派教主的女子,能又有何惧,即使是她背后的人,也不可能与整个佛门为敌,因此大部分人都不把她当回事,想要抓起来留在寺内拷问出背后黑手和真实目的。
萨蒂何等聪明之人,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早在上山之前便已经做好准备,从手中拿了一个奇怪的玉佩出来,告诉在座的众人,这枚玉佩中的星力连接着外院地基下所埋藏的数百颗荧惑真火珏,要是自己有什么闪失意外,就会将玉佩砸碎,那些火珏自然跟着爆炸开来,虽然伤不到内院,但是外院必然一片生灵涂炭,即使来人不多侥幸没有伤亡,但是必然门面大败。
众僧一听都慌了神,连忙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想要稳住她悄悄派人去挖出荧惑真火珏再说,可是这早就被萨蒂所看穿,出言提醒到那些火珏是极其易燃易爆的物品,自己埋藏的时候也是用了特别的神通小心翼翼安放的,前后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布置而成,要是随意挖出很容易马上引爆,对方听了自然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终于他们决定好好静下心来和她谈条件,便开口问她到底想要什么,若是要清灵寺众人离开此处基业却是不可能的,此处为佛门圣地已经多年,断然让出无法向天下人交代,甚至还会使她一跃成为整个佛门的公敌。
萨蒂知道对方虽然是有意在恐吓她,但是这话其实不无道理,于是便笑笑,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