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曜祖师则看出来此法对心神坚固的龙树不可能产生效用,就停止使用了,直到多年以后他再想起那一战,又结合七日间从龙树身上学到的一些感悟,便将此神通一分为三,留待后来人有缘者修炼参悟,看能否得到其中三昧。
“原来是这三阵的来历是如此,真是一波三折。”华青峰感叹道,“龙树老僧,这名字我倒听说过,只是一直世传他以能言善辩为名,却无甚武艺神通流传下来,按这羊皮纸上所述,居然是还在你们祖师爷之上的高人?太神奇了。”
“没错,当初我接任计都堂主,看到这秘密的阵图羊皮纸后,也大吃一惊。”罗南潇虽然没有具体去练习完整版的南十字乱神大阵,但也详细看过不少遍,当然知道这上面所写的千年前秘辛,跟着说道:“此事我还一度很感兴趣,便查阅了许多文献资料,还上清灵山亲自问过一些前辈高人,最终终于大概弄明白其中原因了,原来龙树老僧从闻名天下开始,就没有使用过一招一式自己独创的神通,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即使和人打斗起来,所用的也都是佛门的入门武功,都是那些五六岁的小沙弥都能打得像模像样的功夫,比如罗汉长拳、比如铁头功、比如降龙伏虎拳等等。再加上他于教义经典上的建树太大,因此人们就渐渐忘了他本身的实力也是当世超群的事,很少有记载。”
“竟然是这种原因,也难怪此人能让你的祖师心悦诚服了,我想这就是九曜祖师飞升之前,一直所希望能达到的大巧若拙境界,因此给你们留下的九曜石人也是看似粗蠢之物,就是要你们别忘了藏在这阵法玄妙天机之下的本来面目。”华青峰听了罗南潇的讲述,忽然觉得心中一明,仿佛明白了当年九曜祖师的心境。
然后他又拿起这三阵精读起来,初次看来,除了那些一目了然的阵图外,其他的文字都好似天书,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连成一句话后就有些艰涩了;虽然每句话都能辛苦读通,但是把它们整合成一个段落后,内容就开始有些不知所谓了起来;虽然每一段都能勉强得出个大致意思,但是全部统筹到这一篇阵法中,就好像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似乎有一些神妙的东西藏于其中,但你眼中所见的却只有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文字。
华青峰也不着急,决定一张一张来,反正秦碧要收服蛊物,在驱使它们赶向山门来也需要不少功夫,在她如约到来之前,自己就好好修炼这来之不易的神通,研磨一下自己的领悟力和心性吧。
这南十字乱神阵是三阵之首,也是计都堂大部分神通之纲,上手最简单,那便就先从此处开始。因为已经通读过一遍全文,所以这次看来居然少许顺畅了一些,他将之前的内容回顾一遍,便开始按照图谱修炼了起来,顿时这心法觉得似乎也没罗南潇说的这么困难,刚生出疑窦时,就发现自己忽然控制不住的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伴随着那阵图上的动作,一比一划间完全复刻在自己的动作上,速度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强,体内的真气消耗也开始增加。
罗元看到他这副诡异的样子,吓得目瞪口呆,连忙问道:“罗师姐,华大哥他这是走火入魔了么,为何就像是跳舞一样动个不停?我们要阻止他么。”
“没关系,就让他跳吧,这是每个修炼乱神阵的人都会遇到的事。”罗南潇倒是很淡定的样子,“因为欲乱他人,必先乱己,我们每一个人在最开始都会被这阵法功法带的手忙脚乱,然后一招招熟悉它的精妙,直到体力耗尽就会自动停止,如此反复多次,就能慢慢练成了。”
“这看着倒很像是邪道的武功……”罗元嘟囔了一句,看到罗南潇飘来的不满的眼神,便停住了嘴。
原来是如此?我体内真元充沛,真气雄厚,而且肉体强度本来就比同等级的人高出许多,要把我跳到精疲力尽,这怕是到明天早上都不流一滴汗啊。华青峰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些奇怪,又有点不安,要是真的就一直这么跳下去,那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不要做了?难道让秦碧带着毒物在外面恭候么。
可是不久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原来随着时间推移,他每舞动一次所消耗的真气就成倍增加,二变四,四变八,越翻越多,不一会儿就将气海内现有的真气,除了维持生命活动的那些气机外,全部榨得一干二净。
华青峰趴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动都不想动了,但是剩下还有两张阵图,现在不练,拖到之后就来不及了,于是强自撑起身子,去取紫炁绝智阵的阵图,罗南潇看到了,连忙上去阻拦,说道:
“你不想活了呀?现在你真气尽丧,除了身体还是强横以外,体内只剩一点点保证呼吸的气机了,再练其他阵虽然不会像乱神阵一样手舞足蹈,但难保不会有其他难关和挑战,你一点真气都无怎么应付?你今天和罗元师弟就在我的书房里对付一宿吧,明天起床再做打算。”
“没关系,时间紧迫,我的兄弟摩诃还身中剧毒,在等我回去救呢,我可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华青峰从手上的储物戒指中取出剩下的玄霜凝华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其他方法来保证继续修炼。”
话音刚落,他就将真元中的琉璃火燃起,又把玄霜凝华魄置于顶门天灵,两者相映成,一阵宝色华光照耀而出,又化为无穷无尽的混沌真气,被完全空乏的经脉贪婪的吸收掉,并且迅速回流到气海,其间运转生生不息,不过四五个周天,体力就恢复了大半,可见这冰魄配清净火乃是绝佳的补充灵气良方,只可惜前者是一次性的,用光就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