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进来?”
殿门大开,门外的天光,照人温暖。少府峰上的花草鸟语,样样让人入心舒畅,感叹一声大好时光!
站在门外的任一南,却觉得门内的父亲,身上开始升腾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他想走,却被任天行目光无形钉在了地上,父亲的一声厉吼,不自主的往门内走。
任一南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错在哪?”
“错在让父亲忧心?”
任一南一直都是灵性过人,若非有扶游珠玉在前,他任一南又何愁不大放异彩。
任天行盯着儿子任一南看了半久,还是走回大座之上,一屁股坐下。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他是不忍心有太重的责骂,也许正是这般的心理,让任一南太过以自己为中心。
任天行消了消火气,平静的对任一南道:“如今扶游在后山修养,你的那些花花心思应该收的,就收一些!”
“孩儿只是不服!”任一南道。
任天行想着的却是扶游那日登长仙宫的情景,轻吐一口气,为任一南的任性开解道:“我们修行之人,都有信奉命数之说,扶游命中克你,你不服也不行?”
任一南瞪大眼睛,对任天行喊道:“父亲,我是您儿子,你却为他人说话,而不助我?”
任天行镇定道:“我只是少府峰的峰主,还不是苍穹山之主。”
“那又如何?”
“如何?你已经成了天字号弟子,取代了扶游,那你又想如何?”
任一南仰首道:“自然要有天字号的威仪,扶游不听于我,自然要受罚领罪,有何不可?”
任天行笑了,笑这孩子有些过分的天真。
任一南又道:“伯宁如今被带入神州,魔族的身份不洗清,想来是回不来,他扶游还有什么凭仗?别说扶家,一个三流的小世家,更是听闻扶游的父亲扶离已经被逼的除去了家主之位。”
“那你有没有记起其他人?”
任一南皱眉想着,却不得其解,望着父亲道:“还能有谁?”
任天行闭眼,手指有节奏的在扶手上击打着,半晌,幽幽道:“天下十大家,柳家为首位,东方家为末位。可东方与毕竟是十大家出来的人,他要护着扶游,你又当如何?”
任一南张大了嘴,半天收不回,惊叫道:“这不可能!”
扶游去后山种药是他安排的,只是想着不让他扶游有半点时间要来修行。别说当时毫无灵力的扶游,就算再天才,光阴的浪费下,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可扶游能与后山那怪僻的丹师搭上关系,这是任一南绝对想不到的,因为从来没有先例过。
东方与,十大家族的人,就算只是东方家的旁支,也要高于伯宁,高于小小不知名的扶家。
“南儿,心气高是好事,父亲希望你能一直有这样的心态。但心气不是傲气,横气,你的一路修行一直顺风顺水,从没太大的周折。遇见了个扶游,于是你心乱意浮。”
任天行看着儿子,轻轻道:“这样不好!”
任一南垂头不语,可心中仍有一股怨气,父亲里里外外都是在说着自己那般不是,这样不好。可我是您儿子,扶游一个外人,您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思?
任天行道:“今日就说这些吧,多了想来你也厌了,季风林之事,你多自思量几次,有了想法再来与我说。”
“孩儿知道了。”
望着退走的任一南,将殿门重新闭合,大殿之内一片幽暗。
任天行孤独的一人沉思着,这样想着,那样想着。想的多了,也就叹了口气。只是心中念念,菲儿,你若还在就好了,按当初的约定,我负责读书,你负责持家。南儿大了,性子野了,不好管啊!
是不是你常说的,书读多了,人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