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山下,数十人迎风而立,有风来,衣袍起,都是仙家仪态,气度不凡。
白子河与他的徐姓随从在人群之外,白子河咧了咧嘴,不屑道:“伯宁还以为能回来不成?魔族之名成立,进了神州,别说自由之身,生死都不会太容易!”
那徐老者脸色平静道:“便是大妖义沉,也不敢成立他的魔族身份,只是猜疑,小主之言不可乱讲!家主请伯宁入神州,只是应时应景罢了。”
白子河满面不在乎,大家子弟的骄傲,让他对所谓的西南一地,颇有威名的苍穹山看的并不太重。
“诸位!伯某已有数十年未入神州,此去虽然水遥路远,倒也是没了遗憾!”
伯宁仍然往常的一身白衫,风姿如仙。他望着四周的苍穹山众人,还是有着一丝惆怅,徐徐道:“只是有一事,伯某一直放心不下,小徒心性未全,修行之路必然坎坷,还望诸同门多多照顾!”
“伯宁感激不尽!”伯宁躬身过半,施了一礼。
江成烟唏嘘不已,作为苍穹山的山主,一宗之尊。却要让外人带走自己的落云峰峰主,知交好友伯宁。可对方势大,白子河虽然目无尊长,可话里话外还是能听懂白家的意思。此去神州,白家用的“约合”两字,态度并非白子河表现出来的无礼与强硬。
江成烟道:“伯兄放心,扶游这孩子,我必然上心教诲,定不让你失望!”
伯宁面上笑意淡淡,没有此去千万里,想见而不能见的伤感。伯宁只说一字,“好!”
东方与上前,从怀中取出个青花小瓷瓶放入伯宁手中,不言不语,沉默的又退回之前位置。
“多谢!”伯宁不说其他,不问丹名,不询丹效,仿佛早知会有这样的丹药入手,一切随其自然。
东方与抬眼望向白子河,不同他人对白子河的冷淡,而是亲切的唤道:“子河,回转神州,替我向你父亲问候一声,便说让他别忘了还欠着苍穹山,姓东方的一碗浊酒!”
白子河对别人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就是江成烟,他也是愿搭理便给面子聊两句,不高兴了自然由徐老者回话,可对东方与自然不会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白子河嬉笑道:“东方叔,您放心,您的话我一定替你带到,绝对当面原话相传。”
东方与点点头,继而转身,不望伯宁,也不和苍穹山的众人打声招呼,直接要回了后山。
白子河收回目光,与徐老者道:“也不知这东方与怎么想的,偌大繁华的神州不呆,要来这里苦恼度日,可不是白白失了东方家的威严?”
徐老者敢替白子河向江成烟答话,可在东方与前,或者在真正大家大族子弟前,他屁都不是。东方与向白子河说话,说白家人,说苍穹山,说欠一碗酒,他只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
听白子河的话,徐老者仰了仰头,笑道:“小主可不知这苍穹山的玄妙,别说东方家的旁支子弟,就是寂灭仙宗的上一任大弟子也在这苍穹山内!”
“寂灭道人?”白子河一听这,来了兴趣,催着徐老者:“就是当年和你齐名的那位?徐加,说来听听!”
被白子河叫做徐加的老者,抬眼看了看苍穹山的山顶,淡然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林子平作恶自缚罢了,被月下仙伯宁斩了二魂而已。”
白子河好奇了,他的年纪与如今的扶游差不多,可修为却是业火境一阶。对于高境界内的争斗,有着高浓的兴趣,也许这些都是大门子弟的偏好了。
“伯宁真有如此战力?”
徐加瞅了瞅苍穹山众人前的伯宁,眼神有着白子河不明白的亮光,那是战意。与他齐名的林子平败,第一次与伯宁交手,只过十息,便被斩灭一魂魄。第二次,只是八息时间,又被伯宁斩杀一魂魄。
徐加道:“伯宁被西南之地众修称为虚无之下无人敌!你说厉害还是不厉害?”
虚无之下无敌手!徐加默默想着,刚刚突破明海境界的自己,已是昆木境界一阶,别说西南之地,就算神州也是有数的高手。
那么,伯宁,昆木境界一阶对上虚无下之下无敌手的你,又当如何?徐加眼中有狂热之色迷散,面容抽紧。
白子河不屑道:“虚无下,后土,业火,明海三境,西南偏远之地,多有大夸其词,比之杀人如麻的王屠夫又如何?”
徐加心中其实很不愿意搭理这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白子河那一身业火境界一阶的修为,完全就是靠着药物堆积起来的。
“王屠夫早就不在虚无之下了!”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