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少主,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赵远山説道。
“我没胃口,撤了吧!”
“可是……”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哎!”赵远山见状,只能无奈的离开。少主真可怜,为了芷兰小姐而弄成了這样。
“点点寂寞风中开,
盈盈笑意佳人来。
多情无情皆被扰,
寂寞人笑寂寞蓝。“
“芷兰,你在哪里?可曾康复?”风悲伤了,因为楼臣风也悲伤了。
三天后
芷兰幽幽醒来,浑身都疼。睁眼发现自己却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思绪一点一点地回复了。我应该是在那个猎人家里啊,那个老婆婆……
外面一阵吵杂的呼叫声打断了芷兰的思绪,“救命啊,救命啊!”
芷兰推门而出,却发现一个女子正奋力地奔跑着,后面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那女子跑到芷兰身边,像落水之人攀住浮木一样抱住芷兰,“姑娘救救我,我不要接客,不要啊!”
“什么?接客?”芷兰听得一头雾水的。还没等那女子解释,那群男子已经追上来了。
“臭娘们,你别不识抬举,快快回房去,钱老爷还等着你呢!”满脸横肉的汉子説道,粗鲁地想拉开紧攀在芷兰身上的女子。
“不,我不要接客,不要!”女子更加慌乱了,把芷兰抱得差点都喘不过气来了。
“绮红,听话,钱老爷可不好惹!”一个尖利的女声传了过来。
“不,嬷嬷,绮红只想做个清清白白的女子,绮红愿意擦桌子、煮饭、担水劈柴什么的我都会干,一定会把钱都还给您的。求求您不要让我去接客好不好?”绮红哭着哀求道。
“一百两哪,你以为這是你做這些杂活所能还得了的吗?”嬷嬷不留情面地説道。
“嬷嬷,既然她都説不想接客了,你就饶过她吧!”芷兰开口道。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开口説话?”
“芷兰不是东西,芷兰是人,曾经是花魁。”芷兰随口胡诌道。
“花魁?”嬷嬷眼睛一亮,看来這次自己没有看走眼,這两百两银子花的值得。“琴棋书画可使得?”
“略懂一二”,芷兰笑着説,“另外,诗词歌赋也略知一二。”
“都使得?”嬷嬷两眼放光。
“是的。”
“行,要我放过她,可以!只要你肯替她接客就好了。”嬷嬷説道。
“行!”芷兰回道,现在在這青楼里也只能够這样了。
“行?”绮红惊叫道,“姑娘你可不要开玩笑啊,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吗?”绮红才説了一半,就被嬷嬷利眼一瞪,立即嘘声了。
“不过,嬷嬷,芷兰有事要和嬷嬷商量一下。”芷兰笑意盈盈地説,看得嬷嬷心中一惊,這姑娘都是卖身青楼了,竟然还笑得那么开心,真是怪胎!
“有什么事,你就説吧!”
“嬷嬷你看!”芷兰撩起衣袖,露出光洁的臂膀。
那群大汉见状,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气得嬷嬷直骂,“看什么看啊,都回家看老婆去!”汉子们无奈,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你没有守宫砂?”嬷嬷惊叫道。
“是的,以前在怜花楼的时候就已经被破身了。”芷兰説谎道,脸不红气不喘。
“那我不是亏了吗?哎呀,那个老太婆,口口声声对我説是处女,还没开苞,没想到竟然是朵残花呀!”
“嬷嬷先别着急”,芷兰説道,残花?有那么严重吗?“所以芷兰才要和你商量商量的呀。有没有那种药,吃了可以让男人昏昏沉沉的,误以为已经和我交欢过了。第二天再弄些血迹在被子上不就好了吗?”
“药?”嬷嬷想着,“好像是有的,不过要请专门的人来配置。”
“不急,嬷嬷可以先去打点一下,毕竟我什么衣服首饰都没有。”芷兰説道。
“好好,”嬷嬷高兴的説,真不愧曾经当过花魁,就是比寻常女子有见识,這样的话,光是开苞价就够她乐的了。嬷嬷想着,似乎看到美美的银子正向她飞过来。
“我的花名还叫芷兰,嬷嬷就把绮红给我吧!”芷兰开口道。
“好,你想怎样都成,只要别让客人不开心就好了”,嬷嬷説道,“你這几天先准备准备,后天晚上就去接客吧,到时我一定会把药给你的。”
“谢谢嬷嬷。”
“还有,你以后就住到杏花彩里面去吧。以前的花魁也应该搬出去了,绮红去收拾收拾,你随我来。”嬷嬷吩咐道。
赶走了花魁,夏芷兰和绮红住在了杏花彩里面。這里果真比刚才那个地方要来得奢侈、豪华,格调也要高雅的多。
“姑娘,你也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吧?我看你不像风尘之人!”绮红问道。
“哦?”芷兰笑道,“难不成风尘女子脸上写着字説自己是青楼的不成?”
“不是,不是的”,绮红解释道。
“和你开玩笑的,以后就叫我芷兰吧。我以前曾经是青楼的嬷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能应付”,芷兰安慰道,只不过那嬷嬷就在青楼开张的那个晚上由少女蜕变成了女人而已。
“嬷嬷?”绮红一脸的惊讶。
“所以你不要担心我,我自有分寸。”芷兰説道,“对了,你能告诉我這里是哪里吗?”也不知道自己来了几天了。
“小姐不知道吗?”绮红觉得奇怪了,“這里可是秦淮河畔,有名的花柳场所。我们所在的楼叫玉楼春,是大爷们最爱来的地方。所以,我那好赌成性的爹爹就把我卖到了這里来了。”
“哦,原来如此!”芷兰了然,“原来我是在秦淮河畔啊!”
“小姐,从這里还可以看到河畔的美景呢!”绮红打开精美的窗子,霎时,秦淮河边的景色净收眼底。
“呵呵,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脂粉缭绕的秦淮河,艳史如云的秦淮河……”芷兰轻叹,想不到自己回到古代以后却沦落为秦淮河畔的一名青楼女子。造化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