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今古传奇·武侠版 第411期

墓法墓天·见龙在野(19)

  4

  这个晚上,广来峰上有一个伤心人。

  伤心人虎背熊腰,满嘴脏话,杀人放火,从不手软。可是遇上男女情事,一颗铁石之心也柔软得像个豆沙包。

  这颗豆沙包虽有镇定珠守卫,仍然气鼓鼓,觉得随时想要炸开。

  这口恶气其实是从辛京皇城里就已经憋着的了。在将军府和花浓一起死斗傅山雄的时候,他们两人背水一战,终于生死相许。两颗冷漠多疑的心,原本已经贴得很近,但忽然间,火二出现了;火二出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雪飞鸿就自然出现了!

  蔡紫冠决意来广来峰见雪飞鸿。从听见那个名字开始,他便清清楚楚地看到花浓向后退去。他们一起离京,同行至此,朝夕相处,可是两个人的距离,忽然又已经隔得很远很远。

  果然,一上山,那女人便已经两眼放光,活像饿狼见了白羊!

  “花姑娘是真不懂事啊。”

  几个魂精坐在他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评论道。

  “可不是,当着咱们的面,还跟那花面鬼儿眉来眼去的。”

  “唉,谁年轻时不经历几个人渣……”

  “那她也不能念念不忘啊!”

  杜铭昔日被雪飞鸿陷害,几乎死无葬身之地,苟活至今,也只是以活死人的身份撑着。百里清丧命前,杜铭其实一直没把他的夭寿之命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十有八九,自己会比百里清死得更早。

  对那军师,杜铭的心中一直有所芥蒂。先前击败雪飞鸿,他便想将之斩草除根。只是因为蔡紫冠和花浓的面子,才留下了那不阴不阳怪物的性命。

  那时以为,即使不杀,也可以永世不见。谁知这么快,就又见了。

  一想到花浓对雪飞鸿的感情,他对雪飞鸿的恨意便越来越强。

  独自睡在房中,耳听蔡紫冠与雪飞鸿在隔壁房中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的心中不知不觉越来越愤懑。雪飞鸿害死了蔡小贼的半个师父,又霸占了蔡小贼的小姨,可是蔡小贼居然还能和他说说笑笑?这个人的气节何在?这个人的正义感哪去了?蔡紫冠是这样,花浓是这样,这世上的人难道都分不出来个好、赖、亲、疏么?

  杜铭在床上翻来滚去,越想越气,怎么也睡不着。魂精们又说又哄,却让他越发烦躁。

  ——要是水蛇腰在就好。

  在这孤单的夜里,杜铭委委屈屈,越发想起了百里清的好。

  ——那水蛇腰虽然嘴损心毒,但又狂又狠,至少不会像蔡小贼那么没骨头!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蔡紫冠说出一声“花”。

  “花”,一个简单的音节,但却可以发展成一个美丽的名字,若有若无地从院中飘入房中,杜铭的耳朵“噌”地竖了起来!

  收回魂精,仔细去听,外面的果然不是白昙,隐隐约约,是花浓在和蔡紫冠说话。

  ——是她来了!

  那女人懵懵懂懂且又美艳绝伦的面庞浮现在他眼前,杜铭还没反应过来,已是不由自主地咧嘴大笑。可是旋即明白过来,花浓绝非是为了自己而来,不由得满嘴苦涩。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怒火上撞顶梁,登时压抑不住。

  杜铭一跃下地,一脚踢开了房门,大喝道:“雪飞鸿,你给老子出来,咱俩还得再打一场!”

  他突然这么杀气腾腾地跳出来,蔡紫冠登时吓了一跳,叫道:“你……”

  花浓见他生气,也是瞬间脸色惨白。

  “雪飞鸿!雪飞鸿!”杜铭看见他们的样子,越发生气,索性不理他们,冲着雪飞鸿的房间大骂,“可笑你这可怜虫!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打你个桃花朵朵红!出来呀、出来呀、出来出来呀!”

  “活死人,你别闹。”蔡紫冠过来拦他。

  “蔡小贼你别管!”杜铭一晃膀子,把他甩开了,叫道,“今天老子和雪飞鸿,非得死一个不可!”

  花浓看他丢人,不由脸色惨白,眼中噙泪,却也说不出话来。

  “吱呀”一声,那房间房门一开。

  雪飞鸿走出来,冷笑道:“杜铭,我招你惹你了么?”

  “你没招老子!”杜铭看了一眼花浓,大喝道,“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行不行?”

  雪飞鸿看他与花浓的神情,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忘了我的厉害了。”

  昔日二人同在傅山雄帐下时,杜铭没少被雪飞鸿收拾。后来卷入广来峰的复仇,更曾被雪飞鸿的法术收拾得苦不堪言。可是现在他又已经历了九州尸王之战,“青杀鬼”的功力更胜一筹,而雪飞鸿却已筋络全废,杜铭冷笑道:“老子现在可不是能让你随便收拾的了!”

  口中说着,身上魂精放出,青影憧憧,杀气腾腾。

  “杜铭你别闹。”蔡紫冠道,“他已经不能打了。”

  “蔡小贼你闭嘴!”杜铭索性翻了脸,骂道,“他倒是不能打了,还拈花惹草呢!”

  这句话终于暴露了他的本意。雪飞鸿冷笑道:“花浓,你的师父被人这样辱骂,你还不来给我教训他。”

  细碎的脚步声,花浓仿佛身在噩梦一般,慢慢走到杜铭的对面。

  “那你是终于做出选择了?”杜铭低声道。

  花浓的身子震了一下,慌乱地望着他,眼中又涌出泪水。

  “花浓,给我好好教训他。”雪飞鸿厉喝道。

  “来吧。”杜铭满心悲愤,一挥刀,收回了魂精,只以断岳刀指向花浓,“上次在镇国将军府,咱们没打痛快,今天,咱们就好好地打一场!”

  “动手!”雪飞鸿下令道。

  杜铭一挥刀,高举、轻落,向花浓当头砍去。

  他死死地瞪着花浓,直到这时,也仍不能相信,花浓会为了雪飞鸿,而和他动手。

  那一刀重得他几乎举之不动,女孩抬头望着他,楚楚可怜。

  那刀距离花浓,已不及半尺。

  ——你还不躲开?你非得要逼我?

  杜铭的心中满是凄苦。他当初追求花浓,动机可谓十分不纯。可是一场场出生入死以来,两人几次三番地试探,不知不觉,感情已越来越深。他对花浓越了解,便越觉得她娇弱无辜,即使粉身碎骨,也想要好好保护她。

  可是只要一见到雪飞鸿,花浓便变得令他无比陌生。

  他的保护,忽然间已变得不值一钱。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喜欢花浓。

  “退!”一旁的雪飞鸿忽道。

  花浓愣了一下,杜铭正想要收刀,花浓已经向后退去。

  “唰”的一声,杜铭那一刀砍空,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左穿蝶、右插花!”雪飞鸿却还在旁指挥。

  那是他当年教花浓的一套身法,杜铭不以魂精动手,他也便只用武艺指点花浓应对。花浓心乱如麻,如提线木偶一般,在杜铭身前进退趋避。她一动,杜铭不知不觉,又挥出一刀,又战了起来。

  杜铭挥刀无力,幸好花浓的身法也不具威胁。

  花浓心中一时一片空白,一时又如刀割火炙。她不愿与杜铭动手,可是更不愿杜铭伤着雪飞鸿。雪飞鸿用这套身法,只守不攻,她乐得不动脑子,心中也稍稍平静了一些。

  “金花欲燃!”雪飞鸿唇边带笑,看她的身子也活动开了,忽然又出一招。

  花浓魂不守舍,向前一欺身,已扑入杜铭空门之内,双掌自下向上,正撞上杜铭胸口。

  她忽然转守为攻,身法快捷无比。

  杜铭的断岳刀明明已用得失魂落魄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又被花浓一记抢攻,登时完全反应不过来,被那双掌一推,虽然不重,但却直接就是一个趔趄。

  花浓双掌推出,才大吃一惊,杜铭站住了身子,更是又惊又怒。

  “恶狗撒尿,瞎猫抓鼠!”后边一直观战的蔡紫冠忽然叫道。

  杜铭身不由己,忽然起脚,侧步一踢,逼退了花浓之后,顺势上前一步,又是一刀横扫。

  他误得神通之前,原是以一身武艺打遍天下。直到现在,闲来无事时,他也常常会练练自己最得意的一套刀法,松络筋骨,谁知被蔡紫冠和百里清看过后,便让那两个嘴欠的给每一招都改了名字。

  这时蔡紫冠发声,杜铭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把心一横,便按他所说的出招。

  ——既然他自己不忍与花浓动手,那何不将这一战交给那小贼?

  ——是胜是负,就全凭雪飞鸿和蔡紫冠而已!

  花浓左掌连挥,右掌一记通臂长拳,直袭杜铭胸前。

  杜铭的身子猛地一歪,避过这一拳后,一刀柄便往花浓的腰上撞去。

  “梅花三弄、香传七里。”雪飞鸿微微皱眉。

  “笨马失蹄、死鱼下锅!”蔡紫冠笑嘻嘻的,毫不示弱。

  风声虎虎,场中的两个人越打越快,越来越紧张,两张脸不约而同都变得冷冷的再也没有一丝表情。蔡紫冠和雪飞鸿见招拆招,更是电光石火,不容交睫,可偶尔对视,却像不见一点敌意。

  但敌意当然是有的,事实上,蔡紫冠早就想和雪飞鸿再来一场了。

  先前时他们曾有过一场决战,雪飞鸿的苦衷固然令人动容,而他功力尽失,也算得到了报应。蔡紫冠一时心软,不再追究。可是人心微妙,数月以来,旧恨固然已了,新仇却日日滋生:一向只疼自己的蔡姨十年没见,一见面已经向这大魔头许以终身,连自己都不怎么理了,蔡紫冠不由越想越不服气。

  再加上杜铭和花浓明明两情相悦,却又给雪飞鸿横插一脚,弄得那杀人放火的糙汉整日哀哀怨怨,像个小媳妇。蔡紫冠看在眼里,为朋友也早想插他两刀了。

  这两人唇枪舌剑,那两个拳来脚往,转眼间,已过了三十余招,一招一式,力道全都使开了。

  雪飞鸿的脸色越来越冷,花浓出招,越来越见凌厉,已足可伤人。

  “竹报春来!”雪飞鸿大喝一声。

  花浓斜身穿掌,一掌切向杜铭咽喉。

  “母鸡打鸣!”蔡紫冠应变极快。

  杜铭不知所以,反手拖刀,挺胸向前一跃——端端正正地把脖子送到了花浓的掌下,“砰”的一声,给砍了个正中,登时“嘎巴”一声,偌大的身子一个后仰,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无疑是完全无用的一招!

  “花落成泥!”雪飞鸿追击道。

  花浓无暇多想,旋身一跪,单膝压在杜铭的胸口上,一掌举起,狠狠向杜铭面门落下。

  “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蔡紫冠在后面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把身子靠在墙上,抱臂看着,静待发展。

  那一掌在杜铭的面门前三寸处,猛地停下。

  花浓抬起手来,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击倒了杜铭,甚至几乎打出致命一击。

  杜铭一手摸着脖子,额上青筋暴起,一张脸涨得通红,虽有镇定珠护体,一时间,却也说不出话来。

  花浓惊恐地望向雪飞鸿。

  “停下干什么?”雪飞鸿怒道,“打他呀!他侮辱你的师父,你还手下留情?”

  杜铭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他。

  花浓看看杜铭,看看雪飞鸿,急得眼泪扑簌簌而下。

  “敢和我叫嚣?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在花浓心里你比我重要?当初我让花浓跟你们下山,不过是给她找个归宿而已!我一声召唤,她永远是我的人!”

  雪飞鸿的话冷酷无情,杜铭倒在花浓膝下,拳头握得“嘎噔噔”直响。花浓的一片心意忽地被剖将出来,扔在地上,不由得又羞又气,叫道:“师父。”

  雪飞鸿厉声喝道:“花浓,打他!”

  花浓狠狠咬着嘴唇,勉强举起掌来,杜铭一下子回过头,死死地盯着她。

  “师……师父……”花浓被杜铭一看,心里越发委屈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叫道,“师父!”

  “打他呀!”雪飞鸿不耐烦起来。

  他不顾一切地逼迫花浓,花浓委屈得芳心寸断,叫道:“师父!”

  “不中用的东西!”

  雪飞鸿却已不耐烦了,恨恨地一拂袖,回了屋去。

  花浓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掩面痛哭。

  在这一瞬间,一个永远的偶像终于离她而去,而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一片失落。

  忽然有人踢她的脚。

  她泪眼蒙眬地抬起头来,只见杜铭已经站起了身。

  “哭啥呀?”杜铭沙哑着喉咙道,“……你男人还没死呢!”

  5

  伏羲宫四大高手,赫连车、拓跋涧、耶律风、完颜沙,给捆得结结实实的,并排躺着。每个人的胸口上压着四块条石。

  ——反正元生宫的废墟里,要多大的石头都有。

  “山大的‘石将军’法术呢,最重要的是去感受‘土’、‘石’的‘钝性’。以钝性去让它们动,不能着急,但是要坚定,比起我的风行法术,它要更‘拙’一点。”

  雪飞鸿指点蔡紫冠,在那四个人的身上,以神通调整条石的位置。

  重归于好的杜铭和花浓在一旁坐着,花浓终于打开心结,杜铭立刻觉得雪飞鸿不那么讨厌了。

  “这是他在军中审问犯人的时候发明的手法。老阴了!”杜铭解释道。

  果然,那边的雪飞鸿已经开始给那四个“基石”介绍游戏规则。

  “我问的问题,谁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身上的条石便可以搬走一块,到他左边的人身上,最左边的那位直接轮回到最右边的身上。听懂了吗?”

  “扑”、“扑”,四块条石,赫连车已给压得直吐白沫。

  “士可杀不可辱!”拓跋涧怒喝。

  雪飞鸿弄了把三只脚的椅子,往那一坐,根本没把他的忠肝义胆放在眼里。

  “先说说,都叫什么吧。”

  雪飞鸿大张旗鼓,居然只问最简单的,伏羲宫的四人稍稍一愣。赫连车已大叫出来,道:“赫连车!我叫赫连车!”

  这问题无关紧要,甚至是蔡紫冠等人已经知道了的。

  雪飞鸿点了点头,蔡紫冠伸指一提,赫连车身上的一块条石已飞到拓跋涧的身上。

  “啊哈……”赫连车的身上一轻,呼吸痛快得直呻吟了起来。

  拓跋涧闷哼一声,咬牙撑住。

  “你们来了几个人?”

  伏羲宫四人一片沉默,好一会赫连车才道:“四、四个啊!”

  又一块石头压上拓跋涧的身子,完颜沙怒道:“老四,你这叛徒!”

  “我没说什么啊!”赫连车委屈得不得了,“咱们就是四个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瞎子也看得出来啊!”

  拓跋涧已给压得满脸通红,呼吸浊重。

  “你们来干吗?”

  “杀了你们!”完颜沙立刻大喝道。

  他就是最左边的人,一经回答,他身上的一块条石立刻移到了最右边的赫连车的身上。

  “三哥,你这是报复!”赫连车立刻惨叫起来。

  “为什么杀我们?”

  “为了复活伏羲大神!”赫连车拼命抢答。

  “赫连车!”、“你闭嘴!”耶律风和完颜沙不约而同地大声喝止。

  可是却已晚了,从他身上移走的第三块大石已压上拓跋涧的胸口。拓跋涧给七块条石压着,脖子长长地挤伸了出来,颈上血管憋得老粗。

  “大哥,你答题啊!”完颜沙叫道,“你不能让老四给害死了!老二,完了你再把石头给我!赫连车,下一题你给我闭嘴!”

  雪飞鸿看着他们兄弟情深,微微耸了耸肩,问道:“据说你们伏羲宫有什么口号,挺响亮的?”

  伏羲宫的那三个人果然都咬紧了牙关。赫连车扁了扁嘴,不敢说话。

  “大哥,你说呀!”完颜沙叫道。

  “大哥,赞颂伏羲大神,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耶律风也劝道。

  “伏……伏羲……大神,”拓跋涧抽搐着,终于再也忍不住,艰难道,“化同万尘!复生之日,大开妙……门!”

  一块石头移走,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雪飞鸿冷笑着跷起二郎腿。伏羲宫的人两耳不闻世事,并不懂得人心之用。拓跋涧已经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意志的堤防已经出现了第一条裂口,那么接下来,所有的问题都将会得到答案。

  “复活伏羲,和杀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天下神通,术、通、炼、御,其实都只是使用天下间固有的灵力而已。灵力的总量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法术修行是通过咒语,来操纵遍布万物的灵力;神通异能是通过执念,将某种散佚的灵力快速固定在体内;武术锻炼是通过运动,将人类本身所有的灵力不断锐化和强化;而统御法宝,则是灵活使用法宝中的灵力。

  “伏羲大神的复活,需要大量灵力。但近年来,神通人士越来越多,以至于灵力越来越分散,越来越固化。伏羲宫计划消灭一切神通,好令天下灵力重归自由,伏羲大神借此复活。”

  四大高手被雪飞鸿套得由浅入深,答题越来越口不择言。到后来终于是涕泪横流,说出了这天大的秘密。

  “你怎么看?”拷问结束,雪飞鸿问蔡紫冠。

  “根本是神经病嘛。”蔡紫冠完全不能理解,“区区一个伏羲宫竟想和全天下为敌?”

  在广来峰上住了两日后,蔡紫冠一行下山而去。

  火二的事,广来峰二十年的旧账,并没有完全解决。如果雪飞鸿不能解释他的行为,那么唯一的线索,便在复国军那里。

  那样的狂人竟会不顾人伦,宠溺艳僵,而艳僵活着的时候,又是复国军的要人。

  那么二十年前,火二行踪诡秘,是否也与复国军有什么关联?

  他火烧辛京,难道也是复国军的阴谋?

  蔡紫冠的“破宇”与摇光公主的“灭宙”,也许注定要有一战!

  杜铭与花浓经过那一晚的争斗后,感情突飞猛进。这一趟再下山去,即便刀光剑影,步步惊心,也是他们的花前月下。

  雪飞鸿与蔡姨送他们出门,蔡紫冠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小妈去给你找个媳妇!”

  阴小五背着个小包袱,兴高采烈地拉着蔡紫冠的手道:“你看这傻大个子都有媳妇了,我儿子长得这么帅,怎么可以一直是个单身汉!”(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