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人给黄泉剪发、剃须、不管他乐不乐意,强制清洁一波,再换上新衣裳……
个把小时后,他总算告别了犀利哥的造型,就是历经几个月的消沉颓废,精神状态一时间难以转好。
说他矫情一点也不为过,输就输,非要弄得很悲情,看似一心求死,却又不肯自杀,还说什么自杀乃懦夫之举。
敢情让别人砍你头,就是英雄了?
荒谬!
“这才算是有点城主样,怎么着,是不是舒服点?”夜痕调侃道。
“梳洗穿戴整齐,走的路上,是会舒服点。”黄泉略自嘲笑了笑,“夜痕,不用劝我,本城主不可能屈居风家那小丫头之下,若血咒令一成,便没了自由,那和死,又有什么不同?”
“你在牢子里蹲这么久,自由?”
只见黄泉难得健谈了一丢丢,这么一问,他又玩起了沉默,夜痕也不打算继续刺激他,改变话题方向说道,“泉兄,走,喝酒去!”
一边说,一边动用神术,一个大篮子凭空出现,“进来这。”
“你还是你,真是稀奇,这次又想干什么?”黄泉走到篮子旁,右手搭在边沿,对于他来说,夜痕的神术始终是一个谜,几个月下来他都在想,这种神术,应该是可以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召唤出来,正如他召唤斗篷骷髅一样,只是,又有很大不同处。
召唤类术法,是和未知领域缔造契约,出来的,一定是生灵,像斗篷骷髅,将他召唤出来,代价便要透支自身的寿命,而夜痕可以召唤出各种物品,种类还多,似乎没有代价,他打心底羡慕。
可惜呐,一步不慎,还是没得到这种守护神。
“本神现在要起飞,你坐进来,让你体验下私人飞机待遇,讲道理,这种特权目前只有小天桃享受过,知足吧。”
黄泉哼笑。
“怕了?”
“本城主连凌迟都不惧,还有什么可怕?”
“行。”
夜痕揪住绑在篮子上的绳套,慢悠悠飘起,等他坐稳后,一度上升到几十米高,再加速飞。
到了外城城墙,他从容不迫降落,刚下地,黄泉立即翻出了篮子外,连连呕吐。
“不是说无所畏惧?”夜痕故意奚落之。
黄泉粗粗喘着气,上半身剧烈起伏,又呕了一轮,足足过去十来分钟后,他才疲软地爬起来,很不服气,“换其他人来,一样!”
“不,小天桃就不会。”
何止不会,她还上了瘾,只要没事,就吵嚷着要乘坐人力飞艇,前不久刚制造出滑翔翼,没有人敢尝试,也是风天桃自愿当小白鼠,从山坡上冲了出去,飞了一圈后,还满脸兴奋笑嘻嘻说,“下次再高点。”
黄泉啊黄泉,说你矫情,你还不服。
夜痕笑了笑,走到梯口处,大声喊,“你们安静一点,老王,带上你的人改天再跳!”
“遵命!”王达立即双腿一并,立正,敬礼,在这段时间,他不仅在胸前纹上了喜羊羊和灰太狼,还发展开一批兄弟,每天就在空旷场地上喊口号,一边“嘿,啊,嘿……”,一边抖奶,几十人组建成抖奶天团,影响极其恶劣,屡次被各家族投诉,最后,他被驱赶到外城下。
夜痕也懒得说他,这国字脸大笨蛋,脑子里面估计也是肌肉,竟举一反三提出,一个人抖就很霸气,那几十上百,甚至上千……
在两军对冲时,先抖为敬,定可以震慑敌人,想法……很清奇,夜痕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治疗,任由他瞎搞。
“你缓过来没有?”
“本来就没事。”黄泉脸色好了不少,便再度回到那傲然模样,“犹记得,这里是本城主和你,商酌之地。”
“对,开始在这,结束也是这,是不是很写意?”
“有点意思。”黄泉走近城垛,探出手沿着壁纹一路摸,走出十来米,方停下。
“酒呢?”
夜痕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人抬着矮桌案、席子、香炉、美食、酒水过来。
待一切准备妥当,他拔掉酒坛封口,斟满两大碗,先干为敬。
“来,大碗大碗喝,大口大口吃。”
黄泉提起酒坛,举高,直接怼。
“爽快!”
“你也是。”
“想不到啊,我们前不久还刀刃相向,现在居然可以心平气和坐下来。”
“栽倒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黄泉撕了一根鸡腿,“夜痕,凌迟的时候,让本城主风光体面一点,看众可以有,别扔秽物。”
“当然,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不过现在还早,有道是煮酒论英雄,现在酒有了,要不,听本神一言?“
“哈哈哈……”黄泉大笑,几秒后,他昂起头,不知所望何物,“还不放弃?”
“不不不,强人所难之事,本神从不做,你既不肯归顺,那我肯定不强求你。”
“那你要说什么,看在这酒的份上,本城主姑且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