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下去,大有山河踏碎之势。
这一声怒吼,更有金石破裂之威。
元洗鲤只身站在城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使敌军距离城墙还算远,但他们还是被这一声怒吼吓破了胆,处前排的一些骑兵从坐骑上摔下,坐骑也惊慌失措乱了套。
本来这么多家独立城魂临时聚集的联军,整体纪律就不怎么行,再加上元洗鲤这一下横空出世,局面不禁有些失控。
这些独立城魂也不傻,虽然是认自由之翼为老大,可也是为了好处,毕竟在独立城魂聚堆的地方,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服谁。
自由之翼的存在,让他们畏惧的同时,也找到了依傍的大腿。
至少自由之翼承诺过,只要信仰自由教,那城魂地便永世不受侵袭,对于独立城魂来说这非常诱惑,当外敌入侵时,背后有大佬撑腰,感觉不一样。
眼下他们云集起来,是听说拿别家独立城魂开刀,还有诸多好处,所以一个比一个积极争取有个好表现。
然而元洗鲤的出现,却让他们毫无心理准备,只要不是傻子,便会发现那凶悍无比的矮个子非常不简单。
怎么可能简单?
这矮子单手擎天,天幕随之裂开,并飞下来一众女仆和轿厢。
顷刻间,那些女仆变成了武器,轿厢也变成了甲胄与披风。
矮子当着他们的面表演一键武装,浑身爆散紫光,气势凛然。
独立城魂的守护神怎么可能抵达三阶以上?
光色对应了阶段,他们不禁瞠目结舌,纳尼?!
……
……
夜痕看见元洗鲤接管此事,心就定了,同时暗叹自己所料果真没有错,乌合之众不过尔尔,没了自由之翼撑腰,这些独立城魂是个屁!
可是这么一来,计划又被打乱了,原来还想考验一下小伙伴们遇到危难时会怎样应对,结果有元洗鲤在,那就变了味。
换汤不换药的还是有大腿庇护之,夜痕心安之余又有些无可奈何。
哎呀,不能总是抱大腿啊!!
“天桃,回头你得好好训训黄泉,不可以这样依赖大国,以后我不在,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都要仰仗大国庇护吗?”
“……”风天桃听到这话,本就处于多愁善感的她顿时间有些不喜,暗暗吐槽什么叫以后不在了,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夜痕却没有发现少女这微妙反应,他此刻心思全在元洗鲤身上,看来小不点有破解虫器的办法,倘若童士廉也知道元洗鲤克制他的话。
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
……
待在夜痕身旁的掌柜何有些无趣,他还想考验一下夜痕的,故意将童士廉的情报透露出来,无非是抛给夜痕一个难题。
虫器不仅可以操纵目标的心神,还可以传染扩散出去,人越是多,虫器的杀伤力也就越足,就看夜痕准备如何应对。
倘若夜痕想到了解决方案,那并不出奇,毕竟是裴元选中的人,自然是实力与智商惊人,也只有这样才有戏问鼎大陆。
但假设夜痕对此焦头烂额,掌柜何并没有所谓,只有实力强劲也可以,适合成为他的傀儡,区区一介九鼎扫出去的辣鸡,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亲手干掉童士廉,也算夜痕欠了他一个人情。
当然是不求回报的那种人情,也只有不求回报,才是最大的报酬。
岂料九鼎最矮也在,平白夺走了他掌柜何表现的机会。
哎……
真是无聊。
……
……
在众多独立城魂联军的大后方,那纯白色薄纱账台之上,此时史留香气急败坏的猛摔手中那盏夜光酒杯,恨铁不成钢骂道,“饭桶,全是饭桶!”
这么多人,几十家独立城魂云集于此,加总起来至少上万人,全是各家城中精锐级别的现象师,还有守护神。
结果却给区区一个元洗鲤唬住了?
别人还没有动手呢,他这边就已经屁滚尿流了,真是废物!
活该你们在组织眼里就是人祭,人祭,专门用来制作游神的备料,自由之翼从未想过栽培这些独立城魂,原来是这道理。
史留香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摔酒杯不足以泄恨,他咬牙切齿又恭恭敬敬面朝身旁女子行了一礼,还是全礼,礼毕,缓缓站起身。
“圣使,前方有恶徒挡道,恐怕凭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是撬不开罪罚的城墙了,不如咱们先退一退?有您的圣法在,十几天后罪罚也要玩完!”
他语气非常恭谨,无非是不想打,毕竟童士廉赐予他的神躯,至今为止他已经见识过许多半途废掉的。
他非常聪明,心知这些废掉的游神,无一不是四处炫耀实力,譬如罪罚前任城主慕灼,得到神躯之后就立马投入战场,结果如何?
虽然搞不懂游神的具体机制,不过在史留香的心底里面也有一番推论,由守护神变成游神,那是最稳定的一个版本。
而人类变成游神,逆天改命之术本来就是禁忌,自然讨不了多少好处,时下由虫器强行改造出来的游神,平均寿命就仅有十五天。
虽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战力,但用寿命来换,代价实在太重了。
不过在这里面也有窍门,譬如慕灼,以及他史留香都是被眼前这位圣使,用她的玉臂进行了一轮口爆,那感觉不提也罢,简直是五脏六腑全部颠倒过来。
只有接受了这仪式,他们才迈进了成神的路。
过程需要精心呵护温养,不能有一丝急躁,大道朝天,欲速则不达。
慕灼养了两年多,获得神躯之后,得到的力量远比时下那些炮灰强,足以与九鼎元洗鲤打得平分秋色,但由于他过度催发体内的力量,导致神躯崩了。
他史留香已经养了五年多,感觉上越来越好,可是还不够好,所以才处处借刀杀人,毕竟打打杀杀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眼见圣使不说话,史留香不禁欲言又止。
说多,怕她不欢喜,不说,又憋得实在有些难受。
过了几分钟。
在史留香眼中的圣使忽然站起身,他连忙低头,抱拳,静候吩咐。
“你留在这,等我去会会那位恶徒。”
恶徒一词说得特别重,眨眼功夫,这位圣使便消失在了帐台上。
薄纱帐帘微微扬起了一角,随之恢复如初。
……
……
元洗鲤沉下性子等,眼中并没有其他人,即使上万人组成的军队,横成一列又一列摆在他面前,他依然目中无物。
直到前方两股军队分开,一道曼妙身影出现。
他目光倏然一亮。
来者他很熟悉,虫器真正的主人不是童士廉,是他的守护神。
之所以阵前点名让童士廉出来,是他喊不出那个名字。
现在想见的人终于出现,元洗鲤却在眸光一亮后,紧接神色复杂无比。
嘴巴微微张了张,说不出任何话来。
纵然心中有万千话语,可舌尖却似被千钧镇住。
等到镜妆梅离他还有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最后剩下十米左右时。
镜妆梅率先笑了,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出淡淡温馨,粉颊两侧还有一对小酒窝,完全不像是恶赢满贯之徒。
本来这阵温暖的笑意,足以祛除所有人心中的阴霾。
然而,元洗鲤脸色越发沉重了,他握了握拳。
“别样无恙,小元。”镜妆梅呢喃软语。
元洗鲤仰起脸,缓缓阖目,十来秒伴随微风流逝,他轻轻一叹。
“我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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