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的脸就好像被人翻来覆去的打了好几巴掌。
她脸色黑的简直能滴出墨,唇瓣哆嗦,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叶时笙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想知道谢清歌现在该如何收场。
霍庭川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说——
他和谢清歌从没有‘上床’这种事,都是谢清歌在胡说八道。
叶时笙已经误会过他一次了,这次便不会再误会他。
所以她相信霍庭川的话,他和谢清歌真的没有什么。
谢清歌一瞬间大脑空白,她完全没想到,庭川会这么不顾她的面子。
与她说这些,不是让叶时笙笑话?!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扯出一个僵硬又难看的笑:“我突然想起来公司里还有些事,既然庭川的伤没那么严重,时笙也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叶时笙不禁感慨,不要脸的人果然是无敌的,脸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她居然还能笑着说出这种借口?
叶时笙看着谢清歌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嗤笑。
真是厉害啊,确实,要抢别人的丈夫,的确不能要脸。
“进屋去吧。”霍庭川淡淡说。
叶时笙忽然抬头:“为什么这三年,你没有对付谢清歌呢?”
听见她问这个问题,霍庭川也不觉得奇怪,他抿了抿唇,准备确实,却听见叶时笙又说:
“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等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那一天,你再和我说吧……不过既然我回来了,我就会和谢清歌算账,她做的一切,我都会公之于众。”
霍庭川的心脏忽然溢出甜腻柔软的液体,将整颗心包裹。
他感谢叶时笙给予他的信任,他绝不会辜负。
……
几天后。
霍庭川的伤好的很慢,毕竟是枪伤,而且伤的还是右手。
再加上可能是这段时间太虚弱,腿疾莫名其妙又复发。
叶时笙这才知道,原来他这三年受了那么多伤,腿上的上是车祸造成的。
听见他曾经出了车祸,而且还是仇人蓄意为之的,叶时笙整个脑袋差点炸开!
他轻描淡写的说‘不严重’,可是车祸一年半之后,左腿在雨天依旧会发疼,怎么可能不严重。
可那时候,她却没有陪在他身边……
“你在不开心?”霍庭川问。
叶时笙没隐瞒,情绪低落:“我就是觉得有点难过……你受伤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事。”
霍庭川坐着,虽然此时站不起来,腿上还疼得厉害,但他表情未变:“至少你那时候不在我身边,不在我的车上,没有被我连累,我觉得这很好。”
“霍庭川!”
叶时笙本就积蓄在眼眶的眼泪瞬间落下,她忍不住呜咽:“不准你开玩笑!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如果当时我在你身……”
“我不允许。”
他静静的看过来:“我不允许自己连累你,没有如果,你不在就是不在。”
她心中一抽,又甜又酸。
他不允许他连累自己……是因为,他怕仇家伤到了自己……
从前的霍庭川很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刻,叶时笙简直惊讶了。
她咬了咬下唇,内心感动又愧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补偿他什么好。
叶时笙眼睛四处乱瞟,霍庭川什么都不缺,她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感动呢?
光是说上几句,似乎显得太薄弱了……
那不如……
她猛地看见陆叔布好了饭菜,叶时笙眼睛一亮:“霍庭川,为了表达我的感动,我喂你吃饭吧!你的手臂不是不方便吗!”
毕竟他伤的是右手啊!
霍庭川:“……”
三年了,她为什么还是这么弱智?
过来吻他一下,也比这么突如其来的喂饭,来的好啊……
然而叶时笙说干就干,端着饭菜就过来了,操心的仿佛老母亲。
霍庭川叹了口气。
算了,她想喂就喂吧,霍太太还是第一次提出喂他吃饭这种……有情趣的活动。
他作为她丈夫,怎么也要支持一下。
霍庭川意味深长的挑挑眉:“霍太太,请吧。”
叶时笙:“好!”
说完,一大口饭喂了过来。
霍庭川猛地被勺子噎住,那勺子差点戳进喉咙。
男人沉默一下:“……”
然后说:“你……从没有照顾过人?”
叶时笙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没有啊!你是第一个,感不感动?”
霍庭川看她喂饭的样子,总觉得自己是个残障儿童,他想说自己可以吃的,再不济还有左手,真的不用她这么凶残的来喂……
可叶时笙似乎喂上了瘾。
然而刚开口一句,她就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委屈的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霍庭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没有。”
然后又是一口差点戳进他鼻子里。
“叶时笙……”霍庭川咽下这一口,欲言又止,最终为了性命着想,还是说了:“……你别喂了,我自己可以……”
叶时笙:“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就是嫌弃我不会照顾人!”
霍庭川顿时心软了,“好,霍太太想怎么样都行。”
陆叔:“……”少爷您真的看不出来少夫人是在逗您吗?
叶时笙接下来到是乖乖的喂着,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过了半晌,霍庭川忽然问:“你知道现在叶氏……白羽集团怎么样了么?”
叶时笙的手一顿。
自从叶付庭进了疯人院后,叶氏集团便落入了她的手中,虽然这本就是物归原主。
叶时笙将叶氏集团改名为妈妈之前的白羽集团。
再之后出了那件事,她去了国外,心理创伤和生理创伤,都不允许她再关注国内的事。
所以她还真的不知道白羽集团怎么样了。
想来应该……要么岌岌可危,要么被人吞并吧。
叶时笙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下去,她真是挺没用的,妈妈一手创办的集团,她还是没能保住。
霍庭川淡淡抬眸,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白羽集团很好,笙笙,你离开这三年,我一直替你守着。”
叶时笙一愣,下意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