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别惊扰了他们!”小猫全神贯注的盯着人界某处的一栋楼房的其中一口窗户,他们已经找到了斑鸠,至于过程中的辛酸他一点儿也没有诉说的欲望,二果经常让他气得跳脚,只是想想就不省心。
这并非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里正处人界的炎热夏季,夜晚的来临伴随着各种虫鸣,太阳褪去了她的热情,只是还未彻底褪得干净,吹来的热风让准备乘凉的人们都待在屋子里面不出来了。
二果撅着屁股使劲儿往里凑,听闻小猫的招呼后不耐烦的回答道:“要不你来?我当然知道不要惊扰他们,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这么喜欢小孩儿!”
斑鸠跌落到人界后,幸好命大,否则也不会被带到福利院,听说再有两天她就要被送人了。彼时已经夜深人静,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已经进入梦乡,小猫透过窗户见到了正睁大眼睛安静盯着天花板的斑鸠。
“找到了!你在这里准备好,万一被人发现就惨了。”二果从小小的窗户口穿透进去,径直飘到斑鸠的床前,斑鸠瞅它一眼,一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嘿,你还任性了是吧,不是小猫你就不走了?这可由不得你,你家那位正等着给你磕头谢罪呢,你这小祖宗脾气倒不小,把自己的本事和气味隐藏的严严实实,亏那个鬼灵精的死狐狸还被蒙在鼓里,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帮你走?”
姜还是老的辣,斑鸠被二果抱出去的时候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但在看到小猫的那一刻转瞬间演技爆棚抱着小猫往死里勒,一边勒一边大哭,这笔账她是说什么也要讨回来的,居然让她被那个坏女人给扔下了人界,要不是自己还有点自保的本事恐怕就真的死了,都怪这只笨狐狸!
哇哇哇的哭声响彻整栋大楼,小猫赶紧带着人离开,因为有人已经发现了不见了一个孩子!
“靠,我这辈子没这么狼狈的逃过命!”二果气喘吁吁的来到进入灵界的结界处,“虽然那些人的速度根本也赶上不我,但真的很狼狈!我们是被人赶走的!传出去多没面子……”
小猫心情大好的任凭君骂,他已经找到了斑鸠,一切都好说。
“是是是……”他随口敷衍道,惹得二果背过身去不理会这二人的甜蜜。小猫现在还不知道幽灵女的事情,斑马那里虽然知道但他没有对外宣称自己的所见所闻,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候那一个迟迟不出现的结果。
“你还要不要走了?还有正事儿没办呢!”二果催促道,“知道你俩父女情深,就别在我面前显摆。”
二果和小猫带着找到的斑鸠走进结界,藏在暗处的青雨盯着那个地方想了良久才离开,只要不是被青炙找到就行!
当抵达妖族的领地时,魔女悄悄打听了芳华的消息,但他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儿,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找到九凤。再往前就是魔族了,那里有人正等待着她的归来。用手抚上手腕上的绸带,魔女的内心一片死灰,早该结束了,勇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从你踏入灵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你看看你的模样,好像我要欺负你似的,你别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青炙欢噱的口气没在魔女的心中划起一丝波澜,她安静的听着另一个邪恶的自己对她的酸言冷语。
青炙的目光终于从那朝思暮想的脸上移开,她注意到了魔女手腕上的绸带。
“你怎么会有……他找你了?”语气是说不出的愤怒和酸冷,“你该不会还爱着那个人吧?你是不是还没死彻底?你抛下心中所有的仇恨、怨念只想记得那个人的好,你就算在已经忘记了他的情况下还恬不知耻的跑去找他,他是有多好才会让你一再违背自己当初离开时许下的承诺!你忘了仙皇一脉所有死去的人吗?你忘了那些无辜为你的错误遭受罪孽的人了吗……”
魔女安静的听着自己对自己的抱怨和愤慨,大概她是真的笨吧,那些已经发生的过去是那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但是她仅仅是她,她也会疼,会想要无忧无虑的活着,她想要得到一份迟来的肯定和抱歉,尽管她表面上很孤高的并不想要!
眼泪是最好的倾诉,是最好的宣泄的良药,是最快让别人无话可说欲言又止的自残自伤。青炙没再多言,她紧皱眉头死死看着默默流泪的魔女,就算只是一念之恶,她也懂什么叫悲伤,什么叫无可奈何,什么叫心死的葬歌。
“你太善良,你知道那是你的软肋,”青炙离开前说,“女人只有心狠才能保护好自己,只有狠心才能得到所谓的原谅和别人对你误解的道歉,一味的妥协为对方着想,一味的逃避只能换来他人的得寸进尺,别以为忘了就可以快活的活着,那样不是你该有的姿态,那是对自己的欺骗,只有让我回到你的身体你才是完整的魔女,你才是受到千人误解成了魔的魔女,这样的你才是你,才是让青雨一想起来就欲罢不能却又素手无策的你!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那只狐狸有人相助从我这里跑了出去,现在想必已经找到了被我扔掉的孩子,他们一定会回来找我算账,仙界有青焱坐镇,只有我无法得胜,我一定要让皇族上仙的所有人跪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要让他们为仙皇一脉的冤魂付出同等的代价!”
魔女闭上眼睛,让收不住的泪水尽情流淌,她被青炙困住了,但她原本是想来劝她收手的。青炙的话语犹言在耳,激起了她内心的反抗意思,她是恨的。
“你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令魔女呼吸一窒,那只小狼给她绸带的时候她已猜到他已经离开,但为何又回来?
“你来干什么?等着让我杀你么?”魔女冷着一张脸,眼里还有泪花在打转,因此就没必要转过身去面对这个人。
青雨走到她的面前,一道透明的封印隔在两人中间,就好像两人一直以来都走不到一块儿的象征。尽管很狼狈,尽管她在他面前一直都骄傲,可这一刻由不得她愿不愿意,青炙早就知道青雨会回来,她是故意的。
“你哭了,你以前从来没哭过。”青雨温柔的话语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魔女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的伪装从未真正卸下来过,她从来不哭么,未必,只是在他面前而已。
“是么,你没见过的就没发生过么?我记得我努力跟你解释自己的清白的时候你看都没看我一眼,你都不愿听我的话了当然就没看见你转过身后我留下的泪了。”
青雨以为魔女的话实在责备他当初的过错,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魔女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是不是想替你自己道歉或者辩解,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在你面前一直都太骄傲让你产生了距离,又或者你想为青焱解释他那掌只是挥错了方向,我是自己不小心被殃及到的?青雨,究竟是我瞎了眼还是你真的太无辜!你要么现在就走,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青焱对你挥掌?”青雨非常惊讶,这件事他从未听青焱提及过,难道说真的有什么是他被蒙在鼓里的吗?
“你的表情装得不太像,如果有下次记得不要太过了,否则别人会以为你真的是不知道,你有个好哥哥,他替你未来的路操碎了心,你们仙帝一脉的手段永远都让人在意料之外!回去的时候替我谢谢他,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魔女想动来着,但青炙离开前困住了她,话已至此,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她对青雨早就没了期待,这样一来青雨应该走了才是。
“所以你现在不打算杀我?”青雨不但没有走反而有一种长久停留的打算,他解不开这道封印,不是灵力不够,是知道青炙的心狠,如果他狠心解开,受到伤害的只能是眼前的魔女。
“你错了,我现在的确想就让你消失,但青炙知道这样一来就太便宜你,用你来对付你哥哥最好不过,你如果有当初那股绝情的劲儿当然就可以立马解除这道封印让我死,然后你再逍遥离去,可如果你再这么婆妈下去,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转了性。”
魔女还在做着最煎熬的挣扎,她在看到青雨这张脸的时候,内心翻涌着各种滋味,她虽是善良的,但也是情感最丰富的。究竟是要复仇还是继续逃避她摇摆不定,可青炙不会让她这么难以决断。
青焱来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青雨挡在魔女和青焱的中间,口气不善的问道。
青焱没有看自己的弟弟一眼,他对青雨身后的魔女说:“我不觉得自己当初做错,只可惜你还活着。”
“青焱!”
“呵!”
一道愤怒的声音和一声轻描淡写的不屑声同时响起,青雨想质问青焱可又被魔女的态度刺激到。
魔女的眼里满是嘲讽,说:“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冤家,青雨你真该跟你的好哥哥学学什么叫言简意赅和死不悔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