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阴癸派大门口,阴癸派的弟子们正和邪王石之轩对峙。
边不负一向最为敬爱祝玉妍,在知道石之轩就是害的自家师姐永远不得修炼天魔大法之人,简直是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因为打不过石之轩,想来早就把他杀了泄愤了。
其他的弟子们也差不多是这种心情,祝玉妍可以说阴癸派百年难见的天才,年纪轻轻就习得天魔大法十七重,简直就是阴癸派最有希望学习天魔大法第十八重之人,可硬生生被石之轩所毁,他们又如何不恨?
这般,也顾不得石之轩那惊人的武力值,纷纷叫骂道:“石之轩你还有脸出现,阴癸派不欢迎你。”
“走开,我要见玉妍!”石之轩的脸阴沉的不像样,若不是顾及祝玉妍,想来早就大开杀戒了。
白长老冷着脸,高声道:“邪王还是请回吧,玉妍不想见你!”
石之轩若是那么容易被劝走,他也不是那个人人惧怕的邪王了:“不管她想不想见我,也不是尔等可以拦住的。”
忍无可忍的边不负想起了那日祝玉妍那痛苦的表情,悲伤至极:“放过师姐吧!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你害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许是被边不负那痛苦的样子所感染,石之轩竟是沉默了下来。不过,显然他没有离开的打算,一副见不到祝玉妍就说什么都不走的模样。
而好不容易根据祝玉妍的记忆处理了女性两三事的,又是羞愧又是恼火的宫九直接用轻功飞了出去,衣衫翻飞,乌黑的长发并未束起,在微风的吹拂下,给人带来一种凌厉的美感。
站定于高处,宫九冷声道:“邪王真是好大的威风,居然胆敢在阴癸派门口这般放肆,可是欺我祝玉妍刚接任掌门?”
“玉妍……”看着这样的‘祝玉妍’,石之轩有些恍惚。他记忆中的祝玉妍,白衣赤足,明明是个魔门的妖女,却像极了仙子。而如今的她,仍旧身着白衣,却是为了师父戴孝。她的眼中,不再有着灵动和爱意,只有深深的寒意和冰冷,甚至连一丝恨都没有……就仿佛,他石之轩,只是一个被她完全忘记的一个陌生人。
宫九也在看石之轩,看这个被祝玉妍深深爱着的男人。
他不是不懂情,但正是因为懂,他才不理解石之轩为什么会在祝玉妍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离开和消失。明明,祝玉妍是那么的爱着石之轩,而石之轩也是那么的爱着祝玉妍。
两个相爱的人总是会互相折磨――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也想到了他和皇兄的第二世。
也许,有的时候,那些不能相伴总是有误会吧。可惜,祝玉妍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可以回应石之轩的感情。想到这里,有那么一丝难过的宫九放柔了语气,对阴癸派的弟子们道:“你们且退下吧,这是我和石之轩之间的事情,不管如何,还是要做个了断的。”
众人对视一眼还是选择了退下,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许妥善的解决,自家宗主会有所顿悟,武功进阶也是有可能的。
直到所有人都退去,石之轩方才道:“玉妍,你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宫九轻笑,由于腹部有些疼的原因,他决定不再站着,而是坐在了雕像之上。明明是有些不雅的动作,被那美好的人做出来,倒是显得她更加灵动可爱。
石之轩凝视着那张好看的脸,一向不擅于解释的他最终还是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有些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我……不知道,你师父去了……”
若是原本的祝玉妍,也许会因为石之轩这一次的主动认错而感动的哭着扑倒他怀中。可是宫九不会,所以他只是平静的说:“我不怪你,人总是有自己的事情,而自己的事情,总是要重要些的。”
对方着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刺激到了石之轩,他想要爆发,问她是不是不爱他了,但却只能尴尬的说了一声抱歉:“对不起……你一定恨着我吧。”
对待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宫九其实是很暴躁的,他真想一个巴掌拍过去叫他滚。但是想到祝玉妍对他是真爱,却又消了这种心思:“无需抱歉,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爱着你,便可以为你放弃一切。正所谓因爱生恨,已经无爱,又谈何恨?”
她已经不爱他了――这是石之轩从祝玉妍的口中所得出的结论。
爱之深,恨之深,恨到了极致就如同陌生人。
两相沉默,片刻后,石之轩问道:“……你要嫁给隋文帝?”
“不错。”宫九点头,似乎是想到了那个人,眼中出现了那么一丝神采。
而石之轩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宫九那眼中的期待和幸福,执拗的继续问道:“为什么……”
“我爱他啊。”宫九回答的很是简洁,不管是扮演着谁,不管心中有什么其他想法,他永远都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话。
他爱他皇兄,爱到了骨髓里,就算变成了女人也爱他。
那种幸福的感觉刺痛了石之轩的眼睛,他无法忘记祝玉妍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幸福快乐的样子:“玉妍,不要嫁给隋文帝好不好?”
其实听到这句话之后,宫九是打心眼里替祝玉妍开心的。可惜,她现在并不是祝玉妍,所以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当年的祝玉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好。然后开开心心的和你走,但是当年的祝玉妍已经死了,在她最需要你,却见不到你的时候,死的魂飞魄散,烟消云散。”
宫九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石之轩却以为这番话语中有着其他的含义。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好不好?”――石之轩如此问道。
“你应该知道的,我一旦做了选择,就不会后悔。”――宫九的态度仍旧从未改变。
石之轩没有在说什么,他的自尊不会让他和普通男子一样,为了一份感情做出低声下气的事情。堂堂邪王能对一份感情做出这样的挽留实属不易。
可惜,他身体的两种内力本就相冲,再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让他身体更加不适。身体内那狂暴的一面就要爆发出来,因为不想伤害祝玉妍,他强忍着灭杀一切的冲动,转身下山离开。说来也是巧,正巧遇到了带着和氏璧下山的碧秀心。
碧秀心救了晕过去的石之轩,而石之轩却恰巧失去了一部分有关祝玉妍的记忆,也算得上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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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宫中,杨广手握着独孤皇后自尽之前留给他的令牌,眼中迸发的是让人恐惧的仇恨。
独孤皇后和他说的那些话,在他年幼的心里埋下了阴影,如同魔障。
他无法忘记一直疼爱着他的母后,那个坚强的女人,一脸痛苦的握着这个令牌。
那个疼爱他的母亲,痛苦的对年幼的他说:“你的父皇,为了一个狐狸精要娘亲死。”
当时的杨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安慰道:“母后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谗言,父皇那么尊重您,又怎么会做出让您伤心的事情?”
独孤皇后笑得无比苦涩:“你也说了,你父皇对母后只有敬却没有爱。如今遇到了一个他爱着的,就不管不顾的……他扬言天下要立那女子为后,而母后,也只有死了……”
“母后……我去找父皇!”也许是被独孤皇后的反应给刺激到了,杨广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却被独孤皇后一把拉住了:“傻孩子,别冲动。母后也不是吃素的,母后对你父皇说,要母后让位可以,但一定要立你为太子。”
“母后!!”杨坚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独孤皇后温柔的抚摸着杨广的发丝,笑得温柔和蔼:“广儿,听母后把话说完。母后心知你父皇已经爱极了那女子,唯恐将来会被那狐狸精所哄骗。等那狐狸精嫁过来之后,说不得就得为你父皇再生皇子,到时候你和你哥哥的地位堪忧啊。你哥哥是个没什么心计的,而母后一直知道你是个聪明的,母后相信你可以凭着太子之位登基为帝,然后护着你哥哥。”
说着,独孤皇后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了杨广:“这个令牌可以调动母后在皇宫甚至朝堂之上所有的势力还有暗卫,你要好好经营,努力的活下去。”
杨广紧紧的握着令牌,十分认真的说:“儿臣明白了,我会活下去,登基为帝保护哥哥。”
“你这么说……母后也就放心了……”独孤皇后微微一笑,未曾想到她早就已经服了□□,在和杨广讲完了这一切正好毒发身亡。
“母后!母后!”
而杨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后,死在了他的面前,仇恨在心中发芽,无法熄灭更不想熄灭。
躲在暗处的杨勇手拿一块和杨广手中令牌一模一样的令牌,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