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在眼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叙说,李风月慢慢停止了往嘴中不断塞着点心的手。
不是因为被男人哭泣给吓到了,再说李风月前世时候也不是没有哭过早就见怪不怪了。而是因为被刘季所说脑子中时常浮现操纵千军万马的片段,吸去了心神。
看刘季一副焦虑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做梦,日日连梦似幻似实,实在是受不了那个折磨了所以才是起了从医治病的心思。
这绝对不简单,如若刘季就是刘邦那么对于她以后会是有着很大的助力。
想罢,唯恐因为迟疑让刘季误解自己的意思,李风月赶忙道:“刘兄弟你就放心吧。既然你也把我当成了亲人,那我肯定不会是让你失望了,定然会找人给你看看病。”
得了承诺刘季自然是千恩万谢,连连斟着茶水,而李风月吃喝之时脑子中顿时浮现出当日为自己诊脉而断定自己怀孕的慈祥老大夫来。
从宫中出来眼高于顶的老嬷嬷独独带自己过去,而且还是专找那个老者来诊治,除了医术高明外别无所由。
而自己要是打出老嬷嬷的旗号,加上身上怀揣着足够的银子,那老大夫应该会给个面子才是。
有了主意的李风月接连喝着热茶吃着点心,待腹中塞满了食物打了饱嗝才是挥手道:“走,我知道有一家医馆的老大夫医术极其高明,就在这西市之中走不了多少路。”
也不用刘季付账,刚得一笔不义之财的李风月自然不会去省那几钱银子茶钱。李风月的抢先付账,见她随意从怀中就拿出了五十两重的银锭,至于刘季还细细数着手里的铜子不免的闹了一个大红脸。
出了茶楼,刘季便紧紧靠在李风月身侧行走,实在是太怕那只银狼了,那双森寒的眼神盯过来便是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只有跟在李风月身前才会让他产生一些安全感。
然而还未走出街坊,小团子突然被周围人声吵醒起床气一发止不住的哭闹,不管李风月如何哄都不行。一开始还以为是饿了,找小白把门,到阴暗处一吃却吐奶,也不是李风月所想的情况。
实在是被吵得心烦,李风月在小团子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结果见到娘亲脸上怒意的小团子哭声便更加大声了。
“长命锁,祖上传下来的长命锁。保佑长生,只要给小孩戴上便不哭不闹,低价卖了。”
被小团子哭声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李风月听见这叫卖声音,犹如溺水者见到了施救人员,无论如何都是要走过去看一看的。
结果等着李风月走到了那声源地一看,是一个青年人在摆着地摊,而摊位上也只是留着一把破旧的长命锁,因为卖相不太好任其怎样叫卖但驻足观看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李风月走到摊位前便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单手拿起那把呈现锁状的长命锁,看起来油光发亮没有生锈显然是渡过铜的,样式也还好上书“长命百岁”四个大字。普普通通,也确实如这摊主所说的是上了年份的东西。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李风月把长命锁在小团子眼前一摇晃,等他抓住了锁饰果然就是不哭了,功用也确实是不错。
不求长命百岁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小团子喜欢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李风月也会把这长命锁买回去,问道:“你这镀铜锁多少价钱?”
镀铜锁这三个字,让那摊主噎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回道:“什么镀铜锁,明明就是铜锁,用的且是上好铜精铜份量较轻罢了。五十两银子,爱要不要吧。”
“哦,五十两银子那就算了。”虽然李风月是很有心想要买下那把长命锁的,但却不会相信摊主所言这是精铜所造,而且还是五十两的高价。
李风月还未怎么发话,这时候一旁的刘季却是惊异道:“五十两银子,你这宰的太狠了吧。”
就算是宰客也不带这样宰的,李风月才不会去做那只被宰的大白羊,连忙夺过长命锁摆在摊位上,但原本已经展露笑的小团子失了心爱玩物却又是开始啼哭不止了。
那摊主也是觉得这波客人是真心想要买他的长命锁,再被刘季这么一挤兑,脸色阴一阵阳一阵最后咬着牙道:“这长命锁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止孩子啼哭的功用你们也是看到了。这样吧,四十两银子就拿走!”
见着那摊主脸色纠结真的是报出了底价,哭闹的小团子李风月也毫无办法,制止住还要继续砍价的刘季,直言道:“四十两银子就四十两,帮忙找根红绳绑在孩子脖子上吧。”
好似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也怕李风月突然改变主意,那摊主连忙把长命锁用红绳串上并且系在了小团子脖子上,垂直挂在他的红莲肚兜上又是露出了欢笑。
李风月付了在茶楼里找出来的四十两碎银子,那摊主连摊位也不要了,转瞬跑掉的无隐无踪。
几十两银子一把的长命锁摆明了就是在坑人,周围的摊贩见此都是摇了摇头,对于这拿出四十两银子买了一把破锁的人也是充满了同情。但他们都是商贩,总不好拆对方的台便都没有多言。
至于李风月则完全是不在乎这四十两银子,只要小团子能够开心,别说四十两就是四百两,满眼银光的李风月就要考量一下是钱财的重要还是让这小子继续哭上个大半时辰把起床气撒完呢?
付了钱自然也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况且小团子不哭闹也开心了,李风月便觉得物超所值。经过一段小插曲之后,抱着孩子带着刘季继续朝那医馆行去。
同仁堂内堂之内,一股浓密的药味消散不去,而在堂中唯一一张床位上躺着一位患者,身上衣物布满血渍如若不是那胸口处还微弱的一起一伏叫旁人见了还以为就是一具死尸。
医术高明的老大夫王老换了最后一块血布之后,眉头一皱略有些忧心的道:“怎的现在才来,不但是外伤严重的已经发脓就连五脏六腑也全都移位,就算我这有上好的伤药,但是内伤怎办?一旦医治不好,可是要有损于武功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