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瑞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雪像白色的精灵从天而纷落,一层层厚厚的白雪,像巨大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在这万丈红尘之中,闪亮着寒冷的银光。
我在高崖之巅静立,披着雪白裘衣,孤清而寂寥。
仿若遥望一切,又空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白茫茫的雪花滴落脸颊,将冰冷刺入骨髓。
眼一眨,就是一滴泪,接着又是一滴,最后打湿脸庞,泛滥成灾。
纷雪依旧,雪像薄公英的带绒毛的种子在风中飞舞。
大地越发显得苍白。
时间点点流过。我缓缓阂上双眼,缓缓张开手臂,最后绝决的,向崖下纵身一跃……
“不要!”我从梦中惊醒,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湿湿的,渗出了汗。
“唉呀!我的天,还好是做梦。”我惊魂未定,拍拍胸口顺着气。
“为什么每天做这些奇怪的梦,真的快疯了。”我懊恼地猛抓头发,为那些时不时的怪梦感到气愤又无奈。自从我懂事以来,就一直被一些奇怪的梦所困扰。梦中我身处在古代,身上穿着古代服饰。身边有许多人换来换去,但始终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唯独将自己看得清楚,我梦到自己好多的感受,喜怒哀乐悲愁苦,样样都品尝过。但这一次,我明显的感觉到梦中的自己有多么地绝望,那种强烈地绝望甚至延续到梦醒后,现在依然觉得心口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跳崖了,如果按照一般剧情来看,像是结局了,那这样的话,这些奇怪的梦会不会快完了。嗯,有这种可能耶。”我喃喃道,突然双手合十,闭着眼一脸虔诚的祈祷:“拜托,拜托,别让我再做这种梦了,阿弥陀佛。”
这时候大概早上5点多的样子,外面才刚有点亮光。被恶梦吓醒后,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却怎么也再不能入睡。折腾了一会,我将被子一掀下了床,到楼下倒了杯水,边喝边上楼,经过姐姐的房间时,便顺手开了门往里瞅了瞅。
“嗯?没人,还没拍完啊?。”我自言自语说着,将门关上后,突有了主意,“反正都睡不着,不如去探探姐姐的班,说不定有好玩的。”想到便行动起来。我迅速收拾妥当后,出门开着最爱的自行车直奔戏场而去。
“羽墨,你这么早就来探你姐的班啊。”戏场的工作人员小微亲切地向我打招呼。我经常跑到姐姐拍戏的地点探班,和那些工作人员混得也相当的熟了。其实说是探班,不如说是来找乐子,消磨无聊时间的。
“是啊。”我甜笑着挥挥手回应,“你们今天的戏还没完啊,”我向四周看了看,工作人员和演员们还在忙碌着,看起来还没有收戏的打算。
“导演非常重视这场戏,说是不拍完不休息。看这样子,应该还完不了。”小微撇嘴,无奈的回答。“呐,你姐正在拍着呢。”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姐姐一身漂亮耀眼的清装打扮,缓缓而行,镜头跟着她的步子轻轻移动。
姐姐韩羽晴是当下颇受欢迎的女演员之一,在今年刚刚结束的凤凰颁奖典礼上获得最佳女演员奖和最受欢迎女演员奖,成为当晚颁奖典礼上最闪耀的女明星。不久后便受严丰导演的邀请出演电视剧《乾隆传》,饰演女主角香妃,现在正是拍着这部戏。
“诶,王姐,你们现在在拍哪场戏?”我蹦到准备服装的王姐身边兴趣昂扬地问。王姐正准备戏服,看到我凑了上来,便打趣道,“怎么,丫头,又想来演个死人啊,乞丐啊什么的。”
我一听,来了劲,说“诶,王姐,你瞧不起人。我告诉你,演死人,乞丐这样的角色更需要高深的演技和超强的忍耐力呢。你看嘛,演死人,要一动不动,就算是蚊子咬你,你也不能挠,就是动一下眼睛也不行。乞丐就更惨,把身上弄得臭气熏天的,要不是意志坚强,绝对演不了。”
王姐不置可否地笑笑嗔道:“你就贫吧,反正是说不过你。”接着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衣服。我注意到王姐手中的戏服是全黑的,看起来有点像是夜行服,便忍不住问道,“王姐,是不是要演一场刺客的戏啊。”
肖佳人着一身淡蓝色衣裙,秀发披散在脑后,没戴任何头饰,也没施胭脂水粉,但天生丽质的她肤色白晳,还隐隐透红,仍美得醉人。她浅浅地踏在宫中的池塘边,娴雅的欣赏着池中开得正艳的荷花,嘴角轻轻地拉了一个微笑。荷塘月色下美人独立,这样一幅画确是怡人的。
忽然树丛中隐隐有响动,很快从中窜出三个黑衣人。肖佳人还没来得转身,身后的黑衣人已逼近,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放在了肖佳人的颈上。
“别动,不然就杀了你。”黑衣人威胁出声。肖佳人也不惊慌,顺从黑衣人的话没有乱动。
“走。”黑衣人胁持着肖佳人钻入林丛中消失了。
“卡,好,换下一场。”导演喊停,肖佳人遇持这场戏完美落幕。
听到导演喊卡,姐姐放松下来准备转身,不料扮演胁持者的人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嘴里还在喊道,“谁让你动的,我可不是在跟你演戏,这可是真刀。”
突然的一场意外,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就连姐姐也吓得不敢再动。几秒后,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都慌了,完全不知所措。
严丰导演又气又急地对着刺客嚷道:“搞什么,你可别乱来,千万别乱来啊。”有几个工作人员也急忙跟着附和,几个年纪小的女孩子都快吓哭了。
“你为什么要胁持我?”姐姐就算害怕,在声音有些发抖的情况下,声音也依然很好听。
“因为我嫉妒你比我漂亮,比我聪明,还比我有钱。”姐姐似是感觉到身后的黑衣人身体在抖,好像是在笑,而且这声音也有些熟悉,像是——
“哈哈,被我吓到了吧。”我终于破功,笑了出来。
“羽墨,你真的吓着我了。”姐姐一听是我,松了口气,转过头来不满地瞪着我。姐姐很疼我这妹妹,但有时对我的恶作剧也很头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