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穿着宽大黑袍的人,仍旧一句话都不肯说,他眼神闪耀着万千光芒,仿佛是暗夜之中唯一明亮之物,却又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但是全过程中,始终注视着凤未离。
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他的故事一定是一个悲伤地故事,凤未离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故事,又害怕提起来会触及到他的伤悲。
似乎看出来她目光之中的疑惑,但是他终将没有说出什么,而是从手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丝绸小布。
凤未离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解决之法,他是给凤未离出招呢?
但是她的眉头又皱到了一起去,光靠着这一小块布,就能够解了宗政如歌的燃眉之急吗?
凤未离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将布重新还了回去,随即道:“我不知道这布有什么作用,但是你要知道,现在宗政如歌已经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凤未离将话说的很明白,但是这人像是听不懂一样,仍旧将布推到凤未离的面前来,她有些犹豫了,她知道这个人总是帮自己,但是不知道他这样做又是为何?
“你为何总是帮我?”
“一个故人。”他呢喃的将此话说完,不远处走来一个男丁,细细看去竟然是宗政如歌的管家。
凤未离急忙将手上的红布收起来,随即问道:“有何事?”
管家有些疑惑的看着凤未离,凤未离一时之间才明白,他是疑惑什么,正要转过身子介绍,却看到方才的黑衣人早已经不知去往何处,这才明白管家刚才在疑惑什么?
“哦?我刚才自言自语呢?”她好笑的看着管家,其实她知道,他大概是把自己当做是疯子了吧。
四周漆黑一片,这里是凤未离的房间,虽然简陋,除了必须用品之外,只有一个化品和伏案,伏案上面全是书本,但是凤未离却住的尤为舒坦。
她悄悄地将袖中的红布拿出来,那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金色小字,原来是方才那个黑衣人出的法子。
近年来,邻国出了一个有名的杀手,但凡出手,势必不会失手,虽然皇帝多出派人缉拿她,总能够被她顺利逃脱。
宗政如歌也在此人身上吃过亏,这个亏是明亏,但是当今皇上吃的是暗亏,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个叫做黑影的杀手,就是宗政如歌的人。
永夜想要让凤未离借助黑影的身份,前去皇宫之中,并不让她还手,势必被擒,凤未离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让她相信这个男人。
永夜想要做的,无非是要试探宗政如歌,他想要看看,在宗政如歌的心里,到底谁更加重要?又或者说,在他的心里,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凤未离看完红布之后,便将它丢到了火中,瞬间烧成了灰烬,她冷冷的看着那红布,神色一紧,原来宗政如歌私下里竟然培养了这样多的杀手,那么,敏儿对于他来说,也紧紧只是一个杀手吗?
其实她也想要知道,对于宗政如歌来说,他最后的选择会是什么?
或许是恨透了宗政如歌,她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以黑影的身份进了皇宫。那一天,天上下着小雨,雾气蒙蒙,所有的人显得不真切。
她一路杀过皇宫,死在她手里的人不尽其数,皇宫里,到处躺满了尸体,鲜血四溢,若是真正想要出手,她一个人杀遍皇宫如何?
可终究她还是收手了,万千士兵将她抓起来,用铁链锁在石柱上,她的眼神毫不在意,一双美丽的眼睛傲视天下,就仿佛这天下,在她眼里,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为什么要杀朕?”这一张美丽的容颜,似乎让他有微微的震撼,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人世间的女子,长的竟然如此倾国倾城,不食人间烟火。
“杀你,是黑影的职责。”
“你是黑影。”听到这句话,他颇为震撼,但是仍旧一脸温柔的看着她,随即道:“给她松绑。”
在场的皆是唏嘘不已,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皇上有些气愤,但是眉目之间,却没有展露出来,他一向爱才如命,这满朝文武之中,若是有一个这样的人物,岂不是笑哉?
“你可知朕找了你很久。”他的眉间露出一抹笑容来。
凤未离并不知道,在几个月前,她还没有来到京城的时候,宗政如歌派黑影去试探皇上,恰巧那一日,月黑风高,宫中来了刺客。
诺大的皇宫,偏偏被黑影撞上了,她救了这个皇帝,但是违背了此番前来的初衷,被宗政如歌囚禁在地室中,直到今日。
那日之后,全京城便贴出了皇榜,找的就是这位黑影,直到今日,未能找到,没想到今日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皇上将她身上的铁锁解开,凤未离木讷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王府中,红纱劈天盖地而来,看上去美的惊人,那个面似凤未离的姑娘,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站在宗政如歌的面前来。
宗政如歌点了点头,随即道:“很好。”
人在朝堂,总是身不由己。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一定会护她周全,敏儿徒步上前,在宗政如歌面前停下,踮起脚来,将嘴唇贴在他的耳边。
她敬畏这个王爷,这样的动作从未有过,她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王爷,那天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何不告诉凤姑娘,偏偏让她误会?”
宗政如歌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是啊,他要的就是让她误会,所以逼走了她,甚至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但是宗政如歌应当是最了解凤未离的人,怎么会猜不到她才不会这样息事宁人。
宗政如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保全凤未离,还是为了逞一时之快。
“上路吧。”他的话语说的十分轻,轻到让人一时之间听不清楚,但是这话听到敏儿的耳朵里,就如同是一把冰锥,刺在她的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