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几道杀人的目光纷纷抛向蓝雨,那样子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剖。她瞪着慕容擎天戏谑的笑脸,大声说:“我不是,我是他抓来的人质!”
“人质?”八爪鱼们面面相觑,但知道不是新夫人,面色立马变得柔和。
慕容擎天左拥右抱,把蓝雨扔在脑后,她回头看了看黑黑的树林,几只不知名的鸟正沿着寨子飞行,半边太阳也没过了山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也赶紧跟着进了寨。
大厅正中的虎皮凳上端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妇,美目流转,冲着慕容擎天婉尔一笑,甜甜的叫了声:“擎天。”
这一笑竟把蓝雨看得都有些痴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那一笑仿若送走严寒,迎来春天;她那一笑仿若一夜之间,百花齐放,让人不知不觉得迷醉。她叫慕容擎天为“擎天”,而不是“大当家”,不是“陛下”,这说明这个女人的地位不低,至少在慕容擎天心中的地位不低。
慕容擎天推开了身边的所有女人,径直朝她走来,她笑呤呤的起身。
“云娘。”他像拥住宝贝似的紧紧拥住她,仿若周边的人都只是浮云和空气。蓝雨愣住,风流浪子其实也会有情,而且只对某一人情有独衷。
慕容擎天为什么会把他如此在意的女人,安排在偏远的山林呢?有点想不通,既然在乎和喜欢,那就应该给她最好的,至少住所要安排在繁华的市集。难道慕容擎天还有一位妒忌心很重又很有后台的正宫娘娘?
“擎天,这位妹妹就是你所说的那位贵客吧?”云娘看见蓝雨,并没有十分诧异,只是温柔的笑笑。
这样气质的女人,真让人没法和她动怒与较劲,况且绑她之人也是慕容擎天,和云娘又有多大关系?只是她一个人质被她说成贵客,还是颇感意外的,她礼貌的笑笑:“姐姐好!”
“妹妹今日深夜到访,就先随便丫环们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姐姐再带你到寨子四周游览一下,也好尽姐姐的地主之仪。”云娘说完就吩咐几个丫头带蓝雨下去。
蓝雨睡觉通常都睡得很沉,这会一趴上床,就马上与周公约会去了。
夜风呜咽,暗黑的寨子上方一直盘旋着几只鸟,拍动着它们硕大的翅膀,回旋于寨子四周。有两个女人从房里走出来,大鸟朝其中一位身材略高的女人飞过来,温顺的停在女人的肩膀上。另一个矮个子女人也走了过来,将一张纸条卷成细卷,用红丝线系在了大鸟的腿上。这时候高个子女人对鸟儿说:“乖,飞鹰,带回去给圣姑,速去!”
她将手往天空中一扬,那只叫做飞鹰的鸟就会意的振了振翅膀,啾啾的招呼着其它几只大鸟一起飞向了夜空,它俨然是它们的头目,几只鸟呈八字排开,飞鹰首当其冲,速度非常快。
而指挥完飞鹰的女人,侧头向暗夜中一处透出红烛光线的窗子瞟了几眼,扬起一抹笑,但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妒意。一旁的矮个子女人轻声唤了声:“二夫人……”
那女人扬手示意她闭嘴,转身朝自己房里走去。矮个子女子轻轻摇了摇头,也跟在后面进了屋。
冬天的气温很冷,但红罗帐中的两人却丝毫没受影响,正疯狂的交缠于红锦被中。
“擎天……”那女子娇喘。
“嗯……云娘,你真是我的宝贝……”靡腐的气息。
男人满足而又疲倦的趴在女人身上,半天才下来。这时听到女子问:“擎天,你明天就要起程吗?”
“是啊,云娘,刚一见面又要分开,我也很舍不得你,等我夺回了北燕的那些失地,我就封你为后,我们以后就无需再躲躲藏藏了!”
“擎天,你封我为后,那司徒珠……”
“嘘。”男人亲吻女人的耳垂说:“别提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为了北燕江山,我也根本不会娶那个女人!云娘,我真正喜欢的人只有你……”
“擎天,薄雾门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我怕……”
“薄雾门?哼!等回了北燕,他们还能牵制于我们吗?”
烛火见底,窗口的烛光慢慢的淡去,沉沉的夜,几家欢喜几家悲愁……
皇宫。
梁鸿越苍白的脸在烛火中跳动,他越来越瘦,越来越失血,连嘴唇都泛着病态的白。
“皇上,要不要属下再去请鬼医来?您的病越来越重了。”魅伏于地上,止不住担心。
梁鸿越深深吸气,摆手道:“罢了,朕被施的蛊,只有下蛊之人的血才能克制。你请来鬼医也无用。”
魅忍不住悲伤,皇上为救娘娘取光了下蛊之人的血,而娘娘却不理解皇上,宁愿跟着慕容擎天,也不回宫。
“慕容擎天把昕络带到哪了?”
“回皇上,现在在黑风寨。”
他微微一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宫里等,慕容擎天应该马上有所动作,无非拿昕络要胁点跟利益挂钩的东西。
如今一副残喘的身体,权势对他来说,犹如过眼云烟,未来对他来说,也只会是种奢侈,而昕络对他来说,却是一辈子的宝贝。他也很震惊,他竟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昕络。他已不适合当皇帝,这个天下,谁要就给谁吧!只是他更想留给的,却是他最宝贝的那个人……
他低低的说:“给朕准备纸墨。”
“是,皇上。”小安子虽不明白皇上会写什么,但却清楚这份诏书一定与娘娘有关。
黄绢帛往桌上一铺,梁鸿枯瘦的大手龙飞凤舞的在黄绢帛上写上了一段,黄底黑字,那是他送给她的未来。他眼神中透露的坚定毋庸置疑,他要送给她无上的权力,那是全天下人都希望得到的东西。唯一无法给她的却是他的生命……玉玺盖下,他虚弱的躺回龙椅,他的身体,只怕真得撑不住了……
又是新的一天,窗外静谧,夜,可以发生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但蓝雨每晚的职责就是负责会周公,完全不理身边事。一直到天色大亮,她才肯睁眼。微眯双眼看世界,日上山头,不好意思,该起床了。她套好衣服,活动了下脖颈,踱到了窗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