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萧逸辰也不知是昏睡了几天几夜,竟是低喊一声,幽幽醒了过来。
方一睁眼,映入萧逸辰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木屋,放眼瞧去,木屋内的摆设却是甚是简陋,除了几许平常日常所需的粗制木桌、木凳之外,更多的尽是一些瓶瓶罐罐杂七杂八的散落在原本就不甚宽敞的房间之内,萧逸辰虽不知当日清虚道长突然将自己用一颗珠子迷倒是何用意,但这一觉睡来,不知为何,萧逸辰周身上下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自从父亲枉死之后,萧逸辰已是许久没能睡过如此安稳的一觉了。
此刻天色微亮,些许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射到了堆放在自己床边不远处的一些瓶瓶罐罐之上,淡淡的药香透过瓶罐隐隐传来,虽然不知里边盛装的是什么东西,但萧逸辰毕竟还是是小孩心性,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只见他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走下床来,趿拉着一双破旧的鞋子,伸手就要去摸那些药罐。
“别碰!”
就在萧逸辰的手刚要接触到一个药罐的时候,但听一声低哑的声音似是透过门缝生生挤进来了一般,吓得萧逸辰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吱呀~
伴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刹那间涌了进来,竟刺的萧逸辰忍不住伸手去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待到视力稍稍平复,萧逸辰向门口看去,但见一个穿着一件脏兮兮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门口,出言喝止萧逸辰自然就是此人了。
萧逸辰撇了一眼这人,但见他睡眼惺忪,全身上下满是酒气,除了腰间别着的那一个紫金色的葫芦甚为干净之外,这人的整体模样倒是与那布袋和尚有的一拼了。
“你是谁?”萧逸辰不禁出声问道。
“我?我是你的师父,邋遢道人。”
中年男子似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轻描淡写之余,竟是一边向房内走了进来一边摸起腰间的紫金色的葫芦,拔下葫塞,灌了一口烈酒。
“好酒,哈哈哈…”中年男子似是对这酒的兴趣要远远超乎萧逸辰对他提出的问题。
“什、什么?他…他是我师父?”
萧逸辰听完眼前男子的话,不由心下一惊,我师父不是清虚道人么?而且布袋和尚当初也曾说是要我拜入清虚道长门下,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模样的道士?
想到这里,萧逸辰不禁对邋遢道人多看了两眼。
“喂,小鬼,你在想什么呢?”邋遢道人一边将紫金色的葫芦重新别在腰间一边用他那低哑的声音对萧逸辰说道。
“没…没什么…”萧逸辰听到邋遢道人如此询问,心下一震,连忙收敛心神答道。
邋遢道人听到萧逸辰如此回答,倒也不再理会,只见他慢慢走到那一堆瓶瓶罐罐之前,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拿将起来,就像审视自己的宝贝一般细细的端详起来。
“那、那个…邋遢道长,清虚道长在哪里啊?”萧逸辰一边稍稍后退给邋遢道人让出路来,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难道我做你的师父你觉得我不够资格么?”邋遢道人对萧逸辰的问题一边背对着萧逸辰,一边继续看着手中的宝贝淡淡说道。
‘就你这番模样,我看做小叫花子的师父还凑合,还想做我的师父?’萧逸辰心下不禁犯起了低估。
萧逸辰虽是这样想,但嘴上却是不敢怠慢,不料,他正待对邋遢道人说一番恭维的话,却是他一口截断。
“我是老叫花子,你是小叫花子,老叫花做小叫花的师父你说够不够资格?”邋遢道人淡淡的撇了一眼萧逸辰说道。
听到邋遢道人竟然能一口道破自己的心中所想,萧逸辰心下大惊,难不成这人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不成?!
“小叫花,不要多想了,跟为师我出去会会客人吧。”邋遢道人对萧逸辰的吃惊的表情似是并不在意,只听他一边轻轻的将手中瓶罐放下,一边向门外走去。
为师?师父?你凭什么做我的…‘师父’二字在萧逸辰的脑海中刚要出现,突然,却被萧逸辰自己给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开玩笑,我心里想什么这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人都一清二楚,我还敢想吗?!
“师伯,你在么?”
就在萧逸辰迟疑之际,似是为了印证邋遢道人的方才的话一般,但听一声问候却是从门外传了进来,而且…这门外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师伯,我是灵虚道长门下的了凡,有要事相见师伯。”门外之人的口气听上去似是非常焦急的样子。
了凡?难不成就是那日在昆仑山下想要杀我的矮胖道士么?萧逸辰从静逸师太口中似是听到那守山二道士确实是一个唤作了凡,一个唤作了然。
想到这里,萧逸辰却是暂时放下心中所想,但见他一个转身,尾随邋遢道人从木屋之中走了出来。
“师伯…”
萧逸辰方一出去,但见来人正打一稽首,对着邋遢道人恭敬的叫道。
来人不是那矮胖道士了凡又是何人?
了凡显然也注意到了跟着邋遢道人出来的萧逸辰,不过看那矮胖道士的眼神似是对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并未感到太多的意外,看来萧逸辰拜邋遢道人为师已是传遍玉虚门下了。
“大清早你来找我所为何事?”邋遢道人扫了一眼眼前的了然,对他贸然前来打扰自己却是有些不甚满意。
“师伯…,今、今日是三月初八…”了凡似是对他眼前的这个师伯甚是害怕,就连说话的口气都不免紧张起来,完全没有了那日在昆仑山下的嚣张气焰,这些自然落在萧逸辰的眼里,他虽不知是什么原因竟让这矮胖道士如此低声下气,但他心下不免有些得意,毕竟那个‘老叫花’是自己现在的师父,以后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撑腰,即便他形象不佳,但以后在玉虚宫恐怕也没什么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了。
萧逸辰此刻脑海中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但邋遢道人依旧在不冷不热的与了凡交谈着。
“三月初八?三月初八怎么了?”邋遢道人不知是一时未曾记起还是对了凡故意刁难,脸上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那…那个…师伯,今日是您老人家赐予我跟了然师弟解药的日子啊!”
“哦,你说解药啊,你不提我倒是真的忘了,小叫花,你说我要不要给他解药呢?”邋遢道人看了一眼萧逸辰,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我?”
萧逸辰一脸的惊愕,而后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是对邋遢道人突然对自己发问,有些吃惊,而且这老道竟然叫自己‘小叫花’,当真是可恨至极。
萧逸辰正待发作,不料他转念一想,却是计上心来。
只听萧逸辰双手掐腰,故作大人状般老气横秋的说道:“咳咳,老叫花,你说他要解药,他要的是什么解药?”
听到萧逸辰竟然喊自己为老叫花,显然是为了报复自己方才喊他小叫花之事,不过邋遢道人倒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
但这‘老叫花’三个字落在了凡的耳朵里,却直惊的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天啊,这小子是找死么?他…他竟然喊大师伯为老叫花,难道他不知道这邋遢道人在玉虚宫的地位么?那可是连掌教真人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人啊!
了凡心中虽是这样想,但他不知道这萧逸辰究竟给邋遢道人灌了什么迷魂药,如此大不敬的话也未曾让邋遢道人着恼,而且眼下这解药之事听邋遢道人的口气是要让萧逸辰来决断,那这萧逸辰自己此刻更是万万不能招惹的,想到这里,了凡那圆圆的眼珠一转,但见他对萧逸辰打了一稽首,言语中多是低三下四的恳求之意:“这…萧师弟,你有所不知,这解药是用来医治我与了然师弟的,六界之内,也、也只有大师伯这里才有这个解药。”
“这解药是用来做什么的?该不会是用来让你这矮胖子的身材变得高大吧?哈哈…”萧逸辰对了凡如此的态度却是有些不买账,当日若不是蓝经玥与静逸师太等人搭救,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他手里了,想到这里,萧逸辰说话的语气中也不免尽是嘲讽之意。
“咦?小叫花,你怎么这么聪明?你是如何知道我这里的解药是用来医治他二人身体的?”邋遢道人似是对萧逸辰一口说出了了凡所为何事而来有些吃惊。
啊?这都能猜中?
萧逸辰心下一阵恶寒,不料自己的一句嘲讽,却道出了事情的真相,难怪那日在山下看这了凡、了然二人身材竟会走样到那种程度,原来是被这邋遢道人给下了药啊。
想到这里,萧逸辰竟是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了凡看了一眼萧逸辰,心下虽是早已将他骂了千遍万遍,但终究还是不敢发作,只听他继续说道:“萧师弟,还望你能求一下大师伯,让他尽快赐予我二人解药才好。”
“哼!解药?你师兄弟二人若不是当日在山下强掳良家女子,为非作歹,我又怎会让你二人服下这‘玄冥蛊’之毒,日夜受这噬骨之苦!”邋遢道人白了一眼了凡,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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