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黯然
刚开始她是有些激动,所以没好好想一下,可仔细想一下,夏青的话里有很多的破绽,让她不得不怀疑。
夏青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唐颜还能考虑这么多,她以为凭唐颜的性格,或者会暴打她一顿,她正好可以装可怜,或者是回去质问傅明璟,能让他们产生嫌隙最好不过,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
但夏青也不是吃素的,赶紧道:“因为……”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那个时候,你跟明璟已经结婚了,我倒是没有关系大不了息影就好,可这对于明璟的公司形象是负面的,还有,我不想让明璟有负担,可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有了孩子。”
“这个孩子不在我们的计划中的,可他既然来了,便是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哪怕一辈子做他背后的女人,一辈子见不得光也没关系。”
她说的诚意十足,全然一副为了傅明璟,做任何事都可以的样子,可这在唐颜的眼里,实在是太刺眼了。
唐颜打断了她一副向往的样子,“夏小姐,我劝你有病就赶紧医治,有时候妄想症严重了也会很麻烦。”
笑话,傅明璟对她怎么样她再清楚不过,凭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让她如何能够近信。
夏青因为她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你眼里或许你的委曲求全是伟大的,可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妄图攀龙附凤的愚蠢女人罢了,如果明璟没有今天的地位,你会想要嫁给这样一个有妇之夫吗?”
“再者,你口口声声说他对你多好或者是你对他多好,我勉强相信吧,但这么长时间明璟一直在我身边,如果一个男人连你的存在都忘记了,我不知道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好怀念的。”
“总结下来,就是你所谓的爱情或者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你想要成为人上人的筹码罢了。”
被人这么直白的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夏青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极点。
她甚至开始试着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想象中那么爱傅明璟,或者如果傅明璟没有现在的地位,自己会不会继续爱他。
可她竟然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她很怕答案是否定。
唐颜冷笑着道:“我就不一样,我只是单纯爱着傅明璟这个人,仅仅是这个人而已,与他的家世外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我真是可怜你。”
到了最后,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夏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本是想给唐颜一个下马威的,可没想到最后失败者竟然是她自己。
唐颜不再看她,留下最后一句话,“但愿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吧,毕竟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一个人在等你。”
就在唐颜即将踏出门时,她听到夏青说道:“唐颜,我没有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
以及……
“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多聪明,连我都能看出来,你会看不出来吗,你根本不是单纯的失忆,而是傅明璟搞的鬼,他根本不想让你记起以前的事情。”
“……”
从进门与夏青说话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了,但她心里一直不敢承认,她怕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谎言,哪想到被夏青这样毫不忌讳的戳破了。
唐颜就这样一言不发出了门,驱车离开了这里。
她现在很冷静,不管他们以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她有没有恢复记忆,在得知自己的丈夫与另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还有一个孩子之后,他们的婚姻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而在唐颜离开之后,夏青才痛哭出声,她做不到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眼泪只是留给自己的。
而在一旁全程观看了事情经过的淇莲,看了一眼流泪的夏青,眼里流过一丝不耐烦,随后在角落里打电话给男人,“老板,夏青这颗棋子估计要废了。”
当晚,傅明璟公司里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实在无法回来。
唐颜一个人躺在他们两个人的大床上,一整晚都在做梦。
迷迷糊糊间,零零碎碎的记忆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她如溺水的人不断试图抓住身旁的浮木,又像高烧不退的病人,沉沉浮浮着。
她又一次来到了已经许久没见到的场景里,依旧是一片雪白,只不过这一次她很顺利的就找到了那条通道。
沿着熟悉的道路,见到了那座冰棺。
里面一直沉睡的人儿蓦然睁开双眼对着她笑,“你终于来了。”
当梦里的她将手印在冰棺上时,有意识的将自己的手也印了上去与她贴合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唐颜一下从睡梦中惊醒,猛然坐起来。
呼——呼——呼——
一室的清冷,空气中只剩下唐颜急促的喘息声。
唐颜的头像快要炸开一般,头痛欲裂。
“啊……”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好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强行灌注进她的大脑里一样,急速发胀,太阳穴也嗡嗡的叫嚣着,让她承受不住。
唐颜知道,可能是她的记忆要恢复了。
从深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唐颜才放下一直扶在头上的手。
抹了一把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泛出的汗水,到浴室冲了澡一身清爽的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甚至在下楼吃饭的时候还笑着跟管家打着招呼。
任谁也没有发现破绽。
唐颜经过客厅的时候,电视里正播放着她与傅明璟拍摄的对戒广告,现在已经播放到第三部分。
沐浴阳光的露台,清俊帅气的丈夫,美丽的妻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尽管这个广告她早已看过很多遍,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心性发生了改变,她从里面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甜蜜与幸福,只觉得一切都是谎言。
她无法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跟傅明璟和平过日子,她无法忘记那天的那个男人先是和她聊天,逐渐的他说了什么她怎么都记不住了,只看着那张嘴在张张合合,接着她便什么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