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老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充满了疑惑和忧虑。
“不会是他们又遇到那些蜘蛛了吧?”我问。
老孙举起他手中的手枪:“可是我们全部人拿的都是手枪啊,哪来g枪的声音。”
“去看看!”世子边说边走了出去。
整个废墟就是一个大空腔,枪声在不断回荡,根本不知道从哪边传过来,但还好有手电的光影晃动。
那边有个巨大黑影,比周边的房屋都大,但太黑了看不太清楚。
枪战的方向与我出现的洞穴相反,我们把手电蒙一层黑布照着地下,挨着房子慢慢靠近。
这片废墟很大,在当时应该算是很繁荣的一个城镇了。但奇怪的是,这里的建筑风格变化得很快很突然,我刚从洞穴下来的那片是最简陋的,感觉还在商朝以前,而现在这片,已经像是唐宋时期的建筑,使用大量的木材。这里实在是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珍宝可言,放眼望去都是朽木残瓦。
老孙示意我们停下,此时枪声已经停了,我们挨在在一根石柱旁,十米开外是一间小平房,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应该就是传出枪声的地方。老孙叫我们先在原地等着,他过去打探打探。
透过窗缝他左看右看,良久,他才徐徐走回来。
“啧,安全,就是情况有点古怪,过去看看吧。”他带着我们直接从小平房的门口进去。
平房不大,十平米左右,一进门便有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而老孙说的古怪,我想我也发现了。
十平米的地上躺着一具蜘蛛人尸体,而四周也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未寄生的大蜘蛛残骸。奇怪的是它们身上没有枪伤,而是被用蛮力撕扯致死。
“它们都是被撕扯烂的,枪声从哪里来?”我在想会不会是那些白面猿猴的手笔。
“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我们都不是对手,赶紧走!”世子催促道。
而就在我们一出门口的瞬间,身后又传来一连串“嗒嗒嗒”的机枪声。我一哆嗦,这哪是机枪声,这声音很熟悉——上星期我二探凤凰栖茒时也听到这声响!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向后看去,一个人影从房子旁的黑暗处缓缓探出身子。
“兄弟,你哪部门的?”我问,老孙和世子同时瞥了我一眼。
那人影顿了一顿,随后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一看傻了眼,那人穿着一身的朱红古装,束腰宽袖,但已破损严重,很多地方已经露肉。面部呆滞,皮肤呈紫褐色,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丧尸?不,在国内叫粽子。但这里不是古墓,怎么有粽子?我想起了那个塔墓的空棺材。
老孙和世子已掏出手枪向粽子不断点射,但子弹像是打在面团里一样,对它毫无影响。受到子弹的刺激它反而更加迅速地向我们扑来。
我们各自散开找一面墙躲起来。
“老孙,我没猜错吧,这家伙是塔墓的主人,果然诈尸了。”我向他们大喊。
“屁,那是世子说的!”老孙在离我十米处喊,那粽子听到后马上向他那边奔去,一爪打在他躲的那面墙,直接穿了过去。
“我靠,它吃菠菜长大的吗,那么有劲道?”老孙又找了一面墙躲,那粽子听到他喊又跟了过去。
“你别说话,那粽子可能根据声音判断位置。”世子喊道,奇怪的是粽子没向他那边走去。
“拉倒吧,你俩说话它怎么没反应?”老孙向我们这边跑来,我们三个人找了间相对大点的房子靠着。
“你是不是在塔墓里偷了什么出来,它现在追你还债吗?”我小声骂他,他刚想反驳,被我堵住嘴巴,“你现在先别说话。”又转向世子问:“现在咋搞?”
“有什么搞?避开它走啊,这里这么大,打不过还避不过?”世子把手枪收了起来。
“乔老大教会我件事,发现危险的事物要及时把它清除掉,把它留在身后毕竟是个隐患。”
“我赞同乔老大的看法。”老孙尽量压低声音说,即使这样,我们都一惊一乍地向粽子那边看去,它还在十米开外游荡。
我举起工兵铲道:“给它打孔没用,我们去把它的头削掉。”老孙竖了个大拇指给我。
“是你而已,没看到刚才那些大蜘蛛吗?你那么有种,去当手撕鸡啊。”世子挑衅我。我看了看老孙,他坚定地向我点了点头表示支持,看来他是被追怕了。
老孙站起来走了出去,大喊一声:“Hi,老头,我在这边,来追我啊!”他边走还喊,“追得到我给你嘿嘿。”我一脸无奈,他说这些还真不分场合。
那粽子闻声立马赶来,速度之快把老孙吓得火烧屁股般地加速。我也没料到它速度那么快,原本是以为等它经过我这里就用铲子一下劈过去的。在手足无措之际随便就打了过去,也亏得我刚好劈到它脖子,但却只砍进去几寸,那粽子身子歪了一下便又向老孙冲去。“老孙,小心!”说着我也追了上去。
谁知这时老孙却停了下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恶狠狠地骂了声娘往粽子冲去。那军刀虽短,但锋利程度肯定在我的铲子之上。我知道他忍到极限了,打算和粽子拼了,他身手是有的,甚至比我还好。但那粽子不是人,一身铜皮铁骨,身手好也不一定有用。
“老孙,不要冲动!”我怕他真像手撕鸡一样被撕开两半,加快脚步也冲过去。
粽子双手像钳子一样向老孙抓去,老孙矮身躲开,用尽全身力量撞向粽子腹部,同时手中的军刀向上刺去,刚好刺中粽子的眼睛。但粽子并没被撞飞,反倒把老孙反弹出去两米,刺瞎一只眼睛似乎对它没什么影响,继续向老孙扑去。此时我也已经赶到,用手中铲子对准它脑袋用力一拍,把它打了个踉跄,然后扶起老孙就赶紧跑。
“胡图,接着。”世子从一处房子边出来,丢了一卷东西给我,“拉紧了。”原来是一卷黑漆漆的棉线。
“老孙,你继续跑。”他转头对老孙道,老孙会意又开始做饵。
那粽子如疾风般赶至,我和世子一人拉紧一头棉线,升到脖子高度。那粽子一冲过来,棉线麻利地一割,那头终于削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