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走了,母老虎也进屋了。姚素看着手里那张单薄的100铢币,顿时连食欲都没有了。
“早上一碗面才7铢币,这么算来,100铢币也不少了。”姚素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唉声叹气地躺在床上,片刻之后才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查阅与江陵魔军班级对抗赛相关的资料,并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魏、蜀、吴三国的魔法军校,均由三国魔法协会统一监管,所以天下所有魔法军校的学年制度、课程教材、考核方式,也都是统一标准。
江陵魔军共有3个学年,每年级都有8个班级,其中1班是精英班,2到8班是普通班。
魔法军校每年都会招收应届的高中毕业生,每个班级都有约40个可以上下浮动的名额,唯独精英班最初只招收20名测试成绩最好的学员,合计每所魔法军校每年只招收约300名新生。
据统计,每十人当中,就有一个拥有魔法血统的人,强弱不论,所以魔法军校的招生比例也常年维持在10%以下。而在被各校录取的300个新生当中,仅有20人可以进入精英班,仅占年级总人数的6%到7%,所以精英班的学生才会显得格外嚣张。
2到8班的学员,每年都有四次升入精英班的机会,即10月中旬的班级对抗赛、1月中旬的魔法创新赛、4月初的蜀汉魔法创新大赛,以及7月初的蜀汉魔法军校对抗赛。凡能在这四场赛事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学员,都有可能一步登天。
班级对抗赛一共有6个比赛项目,半天一项,一共三天。按照比赛的先后顺序进行排列,项目分别是障碍竞速、魔力投掷、足球斯诺克、魔力弹跳、魔法射击和丢沙包。
姚素初次接触班级对抗赛,对这些比赛项目充满了兴趣,尤其喜欢钻研这些比赛项目的具体规则。
他会对这件事情如此投入,一是因为新鲜感,二是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所谓精英班的精英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姚素一边对照比赛规则和过往赛事的案例,一边思索2班同学的不足之处和可能性。待他构想出了一个还算可行的通盘计划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了。
“靠,好饿……”姚素用魔法波动扫遍整栋别墅,发现教父还没回家,母老虎也已经睡着了。然后他探头向窗外一看好吧,别墅区的街道上又怎么会有宵夜摊子呢?
“罢了罢了,我也该出发了。”姚素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黑斗篷,又从小皮箱里取出自己的金面具,然后蹑手蹑脚地下楼,从冰箱里取出一根火腿肠解馋。
“嗯,人要饿急了,还真是吃什么都香。”话音未落,他就叼着半截火腿肠出现在了另一栋别墅的房顶上,“没错,古琴街1单元1号,路口第一间别墅。”然后他一边用魔法波动扫描别墅,一边吃着火腿肠自言自语:“搞什么啊,顾万里也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年头当父母的都这么忙吗?”
吃完火腿肠,姚素随手把肠衣一丢,然后就像缓缓沉入地平线的夕阳一般,穿过房顶的砖瓦,悄无声息地沉进了顾万里的卧室……
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叫姚素,穿墙、瞬移、变身,各种开挂连眼皮都不带抖一下的。
今天下午,顾万里先后丢出一个火球、一个水球、一个雪球,还险些同时使出九系魔法,他能站着到家,还能脱了衣服裤子上床睡觉,就连姚素都不禁为他强悍的精神力而感到惊讶。
每一个行侠仗义的英雄,内心深处都充满了孤独,顾万里也不例外。为了让他不再孤独,姚素戴好面具,一个响指就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顾万里比谁都清楚,这栋别墅就只有自己一人。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一个响指吵醒的时候,即便困到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也在第一时间试图起床开灯。结果他却惊讶地发现,不论自己如何挣扎,身体都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动弹不得,甚至连扭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我……我是被鬼压床了吗?”
“哼哼哼哼,既然你说我是鬼,那我就是鬼吧。”姚素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声带结构,说话声低沉而又沙哑,充满了阴森的感觉。接着他又打了一个响指,令卧室里的所有窗户“啪!”的一声同时打开!夏末的晚风吹起半透明的白色窗纱,皎洁的月光也让他那漆黑的身影更加阴森恐怖!
顾万里只能从余光中瞥见窗前的魅影,他怕了,当场惊恐大喊:“我的钱都在床底下的保险箱里!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可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你千万不要杀我!”
“别叫了,这个房间被我设下了隔音魔法,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姚素一语点破了顾万里的小聪明,然后好奇地问:“像你这么怕鬼的小屁孩,为什么一个人住?你家貌似很富裕嘛,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得知没有自救的可能性,顾万里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爸是搞古玩的,主要转卖一些春秋战国的青铜器……哎嘛,跟你说实话吧,死就死啦!古董这一行,只要你有门道,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心再黑一点,也可以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我十岁生日那天,碰巧撞见我爸跟一个造假团伙销赃,还听到他们准备联合一伙盗墓贼去哪‘进货’,当时给我气的!那些坏蛋一走,我就跟我爸摊牌,希望他能改邪归正,结果他一句‘成王败寇’就给我打发了,然后我就自己搬出来住了。你要是个好鬼,去抓他呀,他们是一窝大坏蛋,你抓我干嘛?”
听到这里,姚素总算明白顾万里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这种“遵纪守法”的人了。于是他接着问:“你妈呢,她也不管你么?”
提到自己的母亲,顾万里当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人呐,一有钱就花心,男女一个吊样。我爸在外面包了个女人,我妈在外面包了个男人,东窗事发,俩人一拍即合离婚!你告诉我,我能找谁说理去?”
“呵……”听得顾万里的家庭背景,姚素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不错不错,小小年纪,无牵无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说着,他走到顾万里床前,轻轻打开了床头灯,任由温暖的灯光将自己的金面具照亮,“小鬼,我看上你了,想不想做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