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道“不知道,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李天王插话“天帝,不用问那么多,他们反正都是一伙的,问再多也没用。梵音既然跟凤族的聂希芸长得如此神似,说不定当初就是在聂希芸死时安子玥做了手脚带走了她的元神,只留下了尸首,然后带到仙界来以徒弟的身份养着。好歹都是凤族人,还都是被当做灾难排挤的白凤,可能是出于同类相惜,同病相怜吧。”
如此嘲讽的话,听着那么的刺耳,之前我跟李天王斗嘴什么的都是不痛不痒,但现在,我想杀了他!
他侮辱我没事,但不可以这么说我师父。
我没想到我师父也是白凤,是被凤族人当做不祥之物的白凤,跟聂希芸一样的命运。
他们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我都差点信了,要不是还记得师父临走前叮嘱我的话,我恐怕真的会乱了阵脚。
我正要说话,祈佑突然抢先一步开口了“真有意思,空口白牙说了就算?证据尼?就算安子玥是白凤,凤族人,那也不代表我娘也是。虹乐不一样也是叛徒柯从舟的弟子?柯从舟反目,她不一样被认定为无辜的?看事情这么片面,肤浅!”
李天王被呛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我眼眶有些湿润,还好我还有祈佑,至少在这时候,死鬼阎王不能做的事,他都做了。他这样的维护,我很感动,在我眼里,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殊不知,他早已经成熟了。
天帝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这里不是集市,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李天王,你莫不是认为朕会偏袒自家人吧?”
李天王垂下了头“臣不敢,大家心里都清楚,天帝一定会做出最公平合理的处决。”
天帝轻哼了一声再次看向了我“梵音,你若不是凤族人,不是那聂希芸,可否能让朕看看你的元神深处?元神的原型骗不了人,是麻雀,也就变不成凤凰。是蛇,也变不成龙。”
元神的原型指的是比如一只凤凰修炼成人型,看着是人,但是元神深处还是会有一个凤凰的原型,需要极度的深入元神才能看见。那个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天帝才会想着用这样的办法。
我有些心虚,说实在的,我真的怕我就是聂希芸,两个毫不相干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几率真的是小得不能再小了。我要是真的是聂希芸,今天就逃不过一死,连祈佑也会因为有凤族的一半血脉而遭殃。他即便不被处死,也会失去一切,永远翻不了身,任人欺凌。
我犹豫了许久也不敢轻易的做出回应,大殿里的气氛越发的紧张,天帝过了许久问道“怎么?不敢?”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祈佑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心里就更乱了。
这时候太白突然说道“梵音,天帝说得没错,是麻雀也变不了凤凰,蛇,也变不成龙,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要说现在我能相信谁,除了太白,我谁也不敢信。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要是我真的是凤族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跟祈佑无关。如果我不是凤族的人,是被冤枉的,该反省的人,自己就好好地反省反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实在不是什么人能做出来的事。”
李天王气得就差跳脚了“你……”他知道现在不能跟我闹,所以也就打住了。
天帝朝我招了招手,我走到了他所坐的龙椅的下方,他伸出手,一道金光探入了我的眉心,我浑身一颤,一种元神被撕裂的疼痛袭来,元神深处被窥探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受……
我始终记得我师父说过的话,一切要以我自己和祈佑为出发点,凤族冤案的事我自然也不能在这时候提起,别说大部分人不会信,就算信了,天帝只手遮天,他一句话,又有谁能辩驳?聂寒这个唯一幸存的冤案受害者已经死了,没有人能解答冤案背后的真相。我在想,如果我是聂希芸,如果我没有祈佑……我是不是会揭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疼得咬紧了牙关,天帝终于收手了,他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他眼底迅速掠过的疑惑这次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松口气,要是我真的是聂希芸,他会因为铲除了一个后患而高兴,还是会怎样?
“她不是凤族人,她原型是凡人,早已经脱胎换骨成仙。安子玥逃走既然没带上她,足以说明她并不跟安子玥是同谋。”天帝开口说出了这么句话,我当即就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我不该怀疑自己,可能是受我身体里那个封印的影响,我开始还怀疑那个封印里的记忆是关于凤族的,是我师父瞒着我,骗了我,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那封印里的,不过就是我走火入魔之后失手杀人的记忆而已。
李天王有些不甘心“怎么会呢?安子玥和梵音可跟柯从舟和虹乐不一样,柯从舟向来不怎么喜欢虹乐,自然是不会把要反目的事情告知虹乐并且让其参与的,这个很正常。但是安子玥素来跟梵音走得近,要说梵音是无辜的,臣不信!单单只是这样证明,未免太草率了,说不定她知道安子玥去了哪里!”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个死人妖一起附和“对啊对啊,臣也听说过有一种让元神原型改变的方法呢,说不定这梵音就是改变了自己元神的原型。”
那死人妖穿着粉色的衣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脸上粉底厚得能掉下来,关键还是个男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怎么就能修成仙。这个是生面孔,多半是在我离开仙界前后才到仙界的,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就是总有人跟我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