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跟上去,看见秋婆拎着小孩走进了钰元县最大的医馆——仁心堂。
据说小孩是逃奴,但哪怕被秋婆打成那副惨样也不哭不闹,一路上更是被比他高不了多少的秋婆拎着,一动也不动。
事有蹊跷,反正闲得慌,白靖就跟着她走进了医馆。
仁心堂原本是掌柜的宅子,抓药是在主堂抓,看病则是在后院。
秋婆进门后直接往后院去了,白靖不好再跟,寻了个没人的地方直接翻进了后院。
还好看病的人很多,秋婆走不快,翻进去的白靖很快就找到了她。
秋婆左拐右拐,钻进了一间荒僻的小院。
好地方。
白靖不由得在心中赞道,人少,正方便他蹲屋顶。
“自然是让他真的身染恶疾,幼年早夭啊。”
白靖刚跳到屋顶上,轻手轻脚的掀开一片瓦,就听到这么一句。
“先毒哑吧,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秋婆你把他穴道打开,我来灌药。”屋中的大夫转身去找药。
“救命啊!间谍败露行迹,现在要杀人灭口啊!”穴道一打开,小孩就拼命挣扎,大喊着。
饶是大夫手疾眼快,封住了小孩哑穴,但他那句话也已经喊完了。
“蠢货!你让他嘴能张开就行了,解什么哑穴?”他气急败坏的朝秋婆喊,却又不敢放声,声音压得很奇怪。
“我武功不精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会解穴都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把穴分开解?”秋婆嗓门一下子拔高,气势汹汹的和郎中吵,“你对我恭敬点!你不过是个小小医师,可我算得上个管事的!你是生是死,不过我一句话的事!”
毕竟是个医馆,周围人少也不是没有人,已经有些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朝这边来了。
“你闭嘴!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快,把小崽子拎过来,等会儿人来了,你就顺着我说的话说就行了。”
大夫急忙翻出医箱,坐在小孩旁边,装模作样的给他治伤。
秋婆原本想再吵几句,但听大夫说有人要来了,不敢叫旁人发现什么猫腻,也就暂且闭嘴了。
“大夫!出什么事了?”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一把撞开门,冲了进来。
“还不是这恶婆娘,一个奴仆罢了,竟还带到医馆来看病。”大夫骂骂咧咧的,“不过碰碰小崽子的伤口,还敢对我吼?”
秋婆听大夫对她这样出言不逊,气得怒目圆睁,偏偏不敢开口,涨红了脸。
大夫却是一背的冷汗,虽然一个人贩子带奴仆来这么好的医馆看病很不合理,但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些看热闹的请出去,把小崽子毒哑后再寻思怎么圆谎。
虽然还有人半信半疑,但也跟着人群走了,大夫长出一口气,准备去关门。
“屋顶……屋顶上有个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又骚动起来。
“贼!定然是贼!”
“抓贼啊!丧尽天良的崽,偷东西偷到医馆来了,削他!”
白靖被发现,索性也就不躲了,直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冲进屋里拎起小孩,足尖一点,就跃上了高墙。
如此张狂的一套骚操作把众人都吓蒙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翻墙出去了。
追不上小贼,有人跑去官府报案,有人则兴冲冲跑去传八卦。
听了一耳朵关于“劫人恶盗”传闻的谢沅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以及战利品,陷入了沉思。
她可能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宰了灵折北斗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