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青莲小姐自从与孙康相识并且互生爱意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整日除了舞刀弄枪之外,还喜欢上了梳妆打扮与穿戴,还央求阿萍教她如何挑选衣物和装饰。刘怀文和于氏看在眼里,只是偷笑,也且由她,不去管她。
这日,青莲练完武,将宝剑放到兵器架,又回到房中,拉着阿萍,坐在梳妆台上,急不可耐的道:“快点教我如何梳妆。”
阿萍掩嘴窃笑,道:“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整日的坐在屋里捯饬自己,又没人看,岂不是白忙活了?”
青莲一听,眉头微皱,道:“你说的也是,自从那晚与他相见,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想没想我?”
阿萍脸色微红,道:“小姐,你害不害臊呀?”
青莲看着阿萍,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
阿萍笑道:“反正这不是小姐应该说的话。”
青莲也不以为意,道:“那我梳妆一番,去找他可好?”
阿萍又道:“小姐你又错了,应该他来找你才对,哪有姑娘家出去找男人的?说出去,羞死人了。”
青莲一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阿萍看着青莲,笑道:“我看呐!是小姐思念孙大人了吧?”
青莲脸色一红,犹如红霞一般,嗔怪道:“就你什么都知道!”
阿萍呵呵一笑,道:“果然被我猜到了,原来是我家小姐春心荡漾了。”说罢大笑不止。
青莲一急,芊芊玉手竟然犹如铁钳一般,一把抓住阿萍,轻轻的打在阿萍身上,羞道:“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阿萍尖叫讨饶,道:“小姐放开我,很疼的。”
青莲发泄了羞怒,复又坐在,看着阿萍,道:“看你还乱说不!”脸上红霞依旧。
阿萍道:“小姐,你应该写一封书信,我帮你递给孙大人,让他来见你。”
青莲大喜道:“我知道了,这叫鸿雁传书,对不对?”
阿萍笑道:“当然了。”
忽然青莲大惊,道:“哎呀!可是我不会写字,我就会写自己的名字。”看着阿萍道:“你会吗?”
阿萍也是一阵无奈,尴尬道:“我也认不全,也不知如何下笔。”
青莲一时犹如霜打的茄子,道:“这可怎么办呀?”
阿萍忽然道:“有了,后厨的李大会写字,不如让他代劳。”
青莲白了阿萍一眼,道:“那李大岂不是全知道了?我才不要。”说到这里,青莲竟然焦急起来,道:“他也真是的,也不过来找我。”
阿萍一笑,道:“还说自己没有动心,都已经思念人家了。”
青莲举起粉拳,羞怒道:“你再说?看我不打你。”
阿萍又讨饶。青莲一跺脚,道:“不管那么多了,我去找他。”说着起身就往在走。
阿萍一把拉住,道:“我的大小姐,你就这样去呀?”
青莲这才想起,自己还一身劲装。阿萍又道:“小姐,你练武练的一身汗,应该先洗个澡,再选一件好看的衣裳,这样才能去见孙大人,要不然人没到面前,汗味就到孙大人面前了。”
青莲一想,心想也是,虽然有些急不可耐,但还是让阿萍打点洗澡水,沐浴一番。
青莲光着玉体,坐在浴桶里,阿萍洒着花瓣,青莲道:“阿萍,你说孙大人孜身一人,平日里都干些什么?”
阿萍笑道:“这我哪知道呀!你自己去问不就全知道了。”
青莲又道:“那你说,他平日里饭食起居谁在服侍他呀!”
阿萍笑道:“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总得有几个服侍他的下人吧!”
青莲想想也是,满脑子都是孙康英俊潇洒的身影,不禁笑了起来。阿萍看着青莲,道:“小姐,是不是急不可耐了?心急着嫁过去呀?”
青莲脸色绯红,一扬手,一串水花溅到阿萍脸上,羞道:“再多嘴,我就先把你嫁给后厨的李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的事。”
阿萍脸色绯红,低头不语。青莲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阿萍羞道:“我才不嫁给他呢!”
青莲见阿萍骇然,心里一乐。复又转到孙康的身上,道:“过一会,你去后厨让李大做几个好菜,再弄一壶好酒。”
阿萍不解,道:“这是为何?”
青莲笑道:“当然是给孙大人送去。”
阿萍笑道:“小姐,你都没嫁过去呢!就把家里东西往外拐呀?”
青莲羞道:“死丫头,再多嘴我就把你和李大的事,满世界嚷嚷,你信不信?”
阿萍果然低头,羞涩不语。青莲道:“他只身一人,饭食起居自然不比你我,虽有几个下人伺候,哪能那么可口随心?”
二人在房中打趣胡闹。青莲洗澡完,浑身清香,阿萍又给她重新梳妆一番,插好头饰,略施粉黛,穿一声鹅黄色的束腰衣裳,果然是倾国倾城,亭亭玉立。
阿萍去了后厨,让李大准备了几个好菜和一壶酒,用食盒装好,临走时李大趁人不注意在阿萍脸上啄了一下,羞的阿萍提着食盒,捂嘴跑了。
此时刚好是傍晚,夕阳欲坠,
红霞一抹。青莲和阿萍提着食盒,出了门,向大理寺卿孙康的府邸走去。孙康的府邸和青莲隔着一条街,也在宫墙旁边,距离并不远。
青莲和阿萍来到门口,守门的军士,手按腰刀,道:“你们干什么?找谁?”
阿萍上前一步,道:“我们找孙大人,烦你通报一声。”
军士看了一眼二人,道:“等一下。”说完转身跑了进去。
没过一会,只见孙康一身官服,走了出来,一看原来是青莲小姐,连忙将青莲迎了进去,青莲也是欢喜无限,面色微红。
三人来到内堂,原来孙康刚刚在处理公文。孙康没有想到青莲小姐会亲自过来,又是这么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尴尬不已。
青莲也是羞涩不已,不时的看着孙康,含情脉脉。阿萍见二人如此拘谨,掩嘴笑道:“难道就如此站着?”
孙康这才缓过神,笑道:“哎呀!是我的不是了,青莲小姐请坐。”说着掇一把椅子放在青莲身后,青莲刚要坐下,孙康又道:“慢。”
青莲一愣,只见孙康拿一张棉垫放在椅子上,笑道:“天冷。”青莲见孙康连让个坐如此小心周到,不绝温暖许多。
阿萍见二人相对无言,一个拘谨无措,一个羞涩难言,只好将食盒放到茶几上,道:“小姐,孙大人,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说完偷笑走了出去。
阿萍已走,此时屋中只剩下二人,气氛更是紧张与尴尬,二人不时的用眼光互望,每次目光相接,都犹如电击一般,立马分开。
过了好一会,还是青莲打破了沉寂,掩口笑道:“孙大人可否吃过晚饭?”
孙康尴尬笑道:“还没有?”
青莲一笑,起身将食盒提到桌上,将酒菜取出摆开,青莲斟起一杯酒,顿时菜香四溢,酒香扑鼻。
青莲看着孙康道:“孙大人,我特地给你带了些酒菜,你吃吧!”
孙康顿时觉得特别的温暖,自打做官离家过后,还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顿时感动不已,看着青莲,欲言又止,目光中满是浓浓情意,炽热非常,青莲一时羞涩的不知所以。
孙康就这样看着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目不转睛。看着青莲更加的娇羞,低头不语,心中欢喜无限。青莲抬头,羞涩的道:“孙大人,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孙康一时觉得失态了,尴尬道:“多谢青莲小姐记挂,孙康受宠若惊了。”
青莲羞涩的道:“大人要是喜欢吃,青莲愿意天天如此。”说这句话时,羞得青莲将头埋的低低的。
孙康也是不好意思,道:“如此岂不是太麻烦小姐了?切不可如此,我有下人服侍,只要每日粗茶淡饭就可以了。”
青莲红着脸,道:“这倒是无妨,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我愿意这样。”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更小了,羞得青莲嘴角含笑。
孙康还要推却,道:“如此万万不可,小姐金枝玉叶,怎可为了我如此,我的心也不安。”
青莲抬头,笑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嫌麻烦,我愿意。”不等孙康开口,指着桌上的酒菜,又道:“你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孙康会心一笑,只好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的津津有味,青莲看着孙康吃着正香,只是坐在椅子上偷眼观看,一副欣赏的样子。
没过一会,几个菜就被一扫而光,一壶酒也见了底,孙康不觉有了点酒意,看起来也没之前那么拘谨了,起身道:“多谢小姐如此厚爱,孙康感激不尽。”
青莲看着孙康,面颊泛红,羞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青莲吧!”说完斜过身子,娇羞可爱。
孙康壮着胆子,道:“好,青…青莲。”
青莲愈加的羞涩难当,心里却是一万个愿意与欣喜,迅速的收拾好食盒,看了一眼孙康,含情脉脉,快速的跑了出去,留下一缕幽香,让孙康顿时酥软了半个身子。
看着青莲离去的背影,口里不断的念叨道:“青莲,青莲……。”心里也是开心。
青莲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孙康的影子,心里美滋滋的,毫无睡意。
第二天傍晚,和阿萍又提着食盒向孙康的府邸走去,来到门口,守门的军士已经认识了他们,又得了青莲赏银,自然不敢阻拦,直接上她二人进入。
阿萍将食盒放下,识趣的走了出去,此时孙康正坐在公案上抄写公文,抬头看了一眼青莲,微微一笑,相对无言,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二人相对一笑,已知对方心意。
青莲立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孙康埋头抄写,一丝甜蜜袭上心头,不绝春心荡漾起来。
过了一会,孙康抄写完,放下笔墨,伸了个懒腰,起身下了公案。青莲又将食盒摆开,取出酒菜,孙康又吃了起来,青莲坐在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
如此一连数天,都是如此,二人的情意逐渐慢慢融合,逐渐深化,心心相印,彼此怜惜。
这一日,青莲见孙康在书写,走过去,不禁赞叹无比,一股崇拜的神情,笑道:“你的字写的真好看。”
孙康抬头一笑,看着青莲道:“我教你识字书写如何?”
青莲开心的道:“真的吗?不会很难吧?”
孙康笑道:“不会呀!我来教你,自然就容易了!”
青莲满心欢喜,笑道:“好呀!”
孙康拿起一支笔,递给青莲,青莲握笔在手,却是无从下手,俏脸一红,看着孙康。孙康伸手握住青莲的手,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开始写字,青莲被他握住,手心出汗,胸口小鹿乱撞,脸颊滚热,心思全不在写字上。
孙康教了她好一会,才将她的名字写端正了,青莲欣喜若狂。
在此之后,青莲每日过来与孙康练习写字,如孙康忙于公务时,她就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他身旁,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或者一个人专心致志的练习书写,全没有往日舞刀弄剑女侠般的豪迈。
二人闲暇之时就在院中闲聊,偶尔青莲也会教一些孙康拳脚,这样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二人彼此吸引,彼此学习,甚为恩爱,犹如一对夫妻一般,成双成对。
这件事情时间一长也就传到了刘怀文夫妇耳朵里,夫妇二人心中大喜,每日看着青莲风风火火的提着食盒出去,满心欢喜,脸颊绯红的回来,问她她也不说,夫妇二人自然不好逼问。
这日晚上,于氏终是有点按耐不住,走到青莲的房间,只见青莲独自坐在梳妆台边发呆,嘴角时不时的还挂着嘻笑,跟中了魔怔一般。
于氏悄悄的来到青莲身后,青莲竟然没有察觉,还在独自窃喜。于氏看着女儿道:“青莲!”
青莲顿时一惊,回过头来,吓了一跳,看着母亲,道:“娘,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于氏看着女儿,微微一笑,道:“我都站在你身后了你都没有发现,沾沾自喜的,想什么呢?”
青莲脸颊顿时绯红,道:“没什么?”
于氏一笑道:“我看你这些天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眉飞色舞的,跟娘说说,你和孙大人怎么样了?”
青莲嗔羞道:“娘呀!我才没有眉飞色舞呢!”
于氏笑道:“羞什么呀?为娘说的不对呀?”
青莲只是羞得低头不语。于氏坐在女儿身边,笑道:“你每日给孙大人送饭,又见你如此高兴的回来,你们俩必是情投意合了?”
青莲羞道:“您都知道了,还问我!”
于氏笑道:“傻丫头,为娘只是要提醒你,女孩子家要矜持一点。”
青莲羞道:“我怎么不矜持了?”
于氏笑道:“娘是说,你和孙大人越来越亲密,不要做出越轨之事。”
青莲一听,顿时涨红了脸,嗔羞道:“娘呀!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氏笑道:“既然你都懂,为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再说看那孙大人也不是那种人,你和他每日接触,切记不可耍你的家里小性子,他毕竟是朝廷大臣,你要有点耐心。”
青莲道:“我就是看他只身一人,只有几个下人服侍,每日又没有可口的饭食,我只想给他改善一下而已。”
于是道:“如此最好,如此才见你的真心,那孙大人对你如何呀?”
于是青莲就将这些天二人相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于是掩口窃笑道:“看来你二人乃是天生的一对,一文一武,岂不是相得益彰?”
青莲也笑道:“我现在已经学会了许多的字,不但认识,还会写呢!”说着就将这几天练习写字的草纸拿将出来,于氏看了一眼,虽写的不是很工整,但也颇有几分秀气。
于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话,也就出去了。
于氏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事情告诉了刘怀文,刘怀文也是大喜,哈哈大笑。笑道:“之前我还真愁闷咱闺女如何嫁出去呢!”
于氏笑道:“老爷,你现在可不用愁了,可以放心睡觉了吧!”
刘怀文笑道:“好,睡觉,明日还要起早上朝呢!”夫妻二人安心休息。
第二天青莲与孙康如常见面,一起吃饭,一起谈笑。孙康从袖内拿出一个小锦带,道:“这个给你。”
青莲看着孙康,拿起锦带,笑道:“这是什么?”
孙康含笑,道:“你打开看看。”
青莲打开锦带,只见里面是一个紫玉手镯,泛着幽幽紫光,晶莹剔透,光华无比,青莲吃惊不小,爱不释手。
孙康看着青莲道:“这是我当日离家之时,我娘送给我的贴身纪念之物,让我如果碰到心爱之人,就将这个手镯送与她,做为信物。”
青莲面颊绯红,低头含羞,道:“如此贵重之物,我怎能据为己有?”
孙康将手镯套在青莲手腕上,果然般配无比,笑道:“你送我东西,我带在身上,我送你的东西,你为何不能收呢?”
青莲更加的娇羞,孙康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青莲心里莫名的感动与欣喜。二人此后更加的和谐与恩爱,只差洞房花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