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位山主为中心,五道光柱将一众弟子全部压制,让他们不能移动半步,甚至连抬手都做不到。上柱国轻轻一提钟正的肩膀,携功德印拘着的神使飘身来到五边形的正中心,让大家都能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邪不压正,浩气永存!”上柱国一声低喝,功德印下神使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瘪了下去,无数章鱼触手一般的软体组织从神使衣服中蠕动出来,却不能离开功德印笼罩范围半步只能互相纠缠倾轧,随着触手越出越多,神使的身子越瘪越小,最后只留下一席黑袍摊在地上,功德之光下无数的堆叠着的触手在那里翻滚蠕动,恶心至极。
“哼,这就是你们奉为上宾的神使。”上柱国说着,目光如炬,功德印神光闪耀,将这些触手全部蒸发。
而此时万里之外大洋深处的海沟中,一个巨大到根本无法看清全貌的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下,外形不可名状的头颅之上,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紫色眼睛。深紫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好像极为震惊,又好像极为气愤,比墟鲲都要大出无数倍的头颅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挣扎,少顷,那只紫色的眼睛再次重新闭合。一只小到相比于这身躯细不可查的触角,轻轻脱离开来,轻轻柔柔向海面游去,刚刚抵达海面,正好赶上一支游轮经过,触角急行了几下,粘附在了游轮船底之上,占据了整个船底面积的一半以上。船上的大副明显感觉航行速度慢了下来,四周查探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只能命令加大马力,而船舷之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神州”。。。
这边上柱国解决了神使,功德印飘飞到了钟正的头顶,功德之光之下,从钟正的衣袍之下也涌出了不少触手,但是照比神使少了很多,钟正也只是面色惨白没有其他的反应。功德印神光照耀下,这些触手也全部被蒸发干净,随后上柱国扶住钟正的身体,手指飞速点在他身上的各处大穴,过不多时,钟正长出了一口气,苏醒过来。
五位山主,见钟正醒了,收起了身上的光柱,将法阵撤掉。东瀛弟子顿觉身上压力一轻,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岛主。
“咳咳。。。多谢半圣,都怪我被那神使蒙蔽,着了邪神的道。犯下如此大错,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着,颤巍巍站起身,强提一口真气,说道,“东瀛弟子听令,收起兵刃,全部到听涛阁待命,没我命令不得踏出听涛阁半步!”
“是!”上百名弟子齐声称是还是很有些气势的。随后在各自师父或者长老带领下分批离开了山门广场。钟正见所有弟子都走干净,倒身便要下拜,被上柱国一把拦住。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非前辈仗义出手,钟正此生就只能作为一个傀儡,供人随意摆布。前辈无论如何,也要受我一拜!”
“无需多礼,老夫也只是看出这邪神的手段透着诡异,不希望神州修道之士被其荼毒。”
“前辈心怀天下,让钟正五体投地,以后如有差遣,钟正绝不辱命。”
二人又客气了两句,上柱国终于将钟正掺了起来,另一头被衍圣公牵制的甄志邴见事不好,早就想逃,却被衍圣公一手“画地为牢”之法困在原地不能脱身。后经钟正说明,他也是被神使以长生之法利诱,着了那邪神的道,上柱国又为他解除了邪法。甄志邴被救后也是感激涕零,与众人坦白,他们两个和那神使原本做好打算,先让东瀛所有弟子布下《罗天衍星大阵》困住儒家为首的几位高手,再由他们三人尽可能多的杀伤这次跟来的儒家学子,最后在双方普通弟子死伤惨重之时,再用早就布下的《八门戮仙阵》也就东北那个神使的《四门戮仙阵》的升级版,尽可能拖住甚至击伤几位高手。
这神使有一门秘法,可以将戮仙阵内所有死伤之人化作一种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产生的攻击寻常道法、神通对其都没有任何效果,只有天赐异宝对其有效,而天选之人因为修行时间短,注定修为和根基都很浅薄,所以一定能一击功成,到时候儒家实力大损,只需要把消息扩散出去,神州儒教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再有精力找海外三岛的麻烦。
好毒的计谋,竟将整个东瀛和儒家普通弟子做为牺牲品,最后竟还想图谋整个神州儒家,上柱国以及几位山主无不骇然。
“你们上了那个神使的当了。”一旁的朱瀚文听甄志邴说到此处,出言打断道。
“哦?这位小兄弟是?我看刚刚神使就是盯着你这个方向出神,才被半圣前辈找到机会出手。”钟正疑惑道。
“我叫朱瀚文,他之所以这么恨我,就是因为我们曾经在东北破坏过他们另一个神使的计划。”朱瀚文将自己在东北的所见所闻尽可能简要的说了一遍,“其实那神使的秘法是,但凡身上有这种紫色真气触手的人,都会瞬间变成那种诡异的能量,被神使随意操控,当时萨满教数万弟子,差点因此灭门,大萨满与四大长老最后只剩下了两个长老,若非我这位侯烈兄弟舍命一击挡住最后那一下,当时在场所有修士恐怕都会殒命。”
朱瀚文说完,儒家众人都是一片惊呼,至于钟正和甄志邴更是心有余悸,自己差点就成了人家的弃子而不自知,这数百年的修行真是活到了狗身上了。其实也不怪他们两个,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力量和长生的双重诱惑呢?
钟正和甄志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点了点头,站起身再次对众人行了一个礼说道,“诸位此来的目的,我们早已知晓,我这就带诸位到文灵封印的大阵去。”说完便带着众人向东瀛岛的中心走去。
这东瀛岛远看就已经非常雄浑壮丽,身在其中更能感觉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奇山怪石,仙草异兽随处可见,就这一路上光数百年药龄的珍惜灵药就看到无数,有的甚至就生长在路边,儒家学子们就好像刘姥姥进了
大观园,时不时的发出惊呼。直到衍圣公转过身用极为严厉的目光来回巡视了好几圈,才将这些声音止住,实在是太丢人了,看你们一个个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衍圣公气愤的想着,回去该如何好好调教调教这些学子们。
这时,衍圣公的双眼被不远处一个小瀑布下一道七彩波光牢牢吸引,“这是?这竟然是靛叶兰?看这宝光还是千年年份的!”衍圣公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上柱国十分无奈的回身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继续与钟正向前赶路,衍圣公尴尬的一笑,回身再次瞪了一眼窃笑的学子们,整理了一下宽大长袍,就想追上上柱国他们的脚步,此时突然听见前面衍圣公发出了一声惊呼,“万年药龄的百心莲?!”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塔跟前,此时的上柱国虽然脸上表情依旧严肃沉稳,但是眉梢眼角上都写着心满意足。跟在他身后的衍圣公不时撇着嘴,斜眼盯着上柱国的背影,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这表情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此时,钟正走到众人面前,高声说道,“诸位,此塔名为‘九阵塔’,顾名思义塔共九层,每层都有一道大阵,天下文灵都被封印在这塔的最顶层,只要破了第九层塔上的大阵,砸碎了阵心的那颗宝珠,便可释放所有文灵。”
衍圣公闻言,说道,“这宝珠是何宝物竟然可以封印全天下的文灵?”
“这宝珠叫什么,在下也是不知,是那邪神的神使拿来的,我们只是协助,以宝珠为阵眼按着他拿出的阵图布下的大阵。这大阵也属实诡异,我们寻常布阵都是上合星辰,下符地脉,脉络纹路均参照阴阳、三才、四象、五行、六爻、七星、八卦、九宫、十方之术,万变不离其宗。而这阵图却全是一些歪歪曲曲的线条,极难刻画,最终阵成之时,威力绝伦,不管世界何处的文灵,都会被这大阵产生的吸力捉来封入宝珠,但是对文灵之外的事物没有任何影响。”
“管他什么阵,破去便是。”说着,上柱国便要迈步入塔,刚走了两步,便被一股紫色能量阻住,不管上柱国用何方法,都不能前进一步。
“前辈,这九阵塔落成之日通体便被附着了这种紫色能量,就算是我们这些参与建设之人都不能近前。”钟正道。
“上柱国,我来试试吧。”朱瀚文一看这紫色能量,心里便有了计较,迈步走上前去,用上宝沁金耙往里一锄,紫色能量顿时被锄出来一条通道。果然有效,看来自己这帮天选之人,还真是这异神的克星啊。想到这,朱瀚文就想继续往里前进,却被钟正叫住。
“等一等,这九阵塔的前八层是我和蓬莱、方丈的两位岛主以及这位甄前辈,还有无数海外门派的高手联手布下,若非儒道释三教合一的高手连门都打不开,你一个晚辈贸然闯入恐怕第一层都上不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