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拨云大婚之日。来自各地的嘉宾如涨潮的河水,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而来,有帖没帖都来共襄参与盛宴,席开千来桌不够容纳一半人,连忙调集全封地的外烩师傅和酒楼大厨来帮忙。
侯爵府的大门差点被挤破,只好中门、侧门、小门全开,留下后门供采买人人员进出。堆积如山的贺礼叫下人们搬到手软,个个腰骨下弯直不起身。
“我说母后呀!你老人家何必大老远跑到侯爵府吃这一顿,皇宫内院的御膳失味了吗?”
圣德太后知趣地说:“小欢子,我老人家胃口小,吃不了几文钱。”
“别当我是太监好不好?我哪是怕你吃,只是怕老人家不宜吃太多油腻,伤胃咯!”这几千桌可是她经手打理,能省一文都是钱呐!
“你这丫头性子怎么没变,嫁为人妇还是爱财如命。”如同当年。
头一回见着这丫头,她正吃喝同伴在慈云寺捡花云石,小欢子说是草菇,因为可以…卖钱。
就是这与众不同的个性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进而收为义女。
“此乃天性,母后该知天意不可逆。”席间一位黄袍男子捻须轻笑。
“皇上哥哥,你饭多吃咯!鱼虾、肉禁口,为了国家社稷,你得保重龙体,泻了肚子可没人担得起罪。”
“嗟!丫头这张嘴就是饶不了人,皇上的胡子都敢拔。”孝仪皇后取笑她的不敬。
莫迎欢一戏地摆摆手。“皇后嫂子,要不是没人敢买皇上哥哥的龙须,老早被我一刀给剃了卖掉。”
“你喔!顽皮。”
众人拿她没辙,笑闹成一堆,无所谓君臣之礼,像是和乐的一家人。
这种景象看在凌拨云眼中,五味杂陈。
他这个亲生儿竟敌不过一位民间公主,没人注意他的存在,到底谁要成亲呀。
忽地,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别太在意,她的亲和力连神佛都折服。”应嘲风带着宠溺的口吻说道。
“你怎么受得了她,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只为抢银子?”真是毅力坚强的可怕女子。
“因为…爱她嘛!”他倒不介意,她喜欢就好。
“唉!你很伟大。”凌拨云佩服他的大无畏精神。
另一只手亦揽上他的肩。尉天栩也来掺一脚。
“你还磨蹭个什么劲?新娘子都快泪淹喜床咯!”
**一刻值千金,都是银子呐!
咦?他怎么染上那婆娘的怪癖。真是…人还是疏远些才好。
“尉兄,听说你花了一笔天价才求得佳人下嫁?”
尉天栩邪笑地靠近他,冷言提醒道:“等明天你再来翻翻帐薄,保管你笑不出来。”
“嗄?”
凌拨云在百般恐慌中被推入新房,一夜无心和娇妻度**…
听说喔!只是听说。
九王爷为娶云家女为妻,一场婚礼前后共耗尽五百万两银子,气黑了一张俊颜,阴霾终年不散。
因为其中近四百万两银子全人了莫大财神的口袋。
你瞧,她正笑得眉飞眼眯呢!
听说喔!
容贵妃不知为何碍了圣德太后的眼,被她一道懿旨打入冷宫,皇上掩面救不得,只有再纳新妃。
庆王爷容全一夜失势,树倒猢狲散,大批财产被府中知事给卷走,妻妾为求自保纷纷另寻良木而栖,跟着其他爷儿们。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勉强接受皇上的提议,让珠玉公主下嫁十三皇子。
谁知成亲那日,骄纵成性的她故态复萌,吓得十三皇子连夜请缨上边关驻守,从此未曾回京。
听说他在关外养了一群豪放、妖媚的小妾,每天浸淫在肉欲享受中,忘了元配妻子正倚门空待,好不快乐。
在云日初日夜啼哭的攻势下,为免她伤及腹中胎儿,凌拨云第一次妥协。
他买下残破的归云山庄加以重整,踏上扬州的土地。
从今而后,扬州三奇花再度成为扬州百姓口耳相传的传奇,因为她们不以容貌而掳获了三位出色的相公。
奇呀奇,花呀花,各位看倌别见笑,欢迎来扬州城看名胜,顺便捐点银子做功德。
——完——